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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44:42 作者: 年年年有餘
這又不是在同人打架, 施展不開最多多挨幾下, 受點兒輕傷, 這是在戰場上,空有一身的功夫卻施展不開,那不就是活靶子嗎。
都說一個蘿蔔一個坑,這話在戰場上也能用,不會打仗的人只會都上了戰場了,那不就是想站哪兒就站哪兒嗎,其實還真不是,站場上的站位也是有講究的。
他們要是站得太近,這會像現在這樣施展不開,站得遠了前後的人遇見了危險又來不及施以援手,所以得站得不遠近才好。
他們打了這麼多年仗還真沒這樣好幾個人把一兩個人圍在中間過,雖然他們不想承認可站位一變他們的確有些亂了方寸了。
也就是他們站在最後頭,前頭的敵軍都倒下得差不多了,能到他們面前的並不多,不然他們怕是早就受傷了。
現在聽這位爺讓他們該站哪兒還站哪兒,他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可是在戰場上,這時候猶豫,那就真是傻子了。
至於之後將軍問起來,他們就說他們是不敢不聽怡親王的話,怡親王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他們就不信他們都這麼說了,將軍還能說什麼。
他們雖然散開了,可都站在了最合適的位置上,這樣這兩位爺要真是遇上了危險他們也能及時搭救。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兩位爺其實早就被盯上了,盯上他們的,是敵軍里的弓箭手。
戰場上雖然瞬息萬變,可有些事是不會變的,比如他們將軍和對面那人一樣,從來都是讓兵丁先上,先真刀真槍的打一場,等打完了,就得騎兵上了,騎兵一來,活下的兵丁們就該攻城拔寨了,這時候弓箭手麼就得跟上了。
對面的人射箭是為了把快要爬上城樓的兵丁弄下去,他們射箭,射的就是對面的弓箭手。
這次卻不一樣,這次步兵們還在對戰時對面竟時不時的會有箭射過來,他們立馬就意識到對面那位是改了策略了,他們都記得剛才這兩位爺就差點遭了敵軍的暗算,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這兩位爺。
然後他們就看見這兩位爺正背靠著背站著,並沒有像他們一樣該站哪兒就站哪兒。
在戰場上想保命本來就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二人這一靠,到是能少觀一方了。
不過能這麼做的不是至親就是摯友,這麼一看,五阿哥和怡親王的關係怕是比他們想得還要親厚。
他們離這兩人近,剛好能看見這兩人的嘴在動,猜想他們應該是在商議對策,這種時候當然是長輩說話晚輩聽著,五阿哥平日裡就是再任性,這種時候怕是也不敢再如何了,只能怡親王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了。
允祥的確在跟弘晝說話,他剛才過來時還以為差點射中他的那支箭是對面有人想射偷襲,結果射偏了。
等他冷靜下來再一想,又覺得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了,能當弓箭手的,不說能百步穿楊,起碼也是能百發百中的,又怎麼會射偏了箭,而且還偏了這麼多。
他那時就意識到他們怕是被對面的弓箭手盯上了,所以直接去了最後面站著,他覺得對面的弓箭手要是看不見他了,就不會再盯著他們了。
然後他就發現他想錯了,對面的弓箭手其實就沒想過要放過他們,不然也不會只要一有機會就朝這邊放箭了,對他們來說,射過來的箭要是能射中人最好,設射不中也沒關係,只要他和弘晝慌了,必是要往前去的,那他們的機會可就來了。
他的確慌了,不過不是因為怕了,他慌是因為他覺得他要是還什麼都不做拿著盾牌的士兵怕是就要來保護他和弘晝了,這怎麼行。
盾牌和刀劍不同都是有數的,用一面少一面,他們要是用了,最前頭就會出現缺口,那那些站在城樓上的弓箭手還不一射一個準,前頭的人倒下了,後頭的人勢必是要補上的,如此一來,就算他們不往前去,陣型早晚都得亂。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他們往不往前頭去,最要緊的是不能讓舉著盾牌的士兵到後頭來。
至於他們去不去前頭,他還要和弘晝商量商量。
這麼想著,他讓弘晝給圍著他們的六人里個頭最矮的那個人傳了話。
他之所以讓弘晝去,是因為弘晝其實比那人還矮,只要弘晝貓著腰,低著頭,還真沒人能發現這小子。
當然了,弘晝從來不覺得自己矮,他覺得自己不高,是因為他還小的緣故。
平日裡要是有人這麼怪著彎的說他矮,他立馬就能跟這人翻臉,這會兒不行,他也知道這會兒矮倒成了他的優勢了,自然不會多說什麼,走得那叫一個快。
他走得快,被委以重任那人走得更快,爺允祥看這人貓著腰低著頭,三兩步就擠進了隊伍里,然後就跟那挖洞的耗子似的,耗子是哪兒適合打洞就往那兒去,這人是哪兒有點縫就往哪兒鑽,且鑽得那叫一個快。
這人既然去找岳鍾琪去了,前頭的兵應該就不會往他們這邊來了,現在就輪到他們決定要不要往前去了,這麼想著,允祥在又將一人斬於刀下以後又把弘晝給叫回來了。
他之所以還能分心,那是因為被他斬於刀下的人是斬殺了前頭的士兵之後一路殺到此處來的,所以數量並不多,說句托大的話,就算他現在病了,他一個人也是能應付得過來的。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要是還這麼放任對面的弓箭手這麼射下去,總有一支箭是會射到他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