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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8:33:34 作者: 秋香色風衣
可憐吳嫂子已懷有身孕,孩子當場就沒了。
張叔他們得了信趕過去時,吳嫂子存了死志,現在胭脂鋪的李嫂子幾個守著的。
再說,那戶農莊乃是老櫟王家的,那小主子正是老櫟王的獨孫子。
因老櫟王當年救駕有功,且兒子也是在當今皇上奪嫡爭鬥中死了,就留下這麼個孫子,一出生皇上就封了郡王,因名字中有個保字,人稱保郡王。
老櫟王和老王妃年老失子,對這唯一的孫子有求並應,把這保郡王養成個十成十的紈絝。
沈雲溪聽了張叔的話,顧不得其他,騎了踏雪就往開陽王府去。
征北大營的將士常年在邊境征戰,同袍情誼,勝過血親,吳嫂子在軍營中那段時日,對兄弟們都很好,漿洗縫補,都幫兄弟們做。
吳嫂子出事的消息,一旦傳回征北大營,沈雲溪不敢想將會引起怎樣的動盪?
此事不是她能解決的,當務之急,只有去找楚君殤。
半夜倉促,沈雲溪來不及梳頭,出門時在院裡順手摺了根樹枝,隨意挽了頭髮。
踏雪疾馳,頭髮有些散了,夜間露氣重,潤濕的髮絲貼在臉頰上,有些癢。
楚君殤見到沈雲溪時,她就是這樣一副有些狼狽的樣子。
「出什麼事了?」
這丫頭還在跟他置氣,前兩日才把他從竹園趕出來,不是天大的事,怕是不會半夜登門。
「爺,征北軍營怕是要出事。」
沈雲溪氣息有些喘,「吳嫂子被保郡王侮辱了,腹中孩子沒了,我得到消息時,消息怕是已傳回征北大營。」
楚君殤眉頭緊皺,「更衣,備馬。」
沈雲溪趕緊上前幫楚君殤更衣,片刻,木楓神色緊張跑了進來,「王爺,城門守將來報,征北大營一百多號人,打傷守城士兵入城,直奔櫟王府去了。」
楚君殤和沈雲溪對視一眼,急忙策馬往櫟王府去,兩人趕到櫟王府時,幾波人馬,圍在櫟王府。
櫟王府府兵、巡城營兵馬,還有就是征北大營的人。
楚君殤策馬剛到,還沒下馬,老王妃就哭喊著跪倒在楚君殤的馬前,「開陽王,你們這是要逼死我老婆子嗎?」
老櫟王厲聲喝道:「楚君殤,你個小崽子,你是要造反嗎?」
楚君殤翻身從另一側下馬,沒有理會老櫟王和老王妃,徑直走到征北軍面前,臉色暗沉,「擅自離營,該當何罪?」
吳副將滿面痛色,單膝跪地,「擅自離營,杖責一百。」
吳副將旁一個小將激動地說道:「王爺,是櫟王府欺人太甚,那個什麼保郡王……」
「小陳,住嘴。」
吳副將喝止了小陳,對楚君殤說道:「王爺,末將自知擅自離營,罪不可恕,但末將死之前,一定要殺了那個畜牲。」
「殺了那個畜牲。」……
征北大營雖只有百十號人,但氣勢磅礴,櫟王府府兵,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早已腿軟,老櫟王握劍的手有些顫抖。
巡城營的人,也只敢圍,不敢上前,他們誰也不敢得罪,出現在這裡只是職責所在。
沈雲溪上前說道:「吳副將,是我對不起你,吳嫂子是在我手下出事的,請你相信我,我定當會給你個交代。」
吳副將堂堂七尺男兒,抹了一把淚,「沈姑娘,此事不干你的事。」
「吳副將,你就是不信我,也要相信王爺,王爺必會為你和吳嫂子做主的。」
吳副將搖了搖頭,對楚君殤說:「王爺,今日我等未著鎧甲,只著常服,出軍營那一刻,我們便不再是征北大營的兵,待我等宰了那畜牲,任憑王爺處置。」
楚君殤負手而立,黑眸深不見底。
此事非同小可,皇上本就忌憚楚君殤。如果處理不好,不但吳副將這一百多號人,人頭不保,楚君殤也會受牽連。
「先回軍營,本王自會為你做主。」
吳副將搖了搖頭,「請王爺恕罪,恕末將不能從命。」
「你不信本王?」
「末將這條命王爺給的,末將自是信王爺,可這事在末將這裡過不去,不親手殺了這畜牲,我無臉去見她。」
沈雲溪說:「吳副將,你要是這樣殺了保郡王,你認為你還有命回去見吳嫂子嗎?」
吳副將心如死灰,分明已存了死志,對楚君殤行了個大禮,拾劍起身,對身後的兄弟們說道:「兄弟們,是我連累你們了,之後的事就讓我自己來。」
吳副將話音落,拿起劍就往躲在老櫟王身後的保郡王刺去。
第51章 想反?
吳副將動作很快,但楚君殤比他對木楓喊道:「押回去。」
跟隨著吳副將一起來的一百多號人,想要上前,楚君殤冷聲道:「想反?」
「不敢,只是王爺,吳副將……」
不等他們說完,楚君殤說道:「本王自會處置。」
老櫟王見楚君殤出手救了他孫子,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了一些,正準備拱手謝楚君殤,卻聽見楚君殤冷聲說道:「石岩,把保郡王押去大理寺,你帶人親自看守,人要是沒了,你提頭來見。」
「是,末將領命。」
「石將軍,我跟你去。」
「我也去。」……
有了楚君殤的命令,征北大營的士兵,毫不費力地就將保郡王拿下了。楚君殤在此,巡城營的人也不敢動,只得看著保郡王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