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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8:29:31 作者: 姑娘橫著走
一旁的李彧皺了眉,眸色深深的看著她。
謝婉迎著陳太后的目光,不閃不避,就這麼靜靜的與她對視。
過了片刻,她才低下頭來,往後退了一步,屈膝行禮道:「回稟太后,臣女出生之日恰逢月食,臣女祖母出身鄉野無才無學,便將臣女視為不祥之人,加上臣女母親成婚多年才有了臣女這麼一個子嗣。故而臣女祖母便認為臣女命格不好,將臣女送往道觀。」
「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之說,乃是祖母傳出,她一不曾習過命理八字,二不曾尋人替臣女算過,全然是信口胡謅。至於臣女雙親之死,乃是兩位叔父所致,與臣女並無干係,此事陛下也是知情的。」
「至於將祖母趕出侯府,將兩位叔父送入大牢,臣女能說的是,臣女不後悔。」
其實她想說的是,一切都是她那好祖母和兩個好叔父咎由自取。但考慮到陳太后作為封建統治者,作為一個祖母的接受程度,她還是選擇了相對委婉的說法。
「謝氏兄弟害永譽侯夫婦身亡,令朝廷痛失棟樑,甚至險些害的西邊戰事失利,若不是皇兄仁慈,他們早就當斬!」
李彧看著陳太后,開了口:「饒了他們一命,他們非但不知感恩,安心輔佐永譽侯遺留血脈。反而變本加厲,將侯府視為囊中之物,對謝婉與謝臨多加迫害。此案是順天府尹楚懷公審,京城百姓作證,兒臣在旁聽審,證據確鑿絕無錯判!」
第164章 :止步於此
陳太后看了看謝婉,又看了看李彧,面色有些沉。
自己的小兒子,從來都是個話不多的。哪怕是最叛逆的年紀,也是能動手絕不動口,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她就沒見過他,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
就連當初,辛清婉入宮,她問他的意見,他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兒臣並無異議。
而現在,他侃侃而談,為的是一個謝婉。
好似生怕她給謝婉扣上了天煞孤星的帽子,從而阻斷了他與謝婉。
然而,陳太后現在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些,她的心思都在謝婉的那句克夫上。
她看著謝婉,心跳的厲害,塵封已久的往事,她想都不敢再回想的往事,瞬間洶湧而來。
陳太后看著謝婉,恨不得現在就問她,是如何知曉那些事兒,又是何時知曉,從何處知曉的。
然而她不敢問,她怕問的多了,反而露餡。
她甚至不敢去想,謝婉說出那樣的話來,到底是試探還是威脅。
若是後者……
陳太后坐不住了,她神色複雜的看著謝婉,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今兒個是宴席,既然來了就同眾人好好玩玩,哀家年歲大了,就不同你們湊這個熱鬧了。」
說完她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臨走之時看了眼李彧,又看了看謝婉,冷聲開口道:「今兒個多有不便,改日你去宮中陪哀家說說話。」
謝婉聞言屈膝行禮:「能陪太后娘娘說說話,是臣女的福分。」
陳太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回宮。」
馬皇后與長公主並沒有走太遠,不過是在前面的水榭處坐著說說話。
長公主是從奪嫡的腥風血雨中廝殺過來的,馬皇后打的什麼算盤,今兒個初見端倪之後,便已經心知肚明。
兩人原本的關係談不上好壞,如今卻是徹底冷了下來。
馬皇后知曉會有今日,但她更知曉,長公主李嫻,有著一顆不輸男兒的心,心中裝的是家國天下黎民百姓。故而她一點都不擔心,長公主會因為瞧見了她的私心,同她翻臉。
畢竟誰都知道,當今陛下根本就不是執政的料。
馬皇后坐在水榭亭中看著長公主,有些好奇的道:「皇姐為何處處幫謝婉?」
長公主看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道:「自然是因為投緣。」
馬皇后聞言笑了笑:「那她的運氣還真的挺好。」
長公主現在厭惡她的緊,懶得同她攀談,冷笑了一聲道:「比不得皇后。」
就在這時,宮女匆匆來報,說是陳太后起駕回宮了,馬皇后聞言皺了皺眉,連忙起身匆匆而去。
好在她離得不遠,沒過一會兒就趕上了陳太后,她笑著開口道:「難得出宮,母后怎的不坐坐再走?現在都快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了。」
聽得這話,陳太后猛然停了腳步,冷眼看著她道:「你是哀家親選的皇后,哀家本以為你是個識大體的,卻沒想到,你這般自私自利!」
馬皇后聞言連忙道:「母后說得話,兒臣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哀家也是從你這個位置上過來的,你想什麼,哀家能不知道?!」
陳太后冷笑了一聲:「哀家告訴你,外戚走到馬國公府這個地步,就已經是走到頭了!任憑你機關算盡,也只能止步於此!上次的教訓你還沒吃夠,如今哀家不妨將話同你說明白!」
「你算計誰都無妨,甚是因為後宮之事算計哀家,只要無傷大雅,哀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幫襯就幫襯。但你千不該萬不該,連寧王都算計在內,想要操縱他的人生,讓他為你馬家做牛做馬!」
馬皇后垂了眼眸,雖然陳太后已經看穿,但她卻絕不能當面承認。
她低聲道:「母后對兒臣怕是有些誤解。」
「誤解?」陳太后冷哼:「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哀家今日將話放在這兒,你若再膽敢利用哀家算計寧王,太子之位,哀家不介意換個人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