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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沒想到，路塵淵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對我上心了。

    我點點頭：「所以呢？你覺得我是個大義凜然的奇女子？」

    路塵淵笑了：「不，我認為你是個笨蛋。」

    「啊？」這下輪到我吃驚了。

    「笨到無藥可救，總是這麼為別人著想，你說你是不是個笨蛋？」路塵淵說著，又往我碗裡夾了一塊咖喱蟹肉。

    我只覺得心裡默然一動，像是心弦被撥動起來，蕩漾出無數的感慨。

    「是啊，我就是個笨蛋。」我垂下眼瞼，夾起那塊蟹肉送入嘴裡，頓時吃的滿口鮮香微辣。這家咖喱的滋味做的剛剛好，特別適合我的口味。

    「笨蛋。」路塵淵笑了，這個笑容卻比之前的更加溫暖，讓人心動。

    我騰地從心裡冒出一個念頭，或許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也不壞，起碼不會像跟蔣謙在一起時那樣的擔憂沉重。

    路塵淵下一句卻問：「那你……喜歡我嗎？」

    我注意到路塵淵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都變得專注起來，顯然，他是很認真的在問這個問題，也在很謹慎的等待答案。

    我放下了筷子，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不喜歡，我也不會跟你訂婚。就算你可以強迫我，大不了我不幹這一行了，我可以離開端城。」

    路塵淵也知道我那個父親對我的意義不大，至少不讓他缺胳膊斷腿的，我也看開了不少。自己的人生還是要讓自己來決定，何況我現在給父親安排的生活比起從前只好不壞。

    我知道，我對路塵淵是心裡有好感有喜歡的，只是這一份喜歡還不夠濃烈罷了。

    路塵淵顯然要的不止是這些：「那你愛我嗎？」

    真討厭，所以我不喜歡特別較真的人嘛！這個節骨眼上問這樣的問題，大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感覺，真是太沒眼力勁了！

    我癟癟嘴：「那你愛我嗎？」

    嗯，來個反問，把這個問題丟給路塵淵。

    沒想到，路塵淵卻回答的出乎我的意料：「我想我是愛你的。」

    第167章 鬧彆扭的小孩

    愛？什麼是愛？

    我想這個問題自己也回答不上來。

    一個沒有被愛過的人，怎麼去愛別人？至少我做不到，但偏偏我也在渴求。

    看著路塵淵眼裡的情愫，我突然覺得自己和他很像很像，一樣都是在等著被愛的人。只是路塵淵向我索愛，估計在現在的顧小童看來，有點過於天真。

    我愛自己都來不及，哪裡有閒工夫去愛你？

    喜歡你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就不要要求這麼多了，好不好？

    這話我沒膽子說出口，索性低下頭支支吾吾的一會：「我、我我……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自己愛不愛路塵淵，更不知道自己怎麼去回應路塵淵。其實有時候迷迷糊糊的處下去也不是什麼壞事，關鍵就在於沉浸在愛情里的男女總會比平時更喜歡鑽牛角尖，我也不例外。

    路塵淵挑眉：「是嗎？你連愛不愛我都不確定，你就跟我訂婚了？」

    我心道：訂婚是你提的，我能說個不字嗎？

    巨大的求生欲讓我不可能這麼說出口，於是癟癟嘴：「因為我喜歡你啊。」

    「喜歡就要訂婚？」路塵淵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酒，點點頭，「那結婚的時候是不是就要愛了？」

    我像是找到了一個台階，忙不迭的點頭：「是、是啊。」

    「是這樣啊……」路塵淵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這頓飯吃的比牢飯還要艱難，我只覺得嘴裡的菜也沒剛才那麼香了，一口一口的吃著，有些形同嚼蠟的滋味。

    內心暗自咆哮：路塵淵你幹嘛非得挑在這時候跟我討論什麼愛不愛、喜歡不喜歡幹嘛？這好歹也是一家星級餐廳，給我點自由發揮的空間好好享受一下不行嗎？

    路塵淵用他的肢體動作和表情告訴我：不行。

    從開始吃飯到最後結束，路老大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我有點手忙腳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和路塵淵之間的氣氛更像是站在帕米爾高原上的感覺差不多，壓抑、倦態、頭疼，匯成一句話就是：莫名其妙搞什麼冷戰啊喂！

    一直到我出發去劇組之前，路塵淵還是一副鬧彆扭的樣子。

    這天，藝姐給我安排的助理過來接我去機場，我拖著兩隻行李箱走到門口處，停下來回眸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路塵淵。

    「你當真不送我去？」好吧，我再給你一次面子，你不要可不能怪我。

    路塵淵終於動了動，他眨眨眼睛，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拿起車鑰匙：「走吧，我送你。」

    長舒了一口氣，說實話，我也不想一直跟路塵淵這麼冷戰下去。顧小童不擅長哄人，卻很擅長將冷戰的戰局擴大化。像剛才這樣主動給台階下，已經算是我內心爭鬥後作出的讓步。

    一路送我到車站，跟著一起的助理小妹妹差點被路塵淵的車速給折騰的當場吐了，領教過數次的我對此深表同情。

    拖著行李下車，剛走出兩步遠，只聽身後路塵淵的聲音說：「好好照顧自己，然後……等你拍完這部戲，我想再聽聽你的答案。」

    答案？什麼答案？

    關於我愛不愛路塵淵嗎？

    微微轉身看過去，只見路塵淵朝我揮揮手又重新坐回了車裡，一踩油門跑的飛快，很快就從我的視線範圍撤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