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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9:32:08 作者: 春刀寒
    一瞬間,黃昏的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漫進眼底。

    穿著校服追逐打鬧的同學,堆滿書本雜亂的課桌,歪歪扭扭的過道,這一切陌生又熟悉,是屬於很多年前的記憶。

    許摘星使勁閉了下眼,又不可思議看看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腰。

    旁邊程佑還在心疼她排了幾個小時隊買到的新版《狼的誘惑》,拿出帶著香味的紙巾小心翼翼沾幹了書頁上的水跡,然後一臉嫌棄地看過來。

    許摘星還蒙著,眼角淚痕明顯。

    程佑一下開心了:「不是口水?!啊啊啊太好了!啊不對,摘星你咋了,怎麼睡個覺睡哭了啊?」

    許摘星艱難地喊出她的名字:「……程佑?」

    她們高中畢業就沒聯繫了,已經許多年沒有叫過這個名字,她不知道自己記錯沒有。

    程佑疑惑地湊過來,戳戳她的臉:「你怎麼了?怎麼傻乎乎的?」

    上課鈴在耳邊乍響。

    程佑趕緊把小說塞進課桌,拿出這一堂要用的書。許摘星看見書上幾個大字:高一數學。

    高一?

    十年前?

    是夢嗎?

    高中的數學老師曹菊梅踩著鈴聲走進了教室,她還是自己自己中的模樣,燙著時下流行的小捲髮,聲音細又尖,有著屬於數學老師的刻板和嚴厲。

    「都給我坐好了!一天天的,心思都不在學習上!劉青山!說的就是你,你還笑!把腿給我拿下來!當教室是什麼地方?還蹺二郎腿?要不要再給你泡杯茶?」

    教室哄堂大笑。

    曹菊梅用課本重重拍了拍講台,驚起漫空的粉筆灰,「都坐好!下面開始講課,書翻到2.2章,今天學對數函數。」

    四周響起唰唰的翻書聲。

    程佑翻好了書,見許摘星還愣著,用筆頭戳戳她胳膊,壓低聲音:「發什麼愣呢?想被曹老師點名啊?」

    許摘星終於從茫然中一點點清醒。

    她手指有些僵硬地翻開書,盯著書上遺忘多年的函數公式,心跳一下下加快。

    不是夢,是真的。

    她回到了十年前。

    媽媽還沒得病,爸爸還沒癱瘓,家裡還沒破產。

    岑風……還活著。

    她愛的人都還活著。

    一切都還來得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好久不見!我回來啦!

    這次帶來一個為愛開掛的重生,希望你們喜歡,不喜歡也沒事,記得明年再來我這看看哈~!

    【重點】:本文文案始於2018年12月,今天開文是在今年8月已確定的事,微博有時間線自證。一切設定皆為劇情服務,沒有原型,無意冒犯。

    第2章 【02】

    數學課是最後一節課,放學鈴一響,許摘星跟程佑匆匆說了聲再見,拽著書包就往家裡趕。

    這個時候她家還住在本市的別墅區玫瑰園裡。

    玫瑰園,S市老牌的富人區,來往都是政界商界的成功人士。高三那年,許父低價出售了這套別墅用來償還貸款。

    許摘星高中畢業後就沒來過這裡,怕觸景生情,但回家的路刻在記憶最深處,下了車之後迫不及待一路狂奔,到家門口時,反而遲疑了。

    多怕這是一場夢啊。

    她盯著貼著福字的門看了好久,平穩心跳後才慢騰騰拽過書包,伸手進去掏鑰匙。剛拉開書包拉鏈,防盜門啪嗒一聲從內打開了。

    許摘星渾身緊張,呆立在門口。

    戴著圍裙的中年婦女提著兩包垃圾,開門看見她,笑道:「摘星放學啦,我扔完垃圾回來就炒菜,今天有你愛吃的糖醋小排。」

    許摘星嗓子眼緊巴巴的:「劉姨,我爸媽在家嗎?」

    保姆劉阿姨已經走下台階:「你爸剛回來,你媽打電話說加班,不回來吃飯了。對了,你二伯也來了,還給你帶了進口巧克力呢。」

    許摘星回家的喜悅瞬間被二伯兩個字衝散。

    導致許家破產的罪魁禍首,就是她這個許家二伯許志文。

    許父當年趁著國家鼓勵個體戶,搭著政策的春風創建了星辰文化傳媒公司,那時候做廣告的不多,星辰傳媒逐漸壟斷了S市的廣告行業,成為傳統媒體的頭老大。

    但隨著新媒體的興起,傳統媒體受到了極大的衝擊,當年許摘星還小,並不知道父親的公司已經開始逐年虧損。

    就是這個時候,許志文誘騙許父進行風投。

    許志文是許家唯一一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許父雖然生意做得大,但是沒上過幾年學,性格也耿直,對信任的二哥毫不設防,開始將資金轉入。

    但他不知道,其實許志文的資金鍊已經出現巨額赤字,拉許父進來,只是為了彌補他的虧損。後來許志文憑著許父的資產轉入成功脫身,卻讓許父越陷越深。

    決定送母親出國治療的時候,許摘星陪著父親去敲二伯家的門。

    許志文噁心的嘴臉她到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老三,不是二哥不幫你,二哥真沒錢。你虧了,我也是受害者啊。投資嘛,當然有風險,怎麼能怪我呢?」

    說著沒錢的許志文,在許父變賣公司的第二天,給兒子買了一輛限量版跑車。

    許父人老實,知道這件事後,只是抹了一把淚,跟許摘星說:「不怨他,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不怪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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