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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44:42 作者: 年年年有餘
    他原本是想讓蘇培盛陪著年羹堯同去的,沒成想蘇培盛把小譚子給推出來了。

    有事弟子服其勞,小譚子是蘇培盛的徒弟,讓他替他師父跑這一趟倒也說得過去。

    胤禛之所以沒想到還有小譚子這麼一號人,倒不是因為他不想讓秀玉知曉此事,他是覺著秀玉知道這事之後又要費心思給允禵準備吃食,怕她累著。

    他之所以同意年羹堯走這一趟是因為允禵在這件事上的確有功,不讓允禵見年羹堯一面的確說不過去。

    再加上允禵還為了陣亡和傷殘的將士們的撫恤銀子這事給他上過摺子,顯然對這些事還是放心不下的,他沒那個閒工夫回他的摺子,此事三兩句話又說不清楚,與其由人傳話,不如直接讓允禵和年羹堯見一面,當面說清楚的好。

    蘇培盛踏進坤寧宮後第一個見著的人就是小譚子,小譚子見蘇培盛走得極快便知他師父這是有事要找他家娘娘,因此雖然人還在原地沒動,心卻已經跟著他師父飛走了。

    然後他就被他師父給領走了,他一邊走了還一邊在想,也不知道是要去辦什麼事,不過能讓他師父著急成這樣的,應該是件大事吧。

    他見著這兩個有點兒面熟的小太監時還在想這兩個小太監難道有何不妥之處,不然他師父怎麼會專程帶他到此處來呢?

    然後他就發現這兩個小太監有的不是不妥之處,而是不同之處。

    他二人與常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他倆的話實在太少了,他都在這兒站了好一會兒了,就只有那個高一些的太監不知從哪兒拿出來張單子,讓他核對一下,看看跟前幾回送到十四爺那兒去的東西有沒有出入。

    他雖然不知為什麼他前不久剛給十四爺送過東西,就又要去一趟,還是下意識的核對起了名單上的東西。

    原來一直給十四爺送東西的就是他二人呀,他想。

    可上次他不是替他家娘娘去給十四爺送東西的嗎,怎麼這次又找上他了,他這算不算搶了這二人的差事呢?

    上次他敢一個人去十四爺那兒是因為那車東西里吃食居多,值錢的東西其實並不多。

    這次可不一樣,他看這單子上什麼東西都有,一時還真估不出這些東西值多少銀子。

    值多少銀子先不論,這次的東西雖然不多,可都是些大件兒,他不是謙虛,他是真抬不動。

    然後他就開始思索這兩人誰與他同去更合適,這一看才發現他師父竟然還沒走,一直在不遠處站著呢,也顧不上挑人了,朝著他師父就去了。

    「你這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在想他二人誰跟你去才好,你這是打著光動嘴不動手的主意呢?」蘇培盛在外頭還是會給他這小徒弟留些面子的,他看那兩人離他們挺遠,料想他們聽不見這邊的說話聲,這才低聲道。

    「師父您輕聲些,這可是在外頭呢,那兒還有人呢。」小譚子聽他師父又開始數落他了,怕他師父這一開口就沒個完,連忙說道。

    「你小子把你那些花花腸子都給我收起來,這次和你同去的可是年大將軍,你給我老實些,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聽的別聽。」蘇培盛也懶得再數落小譚子,他輕聲道。

    「年大將軍,他怎麼……師父,這事,是不是讓小馮子去更合適?」小譚子試探著問道。

    「一事不煩二主,上回就是你去的,你認識路,這回還得你去。」蘇培盛斬釘截鐵的道。

    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讓小馮子去辦這事,他整日在萬歲爺跟前伺候,萬歲爺對年大將軍是個什麼態度他還是知道的,以後不好說,起碼現在萬歲爺還是用得著這位大將軍的。

    既然如此,那跟這位大將軍親近些總是沒錯的。

    這差事他還真不能去辦,他要是真去了,那這位大將軍怕是更加的盛氣凌人了,到時候倒霉的人恐怕就不知會有多少了。

    別看這位大將軍在萬歲爺面前依然恭順,出了這紫禁城後他的所作所為他還是有所耳聞的,也不能怪他有這個擔憂不是。

    這差事他不要,卻是能替他徒弟攬下來的,他知道萬歲爺其實對這位大將軍也不是全然信任的,想讓他跟著去,也只是想讓他看著這位年大將軍。

    小譚子聽他師父這麼說,也知道此事他是推脫不了的了,嘆了一口氣,去核對對東西去了。

    年羹堯見著小譚子的時候還真把他給認出來了,托蘇培盛的福,年羹堯倒沒給他臉色看,這一路他倒還算好過。

    小譚子好過,年羹堯卻不太好過,他以為他都是一等公了,他出行,皇上就算不給他備輛大馬車好歹也會讓人給他備匹馬,結果馬車是有了,可比他平日裡坐的那輛小了一半。

    小就小吧,總比什麼都沒有強,抱著這樣的想法年羹堯上了馬車。

    等他上了馬車他才真的傻眼了,這馬車本來就小,還堆了這麼多東西,別說坐了,他簡直都沒地方下腳。

    這些東西不該放在後頭的那輛馬車上嗎?年羹堯想,然後他開始回憶他上車之前有沒有看見另一輛馬車。

    答案是沒有,要是有他也不至於要跟一個小太監擠在同一輛馬車上了不是。

    擠在同一輛馬車上也就算了,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他還要和這小太監擠在一處坐著。

    他忍不了的倒不是這小太監身上若有似無的那股味兒,畢竟他才從戰場上下來不久,比這難聞千百倍的味兒他啥都聞過了,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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