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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北遙。」

    「嗯？」多喝了兩口暖湯的談小先生緩慢的眨了下眼，這才應聲，「謝謝顧總，湯很好喝。」

    「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你要講出來。我們出來約會」，提到這個詞，顧滄行話語頓了頓，表情縱容，「我希望你也是放鬆開心的，這不是什麼考核，不必這麼緊張。」

    說罷，心情很好的顧總繼續吃飯。

    談北遙捧著湯，表情呆滯。

    顧總到底要他幾個器官啊？子宮他可沒有啊！

    等回到房間的時候談北遙發現自己房間門口供客人換鞋的坐墊上放著一個精緻的盒子，拿起來重量很輕。

    談北遙打開，怔了一下。

    顧滄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晚上我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就在房間裡，有事可以喊我。你閒著無聊的話可以去那邊，那個樓是娛樂中心，能打打球，看看電影，不想去就泡泡溫泉。酒櫃裡的酒不要喝，度數都太高了，不適合你。床上用品哪裡不舒服的就叫工作人員給你換，顧家的產業，這點服務質量還是要有的。還有什麼問題嗎？」

    談北遙捧著盒子，愣愣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張了張嘴。

    「沒有。」

    「好。那別玩太晚，早點休息。」一直紳士的保持著距離的人終於打破了一直的規矩與克制，顧滄行伸手，輕輕摸了下他的頭，「晚安。」

    門關上了。

    雕像一樣站在門口的談北遙這才回過神來。

    他打開自己的房門，走進去後倚著牆，好一會兒又打開懷裡的盒子。

    盒子中放著一條還沒拆封的泳褲，黑色的，寬大修長，跟他在學校超市里買的版型相差不大，但做工精細，摸起來輕薄順滑。

    ……沒提。

    他的泳褲掉色這麼尷尬社死的事顧滄行一句也沒提，不拿他的難堪當笑話，只默默幫他準備另一條。

    在餐廳也是，看出他不愛吃那些生冷的食物，不笑話他吃不慣，會讓人給他另做。

    還有剛才……

    談北遙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頭，立刻又像被電到了一樣把手放下來。

    顧總最近反常的突然對他好。

    好到像是……在追他？？

    .

    晚上談北遙原本沒打算去泡溫泉的。

    都發生那種事情了，他真沒豁達到那種地步。

    但架不住那種溫暖實在太誘人了，他在床上裹著被子還是覺得冷，身體像破舊的風箱一樣，空調的暖風吹進來就散了，半點溫度也留不住。

    外面也沒人。

    顧滄行晚上有工作也不會出來。

    十分鐘後，談北遙坐在了溫水池裡。

    庭院中燈光昏暗，仗著沒人看見，談北遙盯著顧滄行的窗戶呆呆出神。

    顧滄行如果真的喜歡上自己了，那也太倒霉了——無論是對顧滄行來說，還是對自己來說，都是這樣。

    ……不過也不能吧？

    談北遙翻了個身，下巴抵在池邊，歪著腦袋看著顧滄行的房門。

    客觀來說喜歡他也很正常啦，談北遙從小被人表白到大的，對自己的長相很有自知之明。

    但顧總以前不是防他如虎狼嗎？突然眼疾好了？

    那要不要找個機會問清楚？

    ,

    第二天早上，兩人在餐廳吃完飯後才離開。

    上車的時候顧滄行甚至很紳士的替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談北遙：「……謝謝顧總。」

    車子一路平穩，開到談北遙住的地方。

    臨下車的時候顧總心情好，還主動跟他道別。

    「好好學習，別總想一些有的沒的。」

    談北遙打開車門的手頓住，轉頭看他。

    眼前的顧總嘴角微微勾起，完全是成功企業家能招搖撞騙的和藹程度。

    ……真不是因為喜歡自己嗎？談北遙盯著他，想從他的微表情中獲得答案。

    顧滄行也看著他，一會兒後無奈笑了笑。

    「行了，男孩子還是要含蓄一點，不能這麼一直盯著人看。」

    小朋友真是，一丁點都不會遮掩自己的感情，太容易讓人看出來了。

    「……」談北遙穩定心神，清了清嗓子。

    擇日不如撞日，要帶著這個疑惑回去，他今晚就不用睡了。

    「顧總，我有個小小的問題。」

    「問吧。」顧滄行表情縱容，右手支著臉頰看著他。

    「雖然我覺得可能是我想多了，當然，我並不是自戀，主要是最近顧總您的表現讓我可能產生了一點點的誤解，」談北遙抿了下唇，「顧總……您是不是，喜歡我？」

    顧滄行看著他，半晌，笑了。

    「怎麼這麼心急？我之前不是說了我會考慮嗎？」

    「對，我之前就想問來著，顧總您到底要考慮什麼？」

    「你說考慮什麼？」顧滄行皺眉，「你年紀小，談戀愛可以只想著喜歡不喜歡，我自然得多為我們考慮一點。拿最淺顯的來說，婚禮什麼時候舉行？是等你畢了業，還是確定關係就辦？萬一你考研呢？還有結我們是住在外面還是住在老宅……」

    「？？婚禮？什麼婚禮？？？我們戀愛了嗎？？？」談北遙勃然大驚。

    「什麼意思？你只想戀愛不想結婚？？？」顧滄行怒，「談北遙！你對待感情的態度就這麼隨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