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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44:42 作者: 年年年有餘
爹是治不了七阿哥的病,可又不是只有他治不了,都來請他了,顯然,那些太醫們也是治不了的。
既然都治不了,那就算要怪罪也不會只怪罪他爹一人,那他們就不會得罪年家還有四貝勒了。
他以為他們得罪了這麼多人,但九爺他們是肯定沒得罪的,直到爹出事了,他才知道他想錯了,九爺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爹。
他們說是逃到了河北,其實再走幾步就能出河北這地界兒了。
他們之所以會選此次安家,是因為爹就是用去河北給老主顧看病這個理由跑出來的。
他爹說要去給在河北的老主顧看病,這話是假的,可他爹在河北的老主顧,這事卻是真的。
他們倒沒真的去找他爹的這位老主顧,這事之所以和這人扯上關係,是因為租給他們鋪子那人跟這位老主顧是舊識。
既然要租鋪子,那就得討價還價一番,這麼一來一往的,那人不知怎麼的就提起了那位老主顧。
按他的意思,他們都走到這兒來了,不如再走得遠些,乾脆出了河北算了,可爹說什麼都不答應,,現在遇上了一個識得那位老主顧的人,他爹就更不想走了。
他爹的意思是他信那位老主顧,也信這人,他就要在此處安家,哪都不去了。
不僅如此,他還要把醫館開起來,這樣就算有人問起來,他也可以他是在京中混不下去了,這才來了這小地方。
這人也的確挺仗義的,不光他們用來開醫館的鋪子是他的,就連他們賃的小宅子也是這人幫著找的。
就因為有他,他們里外里省了不少銀子,要不是有這筆銀子,他和薔兒這親還真成不了。
一來二去的,爹和這人成了知交好友,都開始稱兄道弟上了。
他想著他們在此地也沒什麼熟人,就想請這人來觀禮,不巧,他早幾日便出了遠門,他就是想請,也請不到了。
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起他們是怎麼來到此地的了,他們也是這樣,藉口有別的事,然後就逃了。
他被自己腦子裡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一邊搖頭一邊苦笑,笑自己真是草木皆兵。
這人人雖沒到,禮卻是到了的,且還是份極厚的禮。
他那時以為這人是真心與他們結交的,漸漸的也就不防備他了。
直到他爹出了事,這人又剛好出了遠門他才知,這人也不過如此罷了。
直到他進京告御狀之前,他愣是沒再見著這人。
他從京中回來,這人也回來了,這人不僅回來了,還找他來了。
這人先是說沒在他爹出事時幫上忙實在對不住,又說他本來可以早些來找他的,可實在覺得無顏見他,這才拖了又拖。
還讓他放心,說以後一定會照應他,讓他哪兒也別去,就在這兒安安心心的開他的醫館。
他才告過御狀,的確不能立馬就往別處去,這鋪子和這宅子都交了一年的銀子,他可不覺得這銀子還要得回來,這麼一看,他就更不能走了。
這人不是要關照他嗎,好啊,他受著,他就是想看看這人這回又能做到什麼地步。
等他從薔兒口中聽見了那些話,他不知怎麼的,就又想起了這人出的那兩次遠門。
出一次遠門,還可以說是巧了,他才回來多久,就又出遠門了,這可就不是一個巧字能解釋的了。
這人說過,他是因為在爹出事時沒能幫上忙,覺得無顏來見他,所以才一直等到自己從京中回來之後才來見自己和薔兒。
他要是真去通風報信了,那他這話說就不是對自己而是對爹說的了。
從前沒這上頭想還沒察覺,現在一想,這人和爹說話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京城,那時他以為這人是想把生意做到京里去,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他不是總問京城裡的事嗎,那自己就跟他好好說一說他們還在京城時發生的趣事,他會套話,難道自己就不會嗎?
第369章 第 369 章
他和這人都這麼熟了, 按說這人的宅子他應該已經來過許多次了才對, 可事實卻是,這是他第四次來這座宅子。
他可不是空手來的,他帶著酒呢,他心情鬱結, 想找這宅子的主人, 他的長輩好好說道說道,他就不信這就這人能不喝這酒。
事實證明, 他還是經的事太少了,這酒的確被人接過去了,不過他們最後喝的還真不是這酒。
人家說了, 哪有喝冷酒的道理, 接過這一小罈子酒之後順手就給了一旁的下人, 讓他去溫酒去了。
人家還說了, 哪有干喝酒的道理,拉著他就要往廚房那邊走。
他一看這架勢, 知道今日不吃這頓飯是不行了,也就真跟著他走了。
酒是好酒, 不過不是他拿來的那一罈子, 菜也是好菜, 不過他沒怎麼動筷子,至於坐他旁邊的這人是不是好人,稍後便見分曉。
他說要和這人說一說他還在京城時的趣事, 閒下來時他還真想了想要說什麼, 然後他決定跟這人說一說年府, 看看他是何反應。
等他瞧見這人意聽見年府二字臉上滿是嫌棄時, 他就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年府的人沒找過他,他也沒找過年府的人。
也對,年府是煊赫過,可現在也已經敗落了,要不是為了套話,他也是不想提起這兩個字的。
他提年府,是因為他爹在時跟這人從不提這事,他想看看這人對年府的事好不好奇,現在他知道了,這人對年府的事一點兒也不好奇,不僅不好奇,似乎還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