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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8:57:01 作者: 虛小花
    那怎麼紀霖深反而幫她?

    陳助輕咳了一聲,圓滑又含混地說那他也不清楚了。

    看到車輛逐漸駛遠,陳助轉身進了大樓。

    他沒說完整的話是,他們老闆只容許自己對溫小姐不太好。

    資料庫里只剩下紀霖深和溫薔兩人。

    這片區域空曠又靜謐,周圍都是一排排書架和厚重的資料合集,還有空氣中細小的塵埃在天窗照射進來的光束中浮浮沉沉。

    「紀霖深。」溫薔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紀霖深看著她,等著她的話。

    「我不當小三。」

    紀霖深眼睫緩慢眨了下,像是在思考她這句話,一時沒有回應。

    但溫薔沒有再解釋更多。

    她可以做情人,但不做小三。

    她認為紀霖深是懂這兩者之間的區別的。

    當天晚上,溫薔回家後,按部就班做飯、吃飯、練習、洗澡。

    仿佛絲毫不受白天的事影響,她有自己的生活。

    但終於,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拿起了手機。看幕上一片空白,沒有一條消息。

    紀霖深並沒有聯繫她。

    她沒有動,屏幕漸漸暗了下去,映出她染上晦澀情緒的雙眸。

    第二天,溫薔照常去了公司。

    在工位上忙碌到九點,她起身拿著杯子去休息區接咖啡。

    忽然,被一個急匆匆奔跑過來的身影撞到了。

    是實習生小文。

    「啊,薔姐,抱歉。」小文連忙道。

    「沒事,什麼事這麼急啊?」溫薔隨口問了句。

    「主管剛才交代我說趕緊把預定的會議室改成最大的那一間,而且配置的茶水飲料都提升到最高級別的接待規格。」小文說著又往前跑邊嘟囔道,「所以我現在趕緊出去買去,讓那邊送都來不及了......」

    「為什麼?」

    「因為最大的甲方爸爸來啦!」小文已經跑出十米開外,回頭喊了一聲。

    溫薔愣了下,思忖著她的話。

    忽地一行人映入視野。

    她幾乎是一眼認出了紀霖深。

    他走在前方,旁邊是文星翻譯的老闆,還有一些重要部門的主管。

    他們並沒有停留,直接進了電梯。

    但臨進去前,紀霖深的視線掠過她這邊,但未做停留。

    溫薔捧著咖啡杯,在原地呆愣了半晌,然後疑惑地去找了秦琳,這才得知致遠科技那邊是來簽約的。

    上次只是試簽了八個月,現在快到時間了。因為對文星的翻譯服務非常滿意,所以專程過來談續約。

    這個......

    溫薔依舊覺得有些疑惑。雖然這個理由也說得通,但好像還是有哪裡不對勁。

    這時,她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來休息室。】

    是紀霖深發來的消息。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他這才聯繫她。

    溫薔不緊不慢地去了休息區,接了杯咖啡,這才乘坐電梯去了五樓。

    她第一次見到了自家公司的大老闆,竟然就在電梯口等著她,見她一出來便開始交代:「紀總說想見見你,因為一直都是你為他提供翻譯服務,說要好好跟你談談下一步合作的事。」

    說著示意讓人帶著她去休息室,沒進去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了幾句:「好好談談,要有規劃有條理,展現我們公司譯員良好的精神面貌。這次續約對方可是給出了大手筆......」

    溫薔應付了兩句,敲門走了進去。

    紀霖深站在裡面,斜靠著桌邊,見她進來直接兩步走了過來,開門見山直切主題:

    「裴思思的父親是給了我啟動資金,但這些年,我已經連本帶利還回去了。所以我並不欠她家什麼,即便是在商言商,我也做到了仁至義盡。」

    溫薔不明白他長篇大論說這些是為什麼,微昂著頭,默默地聽著。他生意場上的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最後,紀霖深頓了下,道:「她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

    這才是關於她的。

    溫薔眨了兩下眼睫。

    她知道,以紀霖深的行事風格,如果他都這麼說了,那麼一定是處理好了。

    確實,紀霖深昨晚去找了裴思思。

    他的來意很明確,言語毫無贅余,也表達得很清晰——讓她不允許再去找溫薔的麻煩。

    裴思思氣極,一時也忘卻了對他的畏懼,聲音變得尖利了起來:「你別忘了,是我父親幫你,你才有今天。」

    紀霖深神色淡漠:「我不否認裴先生的資助。但是裴小姐知道是以什麼方式進行的資助麼?或許你聽說過對賭協議?」

    對賭協議,本來就是雙方兩清的事,並不存在單方面的恩惠。

    但是顧及當年,不管怎樣,紀霖深還是給足了裴思思父親知遇之恩的面子,甚至在後續的很多項目中都讓了利。

    他也從來沒有拿這件事在裴思思面前說什麼。儘管這些年來,她一直以恩人的女兒自詡,提出諸多無理的要求,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置喙。

    因此,第一次聽聞此事的裴思思啞聲,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她一直以為,父親當初是無條件資助紀霖深的。因為在家裡的時候,她曾經無數次聽父親提起過,說紀霖深這個青年多有商業天賦,能力多麼出眾。

    但她從來不曾聽父親談到,他是以對方風險極大的對賭協議的形式進行贊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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