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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8:29:31 作者: 姑娘橫著走
張老夫人怒氣沖沖的道:「自古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娘不在了,自然得聽我的!我讓你嫁給誰,你就得嫁給誰!再說了,你爹娘不是你叔父們害死的。他們是去道觀接你回府的路上摔死的,他們是你剋死的!」
話說到這兒,已無爭論的必要。
謝婉冷笑一聲,沒有再開口。
張老夫人看著她的模樣,冷聲道:「你給我好好在這兒等著,王大人馬上就過來,你若是不聽話,我就告到宮裡去,說你不忠不孝,拿捏著臨兒霸占侯府,苛待祖母,我倒要看看,有誰能護著你!」
說完這話,她拂袖轉身就走。
看著她的背影,謝婉冷笑,非但沒有往外走,反而直接轉身朝院內走去。
想賣她給那兩個叔父鋪路,不如做夢來的更實際。
心裡到底是憋著火,謝婉走的很快,也沒怎麼看路,拐過一個拐角,嘭的一聲撞上了一個硬實的胸膛。
淡淡的涎香瞬間入了鼻,謝婉揉了揉略有些發酸的鼻尖,抬眸迎上了男子的目光。
他一雙丹鳳眼,墨發束冠,僅僅是站在那裡,便貴氣逼人。
俊美的樣貌,因著他強大的氣勢和略顯冷冽的雙眸,不怒自威。
他手裡拿著一串玉珠,正輕輕撥動著,垂眸看著謝婉,沒有開口。
寧王李彧。
踏破鞋鐵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兩人貼的極近,謝婉手指微動,一個觸手溫熱硬物,便悄無聲息的落入袖中。
她往後退了一步,屈身行禮:「臣女謝婉,見過王爺。」
第002章 :臣女恭送王爺
李彧嗯了一聲,抬腳越過她朝外走去。
走了兩步,忽然腳步一頓,垂首看了看腰間,然後回眸朝謝婉看了過去。
謝婉立刻朝他揚起一個笑容,再次屈身:「臣女恭送王爺。」
柳黛眉、桃花眼,小而挺的鼻樑俏生生的挺立著,綴了光更顯雪肌無暇透亮,一張櫻桃小嘴抹著淡淡的口脂,粉粉嫩嫩。
削肩、柳腰,可衣衫勾勒出的身段卻妖嬈無比。
明明是艷麗的長相,妖嬈的身形,卻媚而不俗,還透著一股子清雅,極其矛盾又和諧。
李彧皺了皺眉,終究是什麼話也沒說,領著內侍轉身離去。
很快,李彧的背影便消失不見。
謝婉腳下一軟,連忙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
說不害怕是假的,畢竟他久居高位,習慣掌控生死,氣勢威壓皆令人膽寒。
尤其是最後,他回身看過來的那一眼,不怒自威帶著看透一切的瞭然。
若不是為了今日已準備多時,謝婉當場就跪了。
捏了捏袖中的玉佩,她長長鬆了口氣。
好在,結果是好的。沒錯。
今日這般場景,無論是偷取玉佩,還是之後李彧的反應,謝婉已演練過多次。
胎穿到這個世界時,正巧是月食之夜,被傳乃克父克母天煞孤星之命,張老夫人的尋死覓活之下,非要將她送入道觀。
這一待就是十多年。
儘管在道觀長大,但永譽侯和夫人待她極好。不僅派了丫鬟婆子照顧,每年還送大量錢財上山,為的就是不讓她吃苦。
他們只要一得空就會來看她,尤其是侯夫人,幾乎每月都會去道觀住上好幾日。
謝婉前世是,也是被道姑們收養,在道觀長大的。所以這一世,有了父母,她很珍惜也很感恩。
及笄前一日,永譽侯與夫人接她回府。然而萬萬沒想到,馬匹在行至山崖處突然發狂,永譽侯與夫人墜下山崖。
被尋到的時候,她爹永譽侯已經身亡,而她娘因為被她爹用身子護著,仍有一息尚存。
臨終之前,她囑咐謝婉,定要護好剛剛兩歲的弟弟謝臨。
謝婉一邊派人通知侯府,一邊帶著棺木下山,結果馬匹分明是中毒發狂,張老夫人卻硬說是她剋死,接了屍身設靈堂辦喪事,硬是不允她踏入侯府半步。
謝婉並未與他們爭論,而是暗地裡潛入府中搜集證據,在陛下前來悼唁之時將一切捅破,擺出證據逼得侯府當場分家,將那兩個叔父趕出了侯府。
入府之後,她又強勢掌了侯府的當家權,護著幼弟與府上財產,任憑張老夫人如何謾罵詆毀,絕不退讓半步。
但她,終究是女子,在這個時代終究是要嫁人,而孝這一字大過天,在婚事上,她再強勢有手腕,張老夫人不點頭也是無用。
侯府沒落,尋常貴公子即便不在乎權勢,家中也會為他尋一個對仕途有助益的女子為妻,而一般的人家,又無法震懾張氏,逼得她點頭同意婚事。
謝婉思來想去,整個京中唯有寧王李彧最為合適。
他一人之下,不需要聯姻增加權勢,只要他開口,張氏不同意也得同意。
最重要的是,若她能嫁給他,弟弟的前途安危皆能無憂。而且說不定,她還能調查父母身死的真相。
或許在旁人看來,李彧與她乃是雲泥之別,她有這般想法,委實太過可笑,也太過不自量力。
可李彧是她唯一的希望,不搏一把,她實在心有不甘。
謝婉深深吸了口氣,又捏了捏袖中的玉佩,唇角微微揚起。
老天還是待她不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