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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8:33:12 作者: 河舊野
    勾起的嘴角慢慢拉直,逃避似的望向窗外,手顫抖著熄滅了屏幕。

    -

    湯樂那天從醫院回家後,又嘗試著給傅博淵發了微信的驗證消息,因為自己早就被刪除了好友。

    等了幾天都沒有回覆,他簡訊電話輪番上陣,可是全都被拉進了黑名單,連微博都沒能倖免。

    聯繫不上傅博淵,倒是天天收到鄭偉全的騷擾信息。

    【你出來我們見一面。】

    【跟我繼續合作。】

    【為什麼不救我出來。】

    湯樂正煩悶著,碰巧對方打來電話,他吼著說:「滾啊,煩死了,我說了不讓你動傅博淵你聽了嗎?現在問我為什麼不救你,你最好死在裡面!」

    向來順風順水的小少爺經不住這種挫折,在家又摔又砸,把臥室搞得一塌糊塗。

    朋友約他出去喝酒,他亂發脾氣,除了傅博淵誰都不想見。

    可是晚上又難過得睡不著,躲開管家保姆,自己偷偷溜出去喝酒。

    湯樂裹緊衣服下車,到了南城最出名的酒吧街。

    深夜街上行人並不多,酒吧街卻依舊熱鬧,曖昧的燈光整夜整夜地亮著。

    他隨意挑選了一家裝潢不錯的進去,徑直走向吧檯,剛坐下就不情不願地開口:「有沒有朗姆酒?」

    得不到傅博淵的信息素,他還不能用真的朗姆酒代替嗎?

    湯樂並不會喝酒,但還是硬著頭皮灌了下去。

    沒過多久,他就暈暈乎乎地趴在桌台上。

    鄭偉全斜叼著煙坐到旁邊的位置,經過的人一一看過來,他卻完全不在乎似的,眼神只黏在湯樂身上。

    他從拘留所出來就一直盯著湯樂,與其草江獻那種被已經□□/爛了的□□,這種可愛乾淨的小少爺也挺夠味兒的。

    更何況,湯樂長得也好看。

    雖然比起江獻還是差了點兒。

    湯樂感覺被人抓著腰攬了起來,酒氣瀰漫中摻雜著噁心的臭味。

    他皺了皺眉,盡力睜開眼,鄭偉全那張猥瑣的臉陡然出現在眼前。

    自己正被摟抱著往酒吧外走,嘴巴被粗糙焦黃的手捂住。他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卻根本無濟於事。

    「嘿!在我的地盤上幹嘛呢?」

    鄭偉全扭過頭,一個穿著皮衣的寸頭男人從暗處走出來,右手握著酒瓶吊兒郎當地邊走邊轉,左側脖子上有一道顯眼的刀疤。

    他捂著湯樂嘴的力氣頓時鬆懈下來,煙快燃盡,未掉落的灰搖搖欲墜。

    借著彈菸灰的動作,鄭偉全把軟著的湯樂順手丟在原地,啐了一聲後自顧自走出酒吧。

    湯樂當晚被酒吧老闆送回了家。

    湯父這才知道這個小少爺最近幹了什麼事,即使再溺愛,這種事情也觸碰了底線。

    他被關在家整整一個月,父親親自給傅博淵江獻道了歉。

    -

    江獻自從看到鄭偉全出來的消息,一直魂不守舍的,辦手續時排到他都還在發呆。

    等回到病房,行李已經被全部送了下去,傅博淵也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白色高領毛衣外疊穿著牛仔衣,外套是長款菸灰色大衣,在成熟與青澀之間達到了一個完美的平衡。

    江獻這幾天看習慣了穿病號服的傅博淵,對方又突然變回原來精緻帥氣的樣子。儘管之前朝夕相處了許久,這樣的新鮮感還是給了他不小的衝擊,甚至有點兒適應不過來。

    傅博淵看他悶悶不樂,走近和他一起並排去等電梯:「不想去我家嗎?」

    如果江獻真的很為難,自己也不會強求,畢竟來日方長,可以慢慢追。

    江獻並不打算隱瞞,直接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鄭偉全好像出來了,我怕他又來找我們。」

    傅博淵卻沒有太大反應,抬手在他背上輕輕撫了撫:「怕什麼,我不是在嗎。」

    江獻瞥他一眼,懷疑傅博淵雖然一身肌肉,但其實戰鬥力很弱:「你不是剛被他傷到住院嗎,這都還沒走出醫院大門呢。」

    傅博淵:……

    江獻一路上都憂心忡忡,生怕鄭偉全就在傅博淵家等著他們。

    突然想起什麼,江獻轉身右手撐在座椅上,不小心碰到傅博淵的手,被燙了似的迅速收回。清亮的眸子裡透著憂慮:「你父母是不是在家啊?」

    傅博淵的手卻沒有挪動,對這個問題有點兒無奈。

    他是真把自己當成小孩兒麼,但還是耐心回答:「我自己住。」

    聽到這個回答,江獻明顯鬆了一口氣,要是人家父母知道孩子是因為自己受傷,現在甚至住進了家裡,那對自己的印象得多差啊。

    傅博淵再次開口:「不過,說不準他們什麼時候就會來看我,畢竟剛才受了傷。」

    江獻呆愣地「啊」了一聲,嘴巴不自覺地微撅著。

    傅博淵恨不得一句話拐三四個彎:「其實我也可以讓他們不要來。」

    江獻聽出來這人存心在自己身上尋開心,抬手拍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齒道:「一次性把話說完是要你命嗎?」

    他明明打的胳膊,傅博淵卻悶哼一聲又去捂腰,皺起鼻子說:「傷口又開始疼了。」

    江獻靠在椅背上,扭頭看著窗外快速划過的風景,不想再理他。

    傅博淵揉揉自己的胳膊說:「你幫我想想,用什麼理由讓他們別來。」漆黑的瞳孔里盛著光,「我說男朋友過來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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