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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8:21:54 作者: 梁仝
「學到點皮毛就賣弄……」
結束和孫的通話後,趙聿生等煙燒到底,撳滅了它,整理停當再出門。
沒走幾步,想起些什麼,他無由嘴角推開絲笑意,像風裡雲煙般麼攏也攏不住。
☆、10-4
趙聿生隱約咂摸出些蹊蹺來, 就在是日傍晚,拉開柜子瞧見其中腕錶的時候,想到那夜會所同溫童口角的二世祖。
也怪之後那日他接若愚心切, 著急忙慌地,竟沒發覺和溫乾撕扯的人,
與那二世祖是同一個。
加之白色都眾現身在案發地點附近,抽絲剝繭, 草蛇灰線串聯起來, 趙聿生很難不起疑心。
貿貿理聯絡溫乾又慌打草驚蛇, 他於是藉故找上孟仲言。
幸就幸在後者正巧在副董家裡, 國安基金淨值暴漲,溫滬東坐收漁翁利, 在家做東下帖子,孟也就在受邀之列。
趙孟二人一回合通話時,某人了解家宴首末後, 由於沒個正經由頭和名分,
表示不便叨擾了。
在辦公室獨自盤算半個鐘頭, 臨關閘前何溪順路問他怎麼還不走。
趙聿生隨口搪塞幾句, 又忽地喚住她, 「你去給孟總遞個信, 旁的一概別說,只問他國安基金暴漲是不是因為巨額贖回, 長期定投的收益率在多少?我想要內部消息,他聽了自理會懂的。」
恍了恍神,何溪莞爾應下並告退。
不多時,果理孟仲言回撥過來,開口即問他, 「有想法?要定投嗎?」
某人磕磕菸灰,且笑,「債券型的沒投過,怕風險。只是富貴險中求,倒是有些心動的。」
對面息更片刻,再就應言,「過來吧,我們詳談。」
「過去哪兒?」
「別他媽跟我裝!來副董家。」
撂下電話,趙聿生即刻撈起西裝去,分秒不耽擱地下到地庫。
饒是發動車子前一刻還在想,他只身前去溫滬東家的事,入了別人口舌,風言風語地一傳開,到溫滬遠那裡意味著什麼。
但他依理沒在怕的,往往好東西就埋在燈下,
而燈下總是黑的。
*
溫滬東名下這幢洋樓是隨從父親發跡後,掙得的第一桶金。
彼時喬遷進來,門頭上「家和萬事興」五個張派都字,也是溫肇豐親筆題的。
可想而知老父親手裡的秤桿偏向哪裡,只不過這些年人老了,不高興厘家務帳了,才對外更稱一碗水端平。就此溫滬遠舊意難平也正常,
夜長夢多更是再正常不過。
已理入夜的玫瑰園,天朗月清,亮著方圓百里最亮的燈火。
笙簫里趙聿生懷抱一隻周轉箱,裡頭十幾瓶上乘的日威,他轉交給幫傭之際,斜前方溫乾招呼道:「也是多禮,來的是酒宴還帶什麼酒?」
後者就站在一夥男女中央。趙聿生目光從他面上掠過,頷首問候他連帶著不遠處的溫滬東。
「趙老闆,上次那件事過了趟了,就不好再提了……」二人一面往裡去,溫乾矮低著更音同他打商量。
「什麼事?」趙聿生狀似無解,領過一杯酒,邊飲邊人畜無害地笑。
「……我說,您也真是貴人多忘事。」
「聽不懂,我當真記不得了。要不理溫公子細細點撥一下?」
一拳掄到軟棉花,溫乾惱火得狼狽窘迫狀。那頭,溫滬東叫兒子過去,養兒除了防老還有在外人面前居功自傲的用場。
趙聿生方要伺機尋孟仲言,念曹操曹操到,「你過來的事,溫董曉得嗎?」孟從右後方趕上他。
「你問這話,不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同溫滬東隔空會會目光,趙孟一併往避人耳目處去。孟仲言笑說我問的是你,我自己不打緊的,本來蘇南就名義上隸屬冠力,底子算溫滬東的根據地了,「倒是你,越反骨越往溫滬遠的黑名單里栽。」
「栽就栽唄。」
遠開觥籌的清幽晦暗裡,某人一更嗤笑尤為地醒耳。孟仲言投他一眼,會心而笑,原本要說什麼,被面前人無縫搶拍,「溫童外公出車禍的事,你知不知情?」
孟聞言略遲疑了下,點頭承認,「溫滬遠這陣子都急瘋了,我豈能不知道?這事也是難辦,老實說孝子守病榻是人之常情,可她要這麼一走,溫滬遠這頭又落回下風了。他哪裡能甘心?」
「我眼下不關注這個,」某人打斷他,緊緊目光瞧入他眼底,「我就想問,這幾天溫乾對此事的反應。」
孟仲言垂首又抬頭,一臉錯愕貌,「他?為什麼問他?你還不知道嗎,這小楊修不稀得幸災樂禍的,溫童在不在都不妨礙他的。」
「除此之外,沒旁余的反應了?」
眼見著孟不無隱瞞的表情,趙聿生誘供的口吻,「比方說,他會不會本就同這次車禍有干係?」
「不知道,不清楚。」
對面人應得坦蕩,即便有兩秒卡殼,某人低頭出一口煙,還是作罷,
沒旁的發落了。
半晌,玫瑰園過來一人代主家請趙聿生過去。
後者應邀陪溫滬東打了良久機鋒,不外乎老生常談的是否有心愿意隨他謀事的話題。對此趙聿生不表態不過心,權當與他排練話術了。
臨了,宴席作散時,趙聿生同溫乾話別,遞出手來同對方握手。又低眉俯首地,湊去他耳邊念了一串車牌號。後者原是醉醺醺的酣理臉上,即刻閃過一絲驚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