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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煥還想拒絕，許南申又道：「楊小姐還在和陳總監談項目，你要等一會兒了，就吃點東西吧。」

    莊煥沒話說了，也不好意思臉色太難看，只好坐著不吭聲，許南申滿意地坐在了莊煥的對面，吩咐侍者上菜。

    「莊煥，你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坐了一會兒許南申突然開口道。

    莊煥被下了一跳，絞盡腦汁地想自己什麼時候和許南申見過面，可就是沒什麼印象。和許南申這樣的富商能遇上的場面大概就是些商業活動上，但莊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引起了許南申的注意，想了半天才禮貌地說：「許先生，可能我們之前有遇到過，但肯定沒機會能和許先生認識吧，非常抱歉。」

    「的確不算是認識，打過照面。」許南申揚起下巴，緩緩道來，「七年前在蘇州，我和幾個朋友在酒吧看你表演，想請你和你的搭檔喝一杯酒，你倆不願意，偷偷離開，後來好幾天我去酒吧都沒看到你，再後來你就不見了。」

    莊煥腦子裡「轟」一聲，感覺一下就想起來了。當年他和梁玉山在酒吧的時候也會遇到些不太守規矩的醉鬼，不過老闆人特別吃得開也的一直沒鬧出過什麼大問題。但那次的那一桌人一直讓莊煥印象深刻，全是北方口音，看著就不像好人，中間坐著個非常有氣勢的年輕人，他的模樣莊煥沒怎麼看清，就覺得陰鷙讓人害怕。莊煥那時候也才十九歲，膽小又慫，和梁玉山直接從廁所跳窗戶跑了。

    當年的那種慫勁兒好像一下又回到了莊煥的身體裡，他抬眼看著許南申，心裡不停地打鼓。經過幾年的歲月，許南申已經不像當年一樣鋒芒畢露讓人看一眼就害怕，他現在穿著一身規矩的正裝，已經完全沒有一點流里流氣的感覺，斯斯文文又正經的模樣，只是眼神中偶爾透露的戾氣能捕捉到一點當年的跡象。

    「你想起來了？」許南申勾唇淺笑。

    莊煥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答話，他這是倒了幾輩子的血霉了，怎麼這麼多年有這麼多人都都對他念念不忘的？

    「抱歉。」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許南申也不是當年的小混混，現在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也不會亂來。莊煥很快鎮定了下來，微笑道，「許總可能認錯人了，我以前沒有到過蘇州的。」

    許南申微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換了個話題笑道：「前不久我在電視上看到你拍的飲料廣告，覺得……很好，很有魅力。」

    莊煥簡直不想回答這種撩-騷的話，在心裡默默翻白眼，表面上還從容淡定地道謝。

    許南申見莊煥不怎麼想說話，也沒有惱，不緊不慢地和莊煥介紹菜品，找些話來聊，但莊煥就是想走。

    「你之後應該沒有工作了吧，不用這麼著急著回北京，我們可以一起去逛逛，我是第一次來成都，聽說這裡有很多好玩的。」

    「多謝許總的好意了，但是我要回去了，和女朋友說好的，今晚上回家。」莊煥立刻推辭，特別加重了「女朋友」三個字。

    許南申手頓了一下，驚訝地說：「女朋友？你有女朋友？」

    「嗯，因為工作關係不能公開。許總知道也就好了，相信你也沒有興趣外傳。」

    莊煥覺得自己已經把話給說滿了。

    許南申看著莊煥，突然笑了兩聲，然後搖搖頭，半眯起眼睛用雙手撐著下巴，一直看著莊煥。

    莊煥頓時就有點慌，不敢再看他。

    許南申繼續看著莊煥，慢慢地開口道：「是男朋友吧。」

    莊煥驚詫地抬頭看著許南申。

    聰明而刻薄，很讓人不舒服。

    許南申繼續說：「真可惜……不過也沒關係，我們還是可以做個朋友。」

    莊煥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了，陰沉著臉說：「許總別開玩笑了。」

    「你就當我是開玩笑吧，不過我真的很想和你認識一下，做個朋友，這個不是開玩笑的。」

    莊煥不想回答，正當這個時候，楊樂音那邊結束了工作，打電話過來了，莊煥故意裝作很著急的樣子，趕緊溜了，沒給許南申再說話的機會。

    在回程的飛機上，莊煥把事情給楊樂音說了一邊，然後一直用小鏡子在照著自己的臉，然後憂愁地對楊樂音說：「下次一定要演個不一樣……猥瑣變態之類的，免得一直招人惦記。」

    楊樂音在一邊嘲諷他道：「我看你乾脆整個容，整丑得了，看你一天瞎嘚瑟。哎，我就說這個許南申怎麼回事兒，一直沒有談戀愛，緋聞都沒有，原來好這口兒。煥煥啊，你這是在集郵你知道嗎，你已經網羅了圈子裡所有男人了！」

    「你別胡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什麼胡說，我是提醒你。以後小心一點，原本我以為還可以合作呢，算了，還是離他遠點好。你不知道這個許南申，這個許家，嘖嘖嘖，雖說也是名門望族吧，但京城裡所有的世家都不怎麼跟他們來往，你知道怎麼的嗎？建國前他們家就是土-匪，投身革-命之後好不容易洗白了吧，骨子裡的匪氣卻洗不掉，都說他們許家的人做事太絕又沒底線，沒人願意搭理他們。據說這個許南申年輕的時候熱衷於當小混混，後來才回京城來的。他啊，做生意、爭家產都厲害的一個人，工作上有聯繫就算了，私下別和他來往過密。」

    莊煥趕緊點頭。

    回北京之后庄煥立刻就和寧一恆打電話，寧一恆正在工作只是簡單地跟莊煥說了幾句話，問工作的情況，莊煥簡單地說了，但是沒提許南申。然後倆人又特興奮地討論去哪兒玩的問題，最後決定好去三亞，雖然行程會有點匆忙，但好歹是到了海邊，莊煥特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