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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44:42 作者: 年年年有餘
他覺得他是聽懂了這番話的,他爹這是在告訴他,年府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找上他們,要他有個準備。
他知道他爹在擔心什麼,他爹是在擔心自己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支應不了門庭,他卻覺得他爹是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
年家是權勢大不假,可他們又沒有提前派人來告知他們,要請他們去給人瞧病。
事有湊巧,他們剛好就到外地去給人看病去了,年府的人還真能把他們如何不成。
除非他們醫館的夥計出賣了他們,不然年府的人要到何處去找他們呢?他想著。
當他看見他爹躺在了他們自家醫館地上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還是太天真了,縱使他們都離開了京城,他們還是沒能逃掉。
可他們不是地痞流氓嗎?
地痞流氓不是只謀財不害命嗎?
前幾次他們不是鬧一鬧就走了嗎,怎麼就出了這種事,怎麼就偏偏是他不在醫館時出了這種事,他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往裡沖。
他們自家就是開醫館的這會兒卻只能把他爹往別人的醫館送,他本就又氣又急,現在還有些怕,他怕別的醫館的大夫不如他爹,也怕他爹撐不到那時候。
他爹最終沒能再醒過來,他其實知道就算把他爹送過來了最後也還是這麼個結果,他就是不死心,他捨不得,他還害怕,怕他爹真沒了。
現下他爹真沒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背他回家,第二件事就是要去報官。
他會讓他那小徒弟去報官,一是想著讓這小傢伙一個人守在這兒他會怕,二是想看看當地的縣太爺見著報官之人是個只比灶台高些的小子會不會放他進縣衙,又會不會親自見他。
他和他以為是地痞流氓的這群人打起來時他不禁鬆了一口。
還好那小子報官去了,不然他在這兒自己不光要和這些人打架,還要護著這小子,原本能打贏的怕是也贏不了了,他想。
他爹就是讓這些人害死的,他還沒去找他們報仇,他們倒跟過來了,這架但凡是個為人子的都得打。
一個女婿半個兒,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管從那頭論,這架他都打定了。
雙拳難敵四手,這一架他終究還是打輸了,他是受傷不輕不假,可那幫人也都掛彩了,他一個換他們一群,這買賣不虧。
他可不光讓這群人掛彩了,他還把他們的身份給猜出來了。
這群人剛開始的時候還各自為戰,後來見勢不對就開始結陣。
這陣一出,他立馬就猜到這些人的身份了,他們是痞不假,不過他們不是地痞,他們是兵痞。
如此,這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不就不言而喻了嘛。
第246章 穿成四福晉的第二百四十六天
他有預感, 他那小徒弟就算進了縣衙, 見著了縣太爺這官也報不成。
果然,他那小徒弟垂頭喪氣的回來了,一見著他還哭上了。
其實別說他這小徒弟了,就連他都挺想哭, 畢竟他也是他師父的徒弟不是。
其實剛才那一架倒把他給打醒了, 要報官,那就得有狀紙, 像他這樣貿然讓人前往,是不妥的。
今日這事想來早已是街知巷聞,那位縣太爺不了能不知道, 他都知道了, 還將他這小徒弟趕回來了, 擺明了就是不想摻和到此事中來, 怕惹禍上身呢。
那位年家二爺顯然不比不上他大哥,若這些人是年家大爺派來的, 他們頭一個去的應該不是他們家的醫館,而是縣衙。
只要和縣太爺打過招呼, 他那小徒弟恐怕連縣衙的大門都進不去, 更別提見著那位縣太爺了。
看來這事縣太爺做不了主, 縣太爺的頂頭上司也做不了主,這麼看來,能做主的也只有坐在龍椅上的那一位了。
要想替他爹申冤就只能去告御狀了。
他一個升斗小民, 要告御狀談何容易, 縱使他經的事再少, 他也知道此事急不得。
當今天子已年邁, 新帝究竟是誰還是未知之數, 他得看最後登極之人是誰再做打算。
若將來坐那把椅子的人是四貝勒,那那位年家二爺必會為新帝所忌,他這一紙訴狀遞上去,怕是會成為壓死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
若最後坐那把椅子的人不是四貝勒,他這一紙訴狀怕是沒這麼容易遞上去,這麼一看,這事還真得從長計議才是。
把這事理清楚之後,他就將告御狀這事暫且放在了一邊。
這會兒他要做的事其實也就兩件,一件是讓他小徒弟的家中長輩來將他這小徒弟接走,另一件,是他師父的喪事。
他之所以把他師父的喪事放在了後頭,是因為這事他還得和他娘和他夫人商議一番,他那小徒弟的事就不同了,他只需將他這小徒弟趕出去便是了。
這麼想著,他轉身進屋去拿早就給他這小徒弟準備好的行囊去了。
他會收留這個小子剛開始是看他孤身一人在外頭,穿戴的卻還算看得過去,怕他是和家人走散了的,所以將他叫進了醫館。
哪怕知道他是在撒謊,也還是留下了他。
後來讓他在醫館做夥計,是看中他人機靈,有眼色,臉皮厚,還認死理兒。
至於收他做徒弟這事,別看自己整日讓他師父師父的叫,其實自己還真不打算收他做徒弟。
他之前以為這小子不識字,結果他認識的字還不少,那些藥的名字他一多半都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