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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44:42 作者: 年年年有餘
就只是見了她身邊的大丫頭,她就敢拎著食盒往大廚房跑, 她要是讓這小丫頭去給那位送衣裳首飾, 這小丫頭不得往庫房跑?
還好這小丫頭只是說要先去大廚房讓廚娘把菜備上, 具體要送什麼菜過去還得看她這個福晉的意思,不然這差事這小丫頭今日是丟定了。
這小丫頭顯然是靠不住的,別人她又信不過, 只得讓蘭兒走這一趟了。
先去大廚房看看, 再到那院子去看看孫嬤嬤是不是真的如這小丫頭說的那樣頭上簪的手腕上戴的都是金的。
不過這位福晉不知道的是去那邊院子的人可不止蘭兒這丫頭, 還有二夫人家的嫡女, 清顏。
這位嫡女因為性子跟妙英有些像, 故此在妙英跟前還算得臉,妙英被休棄之前她在安王的日子過得比安王嫡女也不差什麼了。
等這位疼她的姑姑被休棄回了娘家之後可就不一樣了。
之前別人捧著她時都會說,都是安親王的曾孫女,她比那位有縣主之位的嫡長姐也不差什麼。
這會兒可不一樣了,她們別說捧著她了,她們躲她就跟躲什麼髒東西似的,要是沒躲開,寧可少不熟的人說話也不搭理她。
她就出去了一次就苦著回來了,真不知道那位縣主回府時他為何還能笑。
她之前有多喜歡多崇敬她這姑姑,現如今就有多厭惡她。
所以就算對她這姑姑現在的處境再好奇她也是不會到那個小院去的,聽見大伯母和蘭兒姐姐的對話之前她是這麼想的。
她本來是到她大伯母這兒來請安的,一進院子就察覺到起氣氛不對,她原本還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結果剛好碰見那個拎著食盒的小丫頭,她思索再三,還是進去了。
這都過了飯點兒了,還拎著食盒到處走,這食盒是送去給誰的,那還用問嗎。
這小丫頭慌成這樣,顯然是那邊院子裡的那位出事了,如此,她還真得進去看看了。
不過她進了院子卻沒進屋,她走到屋門前時看見她大伯母的丫頭都進屋去了,就站在外頭沒進去。
要是這院子外頭有丫頭在,他還真做不出偷聽這事,現在她大伯母的大丫頭不在院子裡,別的小丫頭和嬤嬤都不敢隨意出來,倒是方便她偷聽了。
她以為她大伯母的丫頭是在跟她大伯母說她這位姑姑有多難伺候,沒成想她們是在說她姑姑身邊的劉嬤嬤,說她這種時候還能穿金戴銀,比她們想像中過得好多了。
這下她的好奇心是真起來了,剛好她大伯母身邊的蘭兒姐姐出來了,她為了偷聽,找了個較為隱蔽之處站著,這蘭兒又走得急,還真沒發現她。
她先是跟著蘭兒到了大廚房,她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蘭兒才出來。
她見蘭兒拎著食盒出來了,就知道她猜對了,她大伯母果然不放心那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頭,將這送飯的差事交給了蘭兒。
她以為以她這姑姑如今的處境,她身邊的嬤嬤應該事事都更謹慎小心才是,這富露給一個人看已是夠了,沒成想她這位姑姑還真不是這麼想的。
她這位姑姑好像就怕別人看不見自己有多富似的,把院門給打開了。
這還不算完,她這姑姑還出了屋子,到院子裡坐著看上風景了。
還好她只是遠遠的跟著蘭兒,不然非得讓她這姑姑發現了不可,清顏想。
她一邊怕被人發現,一邊又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的往那院子裡看,就想看看她姑姑被休棄之後和還是廉親王福晉時有何不同。
不過她離得實在有些遠,故而還真沒發現她姑姑跟從前有什麼太大不同。
真要說有什麼地方不同,也就是衣裳換了素色的,髮式換了架子頭。
頭式換了,頭飾自然也是得跟著換的。
她以為以她姑姑的處境怎麼也要把金的換成銀的,沒成想她還真沒換,雖然數量少了,可還是金的,而且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那金簪更晃眼了。
這還不止,她那姑姑手上戴著的玉鐲子她瞧著也不是凡品,別說她額娘了,就是她大伯母,真要買這東西都得心疼上好幾日。
旁人若是被休棄了,還有沒有這份膽氣活下去還真不一定。
她姑姑不一樣,她不但要活,還要好好活。
她見著她姑姑這樣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但她終於明白自己之前沒崇敬錯人,這樣的女子,不管是誰,都該敬。
想通這一切之後她既不恨她這姑姑又厭惡他這姑姑了,只覺得她姑姑挺可憐的,她本就是好奇她這姑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現在看過了,也就悄悄走了。
清顏隔著老遠都看見妙英依舊穿戴不俗了,蘭兒離得這麼近,自然也看見了。
她不僅看見了,她看得比清顏還要清楚,這位姑奶奶不光簪著金簪戴著玉鐲,耳朵上還戴著金耳環。
初看這耳環時蘭兒只覺得著東西亮得晃眼。
然後她又忍不住感嘆,果然是做過親王福晉的人都落到這般田地了,她戴的東西花樣都還是最時新的。
就是不知道這東西能新多久,等這東西不時新了,她還會不會把她戴出來,蘭兒想。
不對呀,這位姑奶奶不是因著有骨氣連廉親王的一草一木都沒帶過來嗎?
她的這些首飾都是最時新的花樣,顯然不是她嫁妝里的。
她聽福晉說這位姑奶奶最近這段時日都在典東西,最值銀子的首飾不當,當了舊物,是她不捨得,還是這東西不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