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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50:09 作者: 宇宙未眠
    林染果然在那張表單的背面看到了用星標標註著休息室的平面圖。

    休息室距離他們這裡不算遠,不過因為這邊的建築剛好是半弧形狀的,很多的教室不走過去也很難看到。

    謝淮西答了這話後,林染就不知道接下來還能繼續說些什麼,她不太擅長找話題這件事,只是來回翻動著手上的那張紙,方才那張紙她也只看到了一個背面,這會才看到了正面上的小字。

    原來是評委的評分標準,上面密密麻麻地羅列了一些內容,林染這次並沒有細細地看過紙張上的內容,而是將這張紙歸還給了謝淮西:「評委是不是需要提前入場?」

    她剛剛聽到不遠處的禮堂傳來了一陣陣音響試音的聲音,樓道里因為湧入了不少的師生,也傳來了陣陣的響動。

    謝淮西『嗯』了一聲,餘光掃過林染的動作,接過了她遞過來的紙張,神色帶著些認真的意味看著林染,沒接過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另外的一件事:「婚事可能要提前了。」

    「提前到什麼時候?」林染有些意外,不過聯姻的細節林染一概不知,所以對於謝淮西所說的提前,她並沒有一個很具象的概念。

    似乎是也記得之前林染說過一切都交給了林國華處理,謝淮西極具耐心地給林染解釋:「原定是明年三月份訂婚,六月份正式舉辦婚禮,因為一些變故,婚禮時間待定,其餘的一些事宜要在農曆新年前處理好。」

    變故?什麼樣的變故需要將婚事提前?

    林染思索了一下謝淮西說的話,然後轉換成了自己的理解:「我們要在下個月底之前訂婚領證?」

    「時間有些倉促。」他變相肯定了林染的問題,「但是不會因為這種臨時的變故一切從簡委屈你。」

    林染倒是不在意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事情,她只是在盤算土地轉讓的一些手續來不來得在年前辦好,其實對於她來說,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的,聯姻這件事早一點晚一點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林染的沉默落在謝淮西的眼中倒像是猶豫,她遲遲沒有說話,搭在膝上的蔥白手指一直絞在一起,關節處隱隱有些泛紅。

    謝淮西對林染的了解更多地還是仍停留在接觸不多的記憶以及紙面上冰冷的文字,所以他沒有選擇主導林染的情緒,而是給予林染足夠的時間。

    林染一旦陷入專注,就會下意識地忽略周圍的環境,她試圖在腦海中計算著時間,土地轉讓的手續她之前也經手過,只是時隔幾年又臨近年關各工作部門未必照常運作,難免和林染記憶中地會有些偏差。

    林染仔細地想了想,還是沒能得到一個肯定地答案,之前她一直都沒有催過林國華,是想著聯姻這件事進展的必不會很快,現在看來她還是要多過問一下:「我一會和家裡通個電話,分享會散場後一起?」

    「好。」

    謝淮西一直把控著時間,現在距離流程上的評委入場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第一位嘉賓上台分享還有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他此刻也並不迫切地需要林染一個確定的答案,有些事情並不需要操之過急:「入場時間快到了,頒獎結束後我在評委席等你,十分期待你的分享內容,林染。」

    期待?似曾相識的一句話。

    林染自認為是擅長這種匯報類的分享會的,她之前在紐西心理研究所的時候,幾乎每周都會進行一次學術進展的小組匯報,但是似乎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為著謝淮西的一句話,產生了一些緊張的情緒。

    她本來還想調侃一句『那你可要公平公正不能給我放水啊。』

    卻在對上謝淮西,這個自己暗戀多年的人時,調侃的話始終沒能開口。

    她突然發現她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情緒控制能力。

    一些昔日的情緒,某些塵封多年的回憶,在如此近距離面對謝淮西的時刻,正隱隱衝破圍欄,試圖鋪天蓋地地朝她湧來……

    -完-

    第9章 失眠星球

    ◎「你讓我有些意外。」◎

    彼時還是13年的盛夏,她記得那年的宜城格外炎熱,海風帶來的潮氣卷攜著熱浪將整座城市包裹成了一間桑拿房,地表溫度攀升到了歷史峰值,本地電視台每日滾動播放的內容都是:呼籲市民減少不必要出行,謹防中暑。

    宜城中學就是在這樣的天氣迎來了那年的畢業典禮,按照以往的慣例,畢業典禮都是在當年畢業生獲取最終的錄取結果後進行的,那年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校方把時間提前到中考結束後的第三天。

    她和謝淮西分別是初中部、高中部的學生代表;兩個人都將代表宜城高中畢業生進行畢業演講。

    現在想來,那天似乎是她在此之前最後一次見到謝淮西。

    當時發生了什麼?

    林染其實有些記不太清了,那幾年她的睡眠障礙愈發嚴重,經年累月到了如今,她的腦海中只殘留下了一個模糊的片段。

    她只是記得當時是她先上台發言,天氣悶熱潮濕外加睡眠不足,讓她在等待上台的時候就產生了眩暈的感覺,只用了片刻的功夫,她額頭上就沁滿了汗珠,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明明兩個人始終都站在大太陽下等待,幾乎沒怎麼走遠過,謝淮西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瓶冰鎮礦泉水和一包紙巾遞給她。

    平平無奇的兩樣東西成了她那天的救命稻草,掛上低溫水珠的瓶身貼在額頭上讓她再次清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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