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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50:09 作者: 宇宙未眠
    趙嫣然高中是廣播站,所以熟練地操起了播音腔:「同樣感謝帶我走進你失眠星球的林染女士,在遇到你之前很漫長的一段生命里,我無法體會到任何熱烈的情感,但是你讓我堅定不移地相信,我們可以更長久地生活在一起,可以有更多的徹夜陪伴,帶著無盡的愛意。」

    「怎麼樣?七七,是不是覺得這話完全不像是從謝淮西嘴裡說出來的,要不我幫你去打聽一下是不是王展開的帳號吧。」

    林染:「不用,嫣然我有事先掛了,等我後面回給你。」

    她現在已經無暇思考其他的事情,滿腦子想得只有一句話『去見他,立刻馬上去見他,她也有話想對他說,那句始終都沒能說出口的話,她現在迫切地想要對他說。』

    林染心中本就急迫,連帶著換鞋子的手也帶著輕微的顫動,這個時候這家旅館的老闆卻突然卷著寒風也匆匆走了進來,嘴上還念念有詞地讓老闆娘把醫療箱拿出來。

    「是誰受傷了嗎?」老闆娘手腳麻利地從柜子上面翻找著醫療箱。

    老闆一回身看到了林染,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小姑娘,你是叫七七吧。」

    林染急著出門,所以匆匆點頭:「嗯。」

    「小姑娘你男朋友開著電瓶車出去不小心摔了,就在前面的山坡那,你過去看看吧。」

    林染的心情本就起伏不定,冷不丁聽到了老闆的話整個人如墜冰窟,完全來不及問具體的情況是什麼樣的,直接小跑著朝那邊的山坡過去。

    在這种放眼望去皆是白色的地方,那個翻過去的電瓶車十分顯眼,只是等林染氣喘吁吁終於跑到了地方,才發現原來翻車的人並不是謝淮西,而是薛奇奇和他的男朋友。

    原來是老闆認錯了人,這次他把奇奇聽成了七七。

    林染喘勻了氣在看到她們沒什麼大事後,才問起了謝淮西的蹤跡:「你們見到我老公了嗎?」

    薛奇奇回身朝著山坡上的愛情塔看了過去,語氣帶著疑惑:「原來你們結婚了啊,那他怎麼還要求婚,難道是我聽岔了?」

    薛奇奇指了指山坡那邊:「你老公應該在那邊的山坡上,可能去愛情塔里了吧。」

    林染其實從嫣然剛剛電話里的欲言又止就猜到了什麼,這會兒薛奇奇的話也印證了謝淮西準備向她求婚的這件事,難怪他提議來這邊,謝淮西之前會有些猶豫。

    林染現在什麼也顧不得想別的,身體本能地朝著山頂走去。

    林染是第二次登這個塔,她從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塔頂傳來的聲音,她以為一定是謝淮西。

    只是當她費力走上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維修人員在清理裡面的雪,並不是謝淮西。

    說不失落是假的,但是比起失落,林染更多的是緊張,她怕錯過了現在這種迫不及待奔向他的心情,等她再次面對謝淮西的時候又會不知道如何開口。

    林染心中的這種糾結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當她剛走出這座塔的時候,就看到正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的謝淮西。

    林染出門沒有系圍巾,此刻摘下了連衣的帽子,一整個小臉都露在了外面,臉頰早已泛起了紅暈,神情也不復之前的從容和平和。

    儘管如此,林染覺得自己沒有哪一刻比現在還要冷靜,所以她在謝淮西準備對她說些什麼的時候,果斷地阻止了他:「謝淮西,我有事情和你說,一定要讓我先說。」

    謝淮西並沒有將外套的拉鏈全部拉嚴,今天他十分默契地和她穿著那件同款的白色毛衣,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一如當年少年的模樣。

    「你說,我在聽。」

    林染覺得時間仿佛沒有過去這麼久,時間又倒退回了13年的盛夏,太陽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林染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把那句藏在心底多年的話說出了口:「謝淮西,我是不是還沒和你說過,我喜歡你喜歡了很多很多年,在你不知道我喜歡你的那些日子裡,我都在默默地喜歡你。」

    對於林染略顯倉促的表白,謝淮西卻並不意外:「我知道的,很早就知道了。」

    「林染小姐,你的話說完了嗎?時間寶貴,我們今天可能要下山了,所以我也有一些話想對你說。」

    林染不知道謝淮西的『很早』到底是多早,她的邏輯思維已經不在運作,此刻只能扮作一隻漂亮的玩偶等待著謝淮西接下來的話。

    林染等來的是謝淮西單膝下跪的動作,沒有訂婚宴上完美無瑕的昂貴鑽戒,謝淮西指尖穩穩捏住的是一枚光滑的戒圈,只是那戒圈看著卻十分眼熟。

    「這是你之前買來的那塊石頭?」

    謝淮西迎著山中的寒風,耐心地給林染解釋:「這是13年泠川墜落的玻璃隕石,我花了些時間把它磨成了一枚戒指,還你做當年的畢業禮物,求婚的地點有些簡陋,準備的時間也有些倉促,不過,林染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原來那塊石頭是隕石,難怪價格不菲。

    林染已經迫不及待地摘下了手中的對戒,帶上了這枚來自宇宙的隕石戒指,用行動告訴了謝淮西最終的答案。

    「願意,我怎麼會不願意。」

    嫁給他,自始至終都是她多年來不敢奢求的一個夢。

    林染明明眼眶裡還掛著淚珠,卻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反覆問著謝淮西同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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