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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8:57:01 作者: 虛小花
    熱風一陣又一陣地掃過發頂,逐漸將水汽蒸騰出去,髮絲變得蓬鬆起來。

    她的手掌觸在上面,發現其實幹了之後他的發質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硬,而是偏細軟的,跟他這個人的性格完全相反。

    不知不覺間,她的視線又往下移。

    掃過他高挺的眉骨正對上他的目光,發現他還一直在看她。

    兩人離得很近,一站一坐,他的雙眼平行處正對著她的......

    溫薔這才意識到這一點,臉有些紅,正準備往後小退一步。

    「快吹好了,你自己......」

    話沒說完,紀霖深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有力道,她腳下一趔趄就摔在了床上。

    吹風機從她手裡滑落,落在了地毯上,依舊呼呼直響。熱風正對著腳踝處,她被燙得一縮,小腿順勢收到了床上。

    紀霖深伸手抓住電源線,往後一扯,插頭摔到地上。

    風聲消失,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下一秒,紀霖深摟住溫薔的腰,翻滾了一圈。

    兩相對視,誰也沒說什麼。

    紀霖深直接親吻下來,含住了她的唇。溫薔雙臂舉起,手交叉著勾在他的後頸。

    像是一切都有預兆,像是從來心照不宣。

    下午的陽光正好,酒店的玻璃正對著西面,由一簾薄薄的細絨布遮蔽。暖橘色的光暈落在窗簾上,深淺不一,有著像油畫一樣的質感。

    隨著風吹動,窗簾搖漾起來,仿佛在配合屋內的繾綣暖意。

    溫薔皮膚雪白,在同樣雪白的床單襯托下唇瓣像盛開的薔薇花一樣鮮艷。

    她的喉嚨發乾,終於勉強找回了聲音:「我都陪你母親來治療了,而且她好了很多了......」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你還要睡我,是不是說不過去了?

    溫薔的聲音綿軟,像是嗔怒,但尾音又像是帶著撒嬌似的小勾子

    紀霖深埋下頭,聲音悶悶的,打算徹底無賴下去:「我不管。」

    外面冬意漸涼,房間裡溫暖如春。

    冷暖之間,中和出許多種味道,渴望的,曖昧的,強烈的......

    偶爾間隙片刻,也沒有想要結束的意思。

    「這次怎麼回事...」紀霖深抓著溫薔的手去觸他鎖骨上被她咬出來的牙印,額頭抵著她額頭,嗓音沙啞,「想我了?」

    溫薔抿了下唇,別開眼,臉上的紅暈加深,沒有接話。

    紀霖深似乎並不著急,尤其有耐心。

    「嗯?回答我。」

    他嗓音低緩,和風一起,聲聲灌入她的耳廓。

    最終,溫薔終於忍不住將手指伸進他的頭髮里,然後主動吻上他的唇。

    「嗯,想你了......」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一個閘口,之前不願承認不想承認的情緒,猶如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在這裡的78個日夜裡,每一天,都很想他。

    四五個小時後,之前的澡都白洗了。

    紀霖深起身下床,他的胸膛密布著細小的汗珠,額發也濕了,得重新去洗個澡。

    但他沒有馬上去浴室,而是轉頭對溫薔邀約道:「一起洗?」

    溫薔好不容易撐著手臂坐起來,瞪了他一眼,一口回絕:「你自己洗,我回我房間洗。」

    說著她就去摸索自己的衣物,在被子上翻找了半天沒有看到蹤跡,掀開之後才看到已經散亂在床單上,而且變得皺兮兮的了。

    而且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

    總之完全沒法穿出門。

    溫薔懊惱,將衣服重新扔回了床上。

    早知道,剛才應該讓他疊放好放在床頭柜上的。但那時候注意力都在別的地方,完全沒有腦子顧得上這些。

    她又怪到紀霖深頭上:「你看看我的衣服,這下我穿什麼出去?」

    「穿我的。」紀霖深說著,將被踢到床尾而倖免於難的浴袍拾起,坐回床沿,打開披到她的身上。

    因為他剛才穿過,此刻還有沐浴露的芬芳和他身上的味道,全部包裹住了她。

    溫薔也不爭辯,乖乖伸出手,讓他幫她穿了進去。

    然後紀霖深將兩襟拉好,在她腰間系了個結。

    溫薔纖瘦的身軀就這樣被裹在男士大號浴袍里,顯露的手腕和脖頸都異常纖細,小片鎖骨上面還有薔薇花瓣的印跡。

    紀霖深就這樣不動聲色地凝視著。

    剛才為她穿的時候沒覺得什麼,現在看到她肌膚上他留下的痕跡,又想到她裡面是真空的,心中剛褪去的潮水像是重新高漲了起來。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眸色也濃郁起來。

    溫薔一看他直勾勾地盯著她脖頸處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將領口一抓,警惕地瞪他:「我要過去了。」

    紀霖深收斂住思緒,故意逗她:「我送你過去。」

    「不要不要,你自己洗澡去。」溫薔連聲拒絕,「你洗個涼水澡。」

    再來一輪,只怕直接在這裡過夜了。

    紀霖深笑笑,起身往浴室里走去。

    溫薔也回房間裡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吹乾了頭髮。

    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紀霖深從隔壁出來。

    他的行李已經交給酒店工作人員送到車上了,此刻輕裝簡行,一身清爽。

    溫薔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下,外面依然是之前的黑色大衣,裡面換了件淺灰色的針織毛衣。頭髮不像剛吹乾時那麼細軟,變成又短又硬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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