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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8:35:28 作者: 巧粉醬
丹青順坡而下:「只可惜奴婢才疏學淺,一時語塞,想不出什麼詩句來夸您。」
那拉氏唇角笑意不淺,心情愉悅地戲謔道:「你們一屋子的小美人,叫我瞧著也心動。」
誰不愛聽彩虹屁呢,特別是美人吹出來的彩虹屁!
「奴婢是個再老實不過的,主子說什麼都信。」丹青不管那許多,對福晉必須是始於顏值。
屋子裡這般熱鬧,既沒有勾心鬥角,又不見虛與委蛇,氛圍如此只好,讓她更加覺得正院是個好去處。
若沒有個開明的主子,她這穿越生活只怕也過不舒服。
「咱們出去堆個雪人吧,也不浪費這雪天光景。」
「行啊行啊......」
一群女孩子七嘴八舌的,若是在屋裡再多呆一會兒,說不準會覺得有些吵鬧。
丹青也有些雀躍,她的腳好得差不多了,很想出去踩踩雪,感受下雪天的儀式感。
她很慶幸春桃提議的是堆雪人,而不是打雪仗。
畢竟她生在東北,從小打雪仗的環境基本可以用生猛來形容,因而她對於打雪仗這項運動,實在是望而卻步。
「我一把年紀就不跟著摻和了。」胡嬤嬤提議,「不如你們比賽,主子來當裁判。」
「那有沒有彩頭?」
夏月一聽比賽,眼裡閃爍著微光,大有贏魔附體的架勢。
「行啊,若是誰的作品最得我心,這個月的月銀翻倍。」
眾女呼啦啦散開,分別穿戴上保暖的手套,找其他工具先整出個雪堆兒來。
丹青不擅長堆雪人,但是擅長搞特殊化,比如胡蘿蔔這種人人都要用到的雪人鼻子,她偏偏不用。
「我就堆個沒有鼻子的雪人給你瞧瞧。」狠話已經放了出去,不管是為了翻倍的月銀,還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她都得使使勁兒。
不像其他人將雪匯聚到一塊,她的雪人腦袋是從前頭坡上慢慢滾成的兩個球,看起來相當的圓,再捏出耳朵和頭套,一個呆頭呆腦的小笨熊也是初見雛形。
在臉中間點上紅彤彤的小番茄眼睛和嘴巴,最後再給它掛個紅圍脖,丹青覺得自己這波肯定穩贏。
於是她賤兮兮跑到福晉身邊,抓了把瓜子同胡嬤嬤扯閒嗑。
「夏月這個好啊,小兔子活靈活現的,就是耳朵有點立不住。」
胡嬤嬤點頭:「耳朵太長,是立不住。」
「春桃這個嘛,太普通了些……」
胡嬤嬤應聲:「還沒有我堆得好。」
丹青笑得不大含蓄:「就該叫嬤嬤一塊比賽,給她們露一手瞧瞧,什麼叫人外有人……」
話未曾說完,一個雪球飛過來,直奔她胸口碎開,幸好穿得厚實,也不算疼。
春桃得意地叉腰,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準頭。
她實在聽不下去丹青的「詆毀」,乾脆放棄了堆雪人,直接動粗。
畢竟這有個專屬名詞,叫做打雪仗。
打著了算她贏,打不著也不吃虧。
雪球化在衣服上,濕了一片合了圈,丹青也不甘示弱,手裡的瓜子揣回兜里,迅速蹲下身去,團了三個拳頭大小的雪球,伴著嗖嗖的風聲一口氣連發兩顆。
她還貼心地讓出一顆給身邊的福晉,由她投擲。
那拉氏覺得好笑,又收不住童心未泯,對準春桃用力砸了過去。
統共三個雪球,一個打跑偏了,另一個砸在腳邊,最離譜的是第三個,打中了又沒有完全打中。
因為打中的不是春桃……
雪球直接在來人面前開了花,丹青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未曾謀過面的四爺,猶如受驚的小獸般躲到胡嬤嬤身後,降低些許存在感。
「胤祥來與四嫂辭別。」十三也懵了一下,倒也沒太當回事,不過是雪地里的玩鬧罷了。
他一個大男人,打一下也不疼。
「丹青,還不與十三爺道歉?」那拉氏面不改色心不跳,好似打雪球的非她,準頭不好更與她無關似的。
胡嬤嬤側身,露出半個粉紅色的身形,另一方面更坐實了始作俑者是何許人也。
好傢夥,這四福晉不通廚藝,倒是一把甩鍋的好手!
丹青無語凝噎,只得承擔起背鍋的重任,她眼神飄忽,盯著地面挪了挪腳步,屈膝道:「還望十三爺原諒則個。」
「無妨。」
胤祥聞聲識人,也認出了這個做飯很好吃的小廚娘。
他本以為昨夜裡的吃食是她投桃報李,今日看她與四嫂關係親近,想必是四嫂授意。
畢竟那丫頭摳門得緊。
「小弟謝過四嫂送的吃食,今時辰也不早了,下次再來叨擾。」
胤祥拱手告辭,紫色貂皮的披風卷著半身風雪,離開的背影在冰天雪地里傲然獨立。
那拉氏從衣袖裡掏出帕子,手心裡殘留的積雪已經化成了水,她鎮定自若地擦拭著。
胡嬤嬤將丹青拉得近了些,直言問道:「可是你給十三爺送的吃食?」
她聽院裡的張德海提了這麼一句,本來沒想管閒事,可今日見了這丫頭還有幾分投緣,那便是不得不提點一句。
「一些自己做的小零食,當不得什麼大禮。」丹青點頭,這沒什麼好否認的。
春桃從遠處跑過來,糊塗地聽了半個耳朵,便呼著白霧打趣起她來:「是不是少女懷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