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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44:42 作者: 年年年有餘
現在太后的病癒發重了,這佛經怕是還得繡, 就是不知道沒了她, 這繡佛經的差事最後會落到誰頭上。
齊妃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這繡佛經的差事最後落到了熹嬪頭上, 聽說還是年貴妃向坤寧宮那位舉薦了熹嬪, 這差事才落到她頭上的。
她還真是小看熹嬪了,她上次可是連翊坤宮的宮門都能進去的,這次竟然能讓年氏給她當說客,看來她二人這是要聯手了,齊妃想。
不過她現在倒覺得這差事就只是看著好,真要再讓接手這差事她是不肯的。
現如今這差事已經成了燙手山芋了,這佛經就算能短時間內繡得成,還能立馬供奉到佛前去,這事也只算是做成了一半。
這佛經是用來給太后祈福的,太后要是能醒,病也能好,那自然是好。太后要是醒不了了,那可就真不好說了。
這麼想來,與其去賭這各一半的機會,還不如被禁足呢。她待在長春宮裡日子是無趣了些,可好歹安全不是。
在關於太后的病這件事上齊妃倒真沒猜錯,她得到的消息的確是半真半假的。
太后的病的確重了些,不過她並沒有整日都在昏睡,而是睡睡醒醒的整日都沒什麼精神。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太后心心念念的還是她的小兒子,至於胤禛這個大兒子,在太后眼裡恐怕早就不是她的兒子,只是皇帝了。
齊妃不知道允禵到底闖了什麼禍,秀玉卻是知道的。
允禵自從回京後便整日鬱鬱寡歡的,他原本因著不想讓允禩被皇上猜忌所以忍著不怎麼往廉親王府跑,直到太后病了,他想見太后又見不著,他就又成了廉
親王府的常客了。
從前先帝還在時他們不管是飲酒作樂也罷借酒澆愁也好,都還是有些分寸的,至少喝了酒是不會鬧事的。
這回不一樣,這回他們是在允禟的酒樓里喝的酒,不是在允禩府上。
憑著他們幾人的身份,他們隨便去哪家酒樓都是有包間的,更何況他們去的是允禟的酒樓,在這兒他們別說是要包間了,他們就是要清場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偏偏允禟那日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興致,說他們就要在大堂喝這一頓酒。
他一句話,這酒樓里下至跑堂的店小二,上至掌柜的就都忙起來了。
九爺這是要與百姓同樂了,他們想。
既然如此,今日這酒樓不僅不能清場,他還得去找些人來好好熱鬧熱鬧。
說是百姓,掌柜請來的人又豈會真是百姓,身上可以沒有官職,錢袋子裡不能沒有銀子,不然他們也認識不了他這掌柜的不是。
說是同樂,百姓和王爺們怎麼可能真同樂。不過是允禟他們幾人獨占了一大塊地方,剩下的地方還有零星幾桌人罷了。
這掌柜的是怎麼都不會想到就這麼零星幾桌人里偏偏出了個攪屎棍,把好好的宴席攪了個一團亂。
要和自家爺在同一個大堂吃飯的人掌柜的自然是選了又選的,也都與他們說好了,他們吃飯歸吃飯,不該說的不能說,不該做得也不能做,他們也都答應得好好的,掌柜的才放了他們進來。
剛開始還好,他們也只敢規規矩矩的吃飯,最多時不時的偷看一眼遠去的幾位王爺。
後來有人喝大了,這人也就忘了之前跟掌柜的說好的那些話了,借著醉意就要往幾位王爺那桌去。
這人本該立即就被攔下的,是允禟給了掌柜的一個手勢,眾人也就都退回去了。
允禟這邊的人是好奇這位大膽分百姓要找到人是誰,找到了又會跟他說什麼。所以沒有攔他。
百姓那邊是想著如果這人能跟王爺們搭上話,那他們說不定也行,因此恨不得推他一把,讓他能走得快些,就更不會攔他了。
然後他們很快就知道他是去找誰的了,因為這人到了允禵跟前就站住不動彈了。
眾人只見他打了個酒嗝,然後向允禵抱拳行了一禮,一邊行禮口中還一邊說著什麼。
結果他剛直起身子來允禵也站起來了,大家都在猜允禵是不是在請這百姓共飲了,就見他照著這人的臉給了他一拳。
從前的允禵打人,那是奔著讓被打那人掛彩去的,傷不傷的在其次,只要看著嚴重就行。
現在他打人,那是奔著讓被打那人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去的,這人都爬不起來了,那還能只是看著嚴重嗎?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別說一直關注著這邊動靜的掌柜了,就連坐在允禵旁邊的允禩都沒反應過來。
這人喝醉了酒,腳下本就不穩,被允禵一拳打在臉上立馬就倒下了。
他要是沒醉,大抵還是知道要護著頭的,偏偏他醉了,因著臉疼,他只記得用手護著臉,哪還有手護著頭呢?
也幸虧這周圍的桌椅都被搬開了,不然今日怕是要見血了。
等這人倒在了地上他們才驚覺今日已然是見血了,允禵這一拳下去,這人不光是嘴角流了血,他還吐了幾顆牙出來。
那牙瞧著血乎乎的,也就沒人在去盯著看了,他們倒是沒忍住盯著允禵瞧了起來。
上過戰場的人果然不一樣,但凡出招,那必是殺招,這人也不知是跟這位爺說了什麼,能跟王爺在一處吃飯本是幸事,他這話一出口,幸事可就變成壞事了。
眾人雖然猜不出他說的是什麼,卻也能猜到他說是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不然他也不會挨這一拳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