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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8:33:34 作者: 秋香色風衣
皇上眼角抽抽,這丫頭又跟百鬼谷攀扯上了,「哈哈哈,沈丫頭,你這師兄緣還真是多啊。」
一個玄醫生谷不夠,又來一個百鬼谷。
皇上現在疑心是加重了,可是忌憚也更加重了,更不敢輕易動沈雲溪路。
柳太傅在心裡暗罵,德妃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沈雲溪笑道:「當初沈家被奸人所害,雖說蒙皇上隆恩,冤屈得以洗清,但說到底,雲溪如今也不過一個孤女而已,想來是老天也覺得我可憐,所以賞賜了幾個師父,師兄給我。」
容妃說道:「也是郡主福澤深厚,親緣不該絕。」
柳太傅是下定了決心要斬斷沈雲溪與九皇子之前的牽連,派殺手除掉她,這條路已然行不通。且不說沈雲溪本身武功高強,這百鬼谷可是殺手中的殺手,有百鬼谷在,誰還能殺得了她?
暗地裡行不通,只得從明面上來,借皇上的手。
柳太傅說道:「郡主此言恐有欺君之嫌?」
沈雲溪眼眸微凜,「皇上,柳太傅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雲溪可是承受不起。」
柳太傅與沈雲溪不睦,皇上自然清楚,也很樂見其成。
容妃說道:「柳太傅,欺君可是重罪,柳太傅可不能胡亂言語。」
柳太傅說道:「皇上,娘娘,臣敢說自然是有確鑿的證據。」
沈雲溪冷哼一聲,「柳太傅如此言之鑿鑿,如果到時候拿不出證據,或者說拿出的證據不足以定我的罪,雲溪請求皇上嚴懲柳太傅。」
皇上:「那是自然,柳愛卿何出此言,拿出證據吧。」
柳太傅眼角瞥了一眼紅浮,對皇上說道:「皇上,證據早已在這裡。」
眾人面面相覷,這裡哪來的證據?
德妃說道:「柳太傅,這都什麼時候來?你就別賣關子了,有證據就趕緊拿出來。」
柳太傅走到紅浮身邊,指著紅浮說道:「證據就在這裡。」
在場的人,除了沈雲溪、紅浮和柳太傅,其餘人都雲裡霧裡。
德妃真是受不了柳太傅這磨磨唧唧的樣子,一個妓子算什麼證據,「柳太傅,你趕緊說吧,別故弄玄虛了。」
紅浮盈盈向前,笑道:「民女也想知道,我怎麼就成了郡主欺君的證據了?」
皇上最受不了的就是柳太傅身上這股子文人的酸氣,總是一副自己最聰明,勝券在握的樣子。
皇上沉聲說道:「柳愛卿,你還是趕緊說清楚吧,說不清楚,治不了沈丫頭的罪,朕就要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皇上已然沒了耐心,柳太傅也不再吊胃口,說道:「皇上,您仔細看看,這紅浮姑娘與郡主是不是有一點像。」
德妃仔細打量了一下兩人,「柳太傅這樣一說,好像是有點像。」
柳太傅:「皇上,據臣所知,沈家並不是如郡主所說,只余她一人,這位紅浮姑娘也是沈家人。」
柳太傅此話一出,猶如在湖中投入一顆石子,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好像還真有點像。」
「這麼一說,我好像也覺得有些印象。」
……
德妃說道:「皇上,太傅如此一說,倒是讓臣妾想起一件事來。當年為太子選太子妃時,皇后娘娘和沈丞相,是有意將沈家三房嫡女沈雲浮嫁給太子為妃的,當年臣妾曾遠遠地見過這孩子一面,如今說來,倒還真是像。」
紅浮媚眼彎彎,淺淺一笑,「德妃娘娘真是好記性,不錯,我正是沈家三房嫡女沈雲浮。」
眾人一片唏噓。「果真是她!」
「哎,想不到堂堂沈家女,居然淪落為青樓妓子。」
「唉,造化弄人啊。」
「難怪太子對她,原來還有這一段陳年往事。」
……
紅浮毫不掩飾,大大方方的承認沈家女身份,讓柳太傅有些意外。
容妃想把沈雲溪摘出來,「當年沈家出事的時候,紅浮姑娘與郡主年紀都還小。如今過去那麼多年,容貌變化,認不出來也是人之常情。」
德妃眉眼具笑,「容妃妹妹先不要著急替郡主辯解,何不聽聽郡主怎麼說?」
沈雲溪上前說道:「多謝容妃娘娘,娘娘所言非虛,一開始我們姐妹確實沒有認出來,不過後來認出來了。」
柳太傅老臉瞬間精神了起來,「郡主這是承認欺君之罪了?」
沈雲溪杏眸微沉,「當著皇上的面,柳太傅休要胡言!」
「老夫怎麼胡言了?郡主剛剛不也承認了,你與沈雲溪已經相認,卻不曾將此事上報皇上,而且剛還說,沈家只余你一人,這不是欺君,是什麼?」
柳太傅說得慷慨激昂,義正言辭,眾人幾乎也認同了沈雲溪欺君一事,連容妃都不知該如何替沈雲溪辯解,只弱弱地說了句,「也許郡主有什麼難言之隱。」
德妃冷笑一聲,「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是欺君的理由?」
紅浮是不是沈家女,對皇上而言,並不重要。但如果可以藉此給沈雲溪安上一個欺君之罪,他是很樂意的。
即使一時半會兒要不了她的命,也能捏個把柄在手裡,哪天真要了她命的時候,也能堵住朝野上下悠悠之口。
皇上沉聲道:「沈丫頭,看在你姑姑份上,朕給你一個自辯的機會。」
紅浮略微收起了魅惑的神情,朱唇輕啟,「這有什麼辯解的?我曾經是沈家女,如今早已與沈家無瓜葛,我既已不是沈家女,郡主又該如何去與皇上上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