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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44:42 作者: 年年年有餘
可她實在不知道四貝勒只是進了宮,他既沒有被責罰,也沒有被定罪,這種情況下有什麼好哭的。
她又沒有後院的其他女人們說哭就哭的本事,她這十三弟妹要是真哭了,她又不能培著她哭,只能這一邊干看著罷了。秀玉看著十三福晉,想著。
十三福晉倒也沒待多久,到底還是在天黑前回府去了。
沒辦法,誰讓十三貝子府的後院還有別的女人呢,如今這情形,她這個十三爺的嫡福晉白天不在還說得過去,要是真不回去,那可就真說不過去了。
四貝勒沒回府,蘇培盛卻是回來了。看來德妃娘娘也知道這事短時間內完不了,也就不再扣著人,給放回來了。
蘇培盛一回府就來求見了,按說他應該等秀玉准許了之後再進來,以前他都是極守規矩的,都等在院子外頭。
今兒他直接等在了屋外,秀玉見他這樣也知道宮中必是出事了,這事兒八成還和四貝勒有關,也就沒計較他壞了規矩,讓晴初把他給領進來了。
「奴才見過福晉。」蘇培盛打了個千而後說道。
「福晉,萬歲爺召所有皇子進宮了。」蘇培盛沒等秀玉叫起,自己就起來了,剛一站穩他就說道。
「你可見著貝勒爺了?」秀玉忙問道。
「沒見著,就這個消息還是奴才花了大價錢打聽來,只打聽到萬歲爺召各位皇子進宮,至於為什麼突然要傳召,這事奴才是真打聽不到了。」蘇培盛低聲道。
「此事本福晉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秀玉想了想,說道。
「是,奴才告退。」蘇培盛要說的都有已經說了,他還真怕秀玉再問他些什麼,聽秀玉讓他下去,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立馬就退下去了。
秀玉見蘇培盛走得這麼利索,知道他其實還是有事瞞著她的。
沒辦法,有些事,看不得,更說不得,就是一不小心真看到,聽到了,那也要當自己沒看也沒聽,更別提說出來了不是。
皇帝召了所有的皇子進宮?他老人家這是要做什麼?
是要藉機試探一下他的這些兒子們,看看誰會落井下石,還是這宮裡又出了什麼事?秀玉看著一隻腳已經跨出了院門的蘇培盛,想著。
話分兩頭,被請進宮的四貝勒第一個見著的不是十三弟,而是除了廢太子和老十三以外的所有兄弟。
別看太子被廢了,十三弟也被看管起來了,皇帝的氣其實還沒出呢。
這是家事,皇帝總不能把氣撒在朝臣身上,能讓他撒氣的,當然也就只有他的兒子們了。
一眾皇子應該也是猜到了早晚都會有這麼一遭,一個個的瞧著都氣定神閒的。
不就是跪嗎?從小到大,他們跪得還少嗎?這都不算什麼,跪夠了時辰,被叫進去問話時要說些什麼,這才是讓他們都為之緊張的事。
往常問話時大家都是一起被叫進去的,關係好的兄弟間難免會幫著說說話,遮掩一二。
這回可不一樣,這回汗阿瑪是把他們一個一個叫進去的。
第一個被叫進去的人,是直郡王。
要說這直郡王也真是挺丟臉的,他都已經是再過幾年就能做瑪法的人了,還和這群兄弟們一起被罰跪在養心殿外頭。
之前還好,陪著他一起跪的都是已經分府建衙了的兄弟,大家年齡相仿,要丟臉大家一塊丟臉,倒也顯不出什麼。
這次可不一樣,除了還沒進學的皇子,其餘的皇子可都在此處跪著呢。
年歲小的皇子難免對他這個上過戰場的大哥有幾分崇敬,他們年紀小,自是無緣大位的,直郡王對這幾個小傢伙也還算好。
好歸好,大哥的架子他還是要擺一擺的。這回好了,大家有跪一起罰,他這大哥的架子往後怕是再也擺不下去了。
想到此處直郡王就覺得分外窩火,不過他面上不露分毫,到底是恭恭敬敬的進了養心殿。
直郡王覺得他走得極為穩當,殊不知在旁人看來,他腳步虛浮,就跟喝醉了似的。
太子被廢黜了,直郡王是真高興,他一高興,這當浮一大白就成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當浮一大白了。
昨日他又喝了一頓酒,他也知道他現在不宜出門,便只請了三五知交過府一敘罷了。
這一敘難免就多喝了幾杯,他自然也就醉了。
他想著這回喝醉是在自己府里,他又醉得不怎麼厲害,他送完了好友就回福晉院子歇下了。
今日他被人叫醒的時候正做著美夢呢,被人一打擾,這美夢自然就做不下去了,他原本還不想起,直到聽底下人說汗阿瑪要召見他,這才起了。
他現在萬分慶幸自個兒聽了福晉的話,昨晚洗了個澡,雖然洗的不是十分認真,可好歹也洗掉了他滿身的酒氣不是。
洗了澡,當然從裡到外都要換上一身新的,再加上他又不像四貝勒似的,喝了酒就上臉,只要他不走動,還真沒人能看得出他昨晚喝過酒,而且還喝醉了。
太子剛被廢,他這個大哥其實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喝酒的,更不應該喝醉,畢竟這事要是被傳出去了還真不好解釋。
真要是傳出去了,那汗阿瑪也一定會知道,那時他肯定就會問自己為什麼要喝酒。
這個問題,自己怎麼答都是錯。
說喝酒是因為他高興,這肯定不行,太子被廢了,他這個大哥高興什麼是高興太子倒霉了,還是高興自己有可能會被立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