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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去做吧。」池霽微笑著說道，「這個時間肯定不堵車，不到半小時我就到家了。」

    「好！那我去了！」陸長明元氣滿滿的點點頭，然後對著手機快速的吧唧兩口，「想你，麼麼！」

    聽筒傳來聲響格外清晰，池霽隔著信號被他鬧的臉熱心跳。

    由於還有司機在，池霽不好意思當著別人的面和陸長明一樣這麼黏糊的打電話，紅著臉說道：「好啦，那我先掛了。」

    「嗯！你先掛吧，我等你掛了再掛。」

    「好，拜拜。」

    說完，池霽就把手機從耳側拿下來，望向屏幕動了動指尖。

    可不知道為什麼，凝視著手機屏幕里一秒接著一秒跳動的通話計時，他竟然本能的不想按下那個紅色的標誌。

    心跳的頻率好像也在控制不住的被上面的計時器牽引著，格外明顯。

    自從在一起後，除了陸長明會把許多甜言蜜語的話都擺到明面上之外，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似乎並沒有產生太大的改變。

    可很多細節上的東西完全不同了。

    以前他從來不會連一個電話都不捨得掛斷的。

    等了一會兒之後，電話始終通著，陸長明那邊一直沒有掛斷，池霽又猶豫了片刻，滑動指尖主動把電話掛了。

    就在池霽將手機收回口袋靠在后座緩緩往外吐氣的時候，從後視鏡裡面看了好多次的司機大叔沒有忍住，微笑著問道：「池總，不知道能不能冒昧問你個問題。」

    司機大叔雖說不參與業務往來，但也是公司老員工了，平時不但負責接送池霽，偶爾還要負責接送客戶。

    因為知道池霽平日裡相對冷淡，一般情況下送池霽的時候司機大叔也會很有眼力見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如無必要不會主動攀談。

    正處於上有老下有小年紀的大叔人很隨和，容易讓人覺得親切。

    也許是和陸長明待在一起久了性格有所放開，池霽沒有和以前那樣如此抗拒除工作外的溝通，抬眼從後視鏡和他對視了一眼，微笑道：「什麼問題？」

    司機大叔露出一個老實憨厚的笑容，忍不住沾染了一些長輩特有的語氣：「聽你剛才打電話的語氣，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啊？」池霽面露驚訝，「您怎麼知道？」

    「哈哈哈，和我剛認識時候的你對比起來的話還是挺明顯的。」司機大叔笑道，「我大兒子應該比你小不了幾歲，中學的時候瞞著家裡談戀愛，那段時間一直春光滿面的，精氣神完全不一樣，他媽完全不知道，我一看就看出來了。」

    「有那麼明顯嗎？」池霽好奇的眨了眨眼，然後垂眸輕笑，「那您確實很厲害，我是談戀愛了。」

    司機大叔面露欣慰的點頭：「年輕人嘛，都一樣的。池總年輕有為條件還這麼好，追你的肯定不少，是該考慮終身大事了。不像我兒子，中學談的那個畢業之後分了手，後來就跟看破紅塵了似的再也不操這個心了，家裡人給他說了好幾個，他見都不願意見，愁死我了。」

    「這樣啊。」池霽應了一聲，沒有去評價別人的家務事，寬慰著說道，「您不用著急，現在很多年輕人比較抗拒家裡安排，都追求緣分，就讓他自己找吧。」

    司機大叔邊說邊嘆氣：「唉，主要是他找也不找，我跟他聊過不少次了，他總說忘不了之前那個，誰都比不上以前那個，弄得我一點招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這些話，池霽莫名就想起了陸長明。

    他和陸長明也是中學的時候認識的，當年總是在待在一起，都懵懵懂懂的產生了一些好感，但又失之交臂。

    這六年來，他在國外遇到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沒有任何一個動搖過陸長明位置。

    也許陸長明也一樣。

    或許這就是初戀不同的地方，人在那個年紀喜歡上的人，總會顯得格外驚艷。

    大多數時候，是遺憾讓那種感情升華了。

    所以哪怕後來真的遇到了更好的人，也顯得似乎沒有那麼好。

    這中間相差的，可能是年少時才會有的那一腔熱忱。

    所以他該有多幸運，才能遇到陸長明呢。

    如果可以早早意識到這一點該有多好，不至於讓陸長明等了那麼久……

    池霽低頭凝望著手機屏幕，重複數次將手機解鎖又鎖屏的動作，然後接上剛才的話題對司機說：「感情的事情沒有辦法的，只要有緣分總會遇到，把一切交給時間吧。」

    「是啊……」

    說完，司機大叔似乎開始惆悵兒子的事情，沒有再繼續說話。

    而池霽盯著手機凝望了很久之後解鎖進去點進微博，然後熟練的找到陸長明超話，翻翻找找保存了不少陸長明的照片，然後從中選出兩張，換掉了自己一直在用的默認手機壁紙。

    外來車輛不能駛進小區停車場，司機在小區門口踩下剎車，對池霽說了聲再見。

    池霽禮貌回了一聲，然後就打開車門下車，從找到小區門禁卡刷卡進去，在冷風下縮了縮脖子雙手插兜往家裡走。

    天色早就黑了，冬日的夜晚連蟬鳴都沒有。

    小區里四下無人，只有昏黃的路燈佇立在原地，池霽抬頭望了一眼高高的樓房，發現此時雖然已經到了十一點，但還有許多戶人家在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