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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8:19:47 作者: 枕山海
    沈知意突然開口,霎時把眾人的眼神都吸引過去。

    她轉眸看向趙院判,突然笑了笑:「方才趙院判提到縝南的神秘人,應該就是少時教我醫術的師父,他曾與我提過縝南之事,也是從那時,我才聽說了霧草之毒。」

    趙院判眼睛猛地瞪大,驚喜藏都藏不住:「沈姑娘竟是那位高人之徒?」

    沈知意微微頷首:「師父一生遺憾之一,就是未能救下那位主將的性命。因而一直耿耿於懷,走遍大江南北,終於學到了霧草之毒的方子。」

    「就是以血蓮餵養少女,血蓮入血,兩者相融,便是上好的藥引子。」

    第68章 傷了身子怎麼辦

    她坦然朝著趙院判伸手,露出手腕上的包紮好的傷口,「趙院判若是當真好奇,我可以給你放些血帶回去……」

    「不可以!」

    裴淮景衝口而出,皺眉盯著沈知意道:「你今日才大出血,還受了傷,怎麼還能放血,傷了身子怎麼辦?」

    趙院判在沈知意開口的時候,就喜不自勝,只恨不能當場採血,偏偏被裴淮景一打斷,陡然想起來沈知意今日剛救了裴淮景,這會子元氣大傷,確實不適宜採血。

    面上也有些訕訕,只能道:「小裴將軍說得對,此事不急於一時,沈姑娘你今日身子不好,可以先將養將養,等到恢復了,再給老夫一些血液也不遲。」

    沈知意重又拉回袖子,朝著趙院判淡淡回了一禮:「日後院判有何要求,小女自當配合。」

    趙院判又忍不住問道:「那沈姑娘的那位師父,後來去了何處?」

    沈知意搖了搖頭:「這位師父神秘的很,來無影去無蹤,當時出現的突兀,走的時候也未曾留下什麼消息,我跟他學醫幾年,連他真實的容顏都不知道。」

    謝湛微微一頓,突然開口道:「那當初這位高人選擇沈姑娘做徒弟,想來沈姑娘必然有何過人之處吧。」

    看似是在誇獎,沈知意卻從言語中聽出了試探,想來謝湛還是對她持有懷疑。

    「不是我,是因為我祖父。」

    沈知意輕輕搖了搖頭,「師父說,他的親人若是沒有祖父搭救,早已死於非命。只是祖父為官半載,所救之人無數,師父也不肯提及自己的姓名,因而實在不知他的身份。」

    謝湛皺了皺眉,還想再問,昭陽卻開口打斷道:「好了,屋裡烏泱泱擠了這麼多人,還讓不讓淮景養病了?這架勢是來辦案的吧!」

    話音剛落,後頭幾位跟著來看熱鬧的太醫,還有謝湛身側的親衛連忙一個眼色,齊齊朝著昭陽告退,不一會整個房間就只剩下趙院判,謝湛,還有裴淮景,昭陽,沈知意這五人。

    趙院判顯是今日像得了什麼寶貝,拉著沈知意問東問西,只恨不能當場那一本本子,把沈知意講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

    「那若是身側沒有血液為藥引,當下該如何排解毒性?」

    沈知意沉吟半晌,盯著趙院判堅定道:「剜去腐肉,金針封穴,霧草之毒依附血肉。因而發作起來並非直攻心臟,在未到致命地步之前,廢了腐肉是最快的。」

    趙院判醍醐灌頂,連連點頭,又忍不住問道:「那這血蓮餵養……」

    眼見著問題一個接一個,還是謝湛先不耐煩,忍不住開口道:「趙院判,有何事日後再說,既然沈姑娘已經答應你,配合你試驗,那今日就不必再多耽擱。皇宮裡還有許多疑難雜症等著您醫治,就別在這裡耽誤功夫了。」

    趙院判這才依依不捨起身,一步三回頭叮囑沈知意:「日後若有什麼稀奇的藥理盡可告訴我,你有什麼想要的藥材,醫術也跟我說,老夫必定傾其所有,幫沈姑娘完成心愿。」

    沈知意只能一一點頭,方才送走了趙院判。

    等到趙院判也出了門,謝湛突然朝著裴淮景開口道:「是戎夷的黑武士乾的。」

    裴淮景眼睛猛地瞪大,隨即又狐疑道:「黑武士想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五皇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謝湛輕笑了一聲,伸手從袖中掏出一樣物件,攤開放在裴淮景眼前。

    那是一塊形狀不規則,透明的宛如野獸皮狀的材料,上頭栩栩如生地刻著半隻被裁斷的兇狠的飛鷹。

    裴淮景眼神猛地放大:「這是……」

    謝湛點了點頭:「人皮,鎮國寺竊賊消失前受了重傷,被剜了一塊血肉下來,上頭便是這個圖案,你應當知道,戎夷黑武士的圖騰就是飛鷹。」

    「五皇子的意思是,軍營刺殺案與鎮國寺一案有關?」

    謝湛淡淡道:「能從你手下脫身,還是孤注一擲只為了不死在你們眼前,普天之下能有這種本事的,只有那幾種人。」

    裴淮景長眉緊皺,對於這番話顯是半信半疑。但見他緊緊盯著謝湛手中的人皮,心中天秤已然有幾分往信的方向傾斜。

    他微微側頭,瞥向謝湛:「五皇子是與我聯手查案?」

    謝湛輕輕一笑,手指攥成拳,重又把人皮收了回去,意味深長地一笑:「不僅是查案……」

    頓了頓,他轉頭又看向一側的沈知意:「我也還有幾句話想問一問沈姑娘。」

    沈知意無意識手指婆娑著掌心,約莫猜到了謝湛要問自己什麼,面上卻是半點沒有波瀾,仿若全然聽不懂他倆的機鋒一般。

    「我不過一介女流,於家國大事上全無見解,五皇子想問什麼,我怕是給不了什麼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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