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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44:42 作者: 年年年有餘
德妃能鬧,那是仗著她是胤禛的生母,胤禛都不能把她怎麼著,她就更不能了。
反正德妃找了她來就是要讓她當個傳話的,既然如此,這話她傳就是了。
話她傳了,至於胤禛聽了這話會怎麼想,這麼做,那就不是她該打聽的事了,走出永和宮的時候秀玉這般想著。
老十四回來那日剛好趕上胤禛除服,要是從前,他聽了這個消息怕是會不管不顧的拼命往京城趕,掌了幾年兵,他的確和從前不一樣了,至少他知道要作為一軍主帥他得將軍中的大小事務安排妥當之後在動身回京了。
從他的駐地到京城的確是遠,雖然胤禛沒有說不讓他帶著兵回京,他還是有分寸的,只挑了二十幾個他信得過的,身手極好的兵跟他一同回了京城。再加上雪天路滑,他倒是想不眠不休的趕路的,可他不歇,他的馬也是要歇的。
如此走走停停的,等他終於趕到京城時已經是十二月了。因此他才正好趕上了這事。
他回來自然也是有人迎接的,不過這人不是胤禛,是禮部的一眾官員們。
不過胤禎現在滿門心思都在他四哥身上,自然也沒有閒工夫來應酬這些官員們的。
因此他下了馬之後只是讓那些官員們都起來,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還算好的,要是從前,他眼中哪裡看得到這些官員,怕是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
或許胤禎自己還沒有察覺到,他已經變了。而這恰好就是先帝將他派往苦寒之地的目的之一,為的就是要磨練他罷了。
胤禎進了宮門第一個見到的人是蘇培盛,他心知是他那四哥派了蘇培盛來迎他,也沒說什麼,跟他就進了大內。
他走到乾清宮門口時原本是抬腳就要進去的,可他抬頭一看入目至此皆是一片白,再聽蘇培盛朝裡頭的人通報,說是撫遠大將軍回來了,他這腳怎麼抬起來的就又怎麼收回去了。
之前在宮門口接他的人是蘇培盛不是梁九功,他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現下他在蘇培盛口中的身份也變了,從十四阿哥變成了撫遠大將軍,這一刻他才真的意識到,這天,變了。
他和他四哥的名字雖然不是同一個字卻是同音的,四哥得了皇位,他們自然是要避諱的,再過不久他應該就不叫胤禛而是叫別的名字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蘇培盛只報了他的官職卻沒有報他名字的原因,這種時候能出現在這兒的將軍,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他也知道不能一直站著不動,因此他到底還是跨出了這一步,進了乾清宮。
他進了乾清宮也不去看胤禛,只朝著大行皇帝的棺木走了過去。
他這一路當真是風餐露宿,頂風冒雪,因此他的臉色是極差的。
可自打進了乾清宮起他先是眼睛紅了,然後整張臉都紅了,而且是越來越紅。
胤禛不用看他都知道,他這是哭了。
他在哭,跪在大行皇帝靈前的人也在哭。
只要張廷玉說一句,舉哀,所有人就得一起哭。
都這麼多天了,不管這些跪著的人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大家的眼淚早就流幹了。
後宮嬪妃和宗室女眷們還能哭出來,那是因為她們有他們的手段。
皇子阿哥和宗親們還能哭出來,那就真的只是在乾嚎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靈堂的哭聲是不能斷的。
因此除非胤禎的哭是嚎哭,不然他的哭聲是一定會被蓋過去的。
他這十四弟對先帝的感情有多深胤禛是知道的,因此他並不打算計較胤禎的無禮。
他要哭,那就讓他哭,哭累了,他自然也就不哭了。胤禛看著伏地痛哭的胤禎,想著。
胤禎這兩個字在他的腦子裡過了一遍之後,他就想到了他的這些兄弟們都應該避他的諱才是,因此別看他人還這此處,其實他的心裡已經在想要給他的那些兄弟們改個什麼名字了。
「四哥,我能不能……能不能看看額娘……?」胤禎輕聲問道。
要讓胤禎現在就叫胤禛皇上,他還真叫不出口。
叫四哥叫的最多的,除了胤祥,就是他了,至於老十七,他才多大,胤禎根本沒把他看在眼裡。
這聲四哥他叫的理所當然,也理直氣壯。
其實德妃這會兒也正在此處跪著呢,胤禎想要看他,轉個頭就能看見。
他是知道久跪的滋味的,他這麼說不過是想求一求胤禛,能不能讓德妃歇一歇。
女子不比男子,一直這麼跪著身體肯定是吃不消的,因此有的女子跪著跪著暈過去了就會被抬下去救治,這個時候只要嗣位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做沒看見,這女子自然也就能歇一歇了。
不過這個法子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德妃是胤禛生母,又上了年紀,她要是真用這一招對付他,他還真拿德妃沒辦法。
他不僅得讓人送她回去休息,他還得給他請太醫。
不過胤禛這會兒看著的人倒不是德妃,而是秀玉。
他早就想讓秀玉下去歇一歇了,奈何秀玉一直直挺挺的跪著,他就是心疼她也找不到由頭讓她下去,因此他不止心疼,他還頭疼。
第148章 穿成四福晉的第一百四十八天
古語有云, 知子莫若母。老十四平日裡只要眼珠子一轉德妃就能猜出他正在打什麼壞主意,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