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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44:42 作者: 年年年有餘
按說能來八貝勒府上求見的者身份定是不凡的,可她又被貝勒府上的小廝攔了回去,這就叫他更猜不到這位夫人的身份了。
雖然離得遠,可他瞧著這位夫人身上的紫氣可要比八貝勒濃郁得多。
她若是皇室宗親,這紫氣似乎有些過於濃郁了,她若是哪位皇子的福晉,那他的夫君該是何等身份呢?
他一個道士,總不好去打聽一個婦人的消息,此事也只能按下不提了。
因此當八貝勒府上的大管事來請他的時候,他拒絕了。
可他也深知八貝勒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便讓這位大管事給他的主子帶了話,只說他現下不便去八貝勒府,免得衝撞了。
這衝撞了,說是衝撞的貴人也說得過去,說是衝撞了事物也圓的回來,端看八貝勒怎麼想了。
顯然八貝勒是沒有體會到其中深意的,他也實在忙,這事他聽過了也就過了,他並未放在心上。
他不將此事放在心上,自然有別人將此事放在心上,這個人倒不是早就派了暗衛去查此事的胤禛,而是從胤禛處得知了此事的太子殿下。
十八阿哥病了的消息傳回京城的時候正是半夜,他讓人從睡夢中叫醒總是有幾分不悅的。
可這份不悅在他聽清了來傳話的小太監說的話之後就被他壓了下去。
十八弟病了,汗阿瑪都傳回了口諭來從來,那就代表著十八弟病得不輕。
這一番折騰下來,他是再無睡意了,只好批了衣服起來看書,以求靜心。
汗阿瑪傳了口諭來,要急召御醫,召得自然是那幾位德高望重,醫術高明的老臣。
他年輕,他可以不睡,那幾位御醫可都是上了年紀的,萬一在來的路上出了什麼事,那又該如何是好呢?
如果病的人是皇帝,那他們別說是半夜了,就是他們都病得起不了床了,也是會被人抬著進宮的。
現在病的人只是皇子,且此此時正身處塞外,就算他這會兒都派人去把那幾位御醫叫進宮來,他們也不可能立刻就動身往塞外趕。
因此他是等天亮了才讓人將這個消息送到這幾位御醫的府上的。
誰知道他們半道上又遇上了山石滾落,這路一堵,就真的耽擱了好些時候。
別看汗阿瑪問起此事的時候他回答得斬釘截鐵,其實他心中是又愧又怕的。
愧的,是到底對不起他那十八弟,怕的,是汗阿瑪如果要查這事,那他都不用費什麼力氣,隨便一查他可就露餡了。
好在汗阿瑪沒有下令徹查此事,只是最後將十八弟葬入了妃陵。
明眼人都知道汗阿瑪這是要抬舉十八弟的生母王氏了,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誰知他等來等去也沒等到汗阿瑪給王貴人晉位的諭旨,如此一來他就更愧了。
他這才知道汗阿瑪是認為這事兒由他來做更合適。
畢竟若是他登基了,總要加封先帝的妃嬪,以示他的孝心和容人之量。
汗阿瑪要是現在晉了王氏的位份,那是安撫,他要是以後再晉王氏的位份那就是施恩了。
他自然是知道汗阿瑪一直以來都在為他鋪路,他只是擔心索相之事後汗阿瑪對他不如從前那麼信任了。
如今看來,他在汗阿瑪心中的地位仍然是獨一無二的,誰也不能越過他,他這才算真鬆了一口氣。
汗阿瑪待他好,他自然是要回報汗阿瑪的,因此他在聽胤禛說起此事的時候想到的不是胤禩是不是在搜羅人才,而是這人是不是真有才。
他是個道士,那他是不是會煉製丹藥?
如果他會煉製的不過是那種能強身健體的普通丹藥,他又豈會能入得了胤禩的眼呢?
如果他會煉製的是能治病的丹藥,那他所求的會僅僅就是一個貝勒府的幕僚的身份嗎?
比起貝勒府,他這個太子的毓慶宮應該對他更有吸引力的不是嗎?
他也知道胤禛會告知他這事是因為以胤禛的身份,這事他要是辦不好難免會弄巧成拙。
他也跟胤禛保證過,這事他不會告訴太多人,一切只在暗中進行。
可此一時彼一時,他的保證也只能不作數了。
讓人煉製丹藥這事其實他也就是一時心血來潮罷了,他當然知道真能煉製丹藥的能人異士就算不隱居山林也是絕不會去貝勒府毛遂自薦的。
會選擇貝勒府而非直郡王府,無非是因為他能力有限,走不通直郡王府的門路罷了。
他想通的此事便覺得這個道士他沒必要再見了,畢竟他手中的事物越來越多,他實在是分身乏術,這事胤禛沒再提起過,他也就忘了。
這道士自是不知自己躲過了一劫,他還是在道觀里一邊清修一邊等著八貝勒府再來人。
不過他短時間內是等不到八貝勒府的人了,因為皇帝又要去熱河狩獵了。
八貝勒恰好在隨行之列,自然就沒人會再登這道觀的門了。
按說皇帝本不應該在此時再去熱河的,畢竟上次去熱河也不過是幾個月前的事罷了。
只是上次因為十八阿哥病了,皇帝原本要在塞外接見的大臣還沒見著,他就命令隊伍折返了,這才有了這一次的熱河之行。
畢竟這狩獵可不真的僅僅就是為了那些動物去的。
皇帝想看的,是草原各部是否安分守己,草原各部想看的是皇帝陛下是否還年富力強,值得他們臣服和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