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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8:29:31 作者: 姑娘橫著走
劉院使連忙行禮:「王爺放心,老臣省得的。」
畢竟,寧王有了心上人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京城怕是要變天。
劉院使走了,外間的雨勢也漸漸減弱,天也快亮了。
李彧坐在屋內,腕間的玉珠褪到了手中,手指輕輕撥動。他看著外間的雨,耳旁縈繞的卻是裡間謝婉哼哼唧唧的撒嬌聲。
「如詩,我腿疼。」
「奴婢幫小姐揉揉。」
「我腦袋也疼。」
「那奴婢先揉腦袋。」
「我冷,我還想喝水。我又餓……如詩,生病好難受……」
李彧閉了閉眼,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重新將玉珠套回腕間,大步朝內室走去。
如詩正急的團團轉,瞧見他進來,也沒顧得上行禮。
李彧大步來朝床邊坐下,對她道:「最左邊的箱櫃應該是放被子的地方,取一床薄被來。」
如詩連忙照做,翻了左邊的柜子,取了一床薄被。
她正要去給謝婉蓋上,李彧卻伸手接了過來,一邊給謝婉蓋被子,一邊道:「你將火盆端出去,順道在外間尋一內侍,讓他去拎壺熱水進來,再去催催小全子,將粥送過來。」
如詩本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道如何是好,聽得他的吩咐之後,瞬間便如同有了主心骨,立刻依著他的吩咐去辦。
屋內只剩下了謝婉和李彧二人。
兩床薄被加身,謝婉就剩下一張精緻的小臉露在了外面,她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李彧,眸中帶喜唇邊帶笑。
李彧替她掖了掖被角,什麼話也沒說,就這麼與她四目相對。
過了片刻,他才開口道:「不是到處疼?」
謝婉揚起一個笑容來:「看見你就不疼了。」
模樣有些傻氣。話也很傻。
李彧皺了皺眉:「但是,本王看見你就頭疼。」
謝婉:……
她眨了眨眼,有些無辜的看著他:「那我以後乖一點好不好?」
李彧不相信她的話,就如同,他一而再再而三說與她再無瓜葛一般,說多少次都是無用。
更何況,她到現在也依舊沒有覺得她自己有錯,只想著胡攪蠻纏,糊弄過去。
李彧沒有接話,靜靜的看著她。
這時如詩端著水進來了,內侍們其實一早就備好了,就等著一句吩咐。
水端到了床邊,謝婉卻不肯喝,而是撒嬌伸出手晃了晃李彧的袖子:「我想要你餵。」
如詩聞言頭皮一緊,連她都開始覺得自家小姐有些過了。畢竟寧王有多冷酷無情,她可是親眼看見過的。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寧王只是沉默了片刻,便伸手將小姐扶了起來,然後從她手中接過了杯子。
李彧將水遞到了謝婉唇邊,謝婉咕嚕咕嚕喝完,抬眸看著他撒嬌:「我還要。」
李彧將杯子遞給如詩,淡淡道:「待會兒粥便來了。」
「好吧。」謝婉輕嘆了口氣,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她忽然湊上前吧唧親了一口,然後臉色爆紅,一把躺下扯過被子蓋住腦袋,鴕鳥似的道:「我睡著了!」
如詩羞紅了臉,急忙低頭貓著腰退了出去。
唇上柔軟的觸感似乎還在,李彧愣在那兒,看著被子裡的那一團良久,這才回了神,伸手扯了扯她的被子。
謝婉拽緊了被子:「不,我不出來,我睡著了。」
李彧扯了幾下沒扯動,語聲頓時就冷了下來:「你還在發熱,若是想熱死自己,就繼續這麼捂著!」
聽了這話,謝婉默默的拉了拉被子,露出腦袋來。
李彧看著她已經紅的快要滴血的面頰,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道:「你好生歇著。」
謝婉轉眸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眨了眨眼。
這人,真的好難哄啊。
難道要她伸舌頭才行?
若是平日裡的她,必然能想出徹底哄好他的辦法來。然而現在她昏昏沉沉,腦袋壓根就轉不了起來,她只能嘟了嘟嘴,乖乖躺好。
李彧出了屋外,讓如詩進去伺候,自己則站在窗前,吹著外間的風。
那柔軟的觸感,還有帶著幾分甘甜的氣息似乎久久不散,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垂了眼眸。
謝婉用了粥,服了藥,便沉沉睡去了。
疾風驟雨,漸漸轉成了小雨,仍舊在淅瀝瀝的下著。
臨近午時的時候,長春宮的辛貴妃身子不適,點名讓太醫院劉院使請脈。
劉院使背著藥箱進了長春宮,辛貴妃躺在榻上,任由劉院使為她把脈,沉默了片刻後,她突然開口問道:「聽聞劉院使今兒個一早去寧王府為寧王診脈了?」
劉院使垂著眼道:「回貴妃娘娘的話,確有此事。」
「不知寧王身子可好?」
許是覺得問的太過直白,辛貴妃開口道:「寧王替陛下處理朝政,身子可不能有損,不然陛下就得辛苦了。」
劉院使神色不動,只淡淡開口道:「寧王殿下身子骨很好,不過是昨日染了風寒,有些不適罷了,修養個兩三日便能痊癒。」
辛貴妃聞言笑了:「劉院使可不必騙本宮,就寧王那個性子,區區風寒莫說是休息了,他連御醫都不會招。」
說完這話,她壓低聲音問道:「他……是否真的病的很重?」
「寧王殿下確實只是染了風寒,貴妃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御藥房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