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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44:42 作者: 年年年有餘
她這回之所以沒再召秀玉進宮並不是因為秀玉這個兒媳婦在她心裡變得重要起來了。
是因為聽說順天府的考官戶部侍郎汪霦、贊善、姚士藟因為七取士不公而被奪職了。
這時候德妃想來無比慶幸她的那位侄孫沒能進得了國子監。
因為這事沒辦成, 那幾位收了銀子的官員第二日便把銀子退了回來。
如此一來頂多算是這位侄孫由家中的長輩帶著, 和這幾位大人吃過一回茶罷了。
就是真要查,明面上也是查不出什麼來的。
秀玉這也算是誤打誤撞的幫了德妃一回, 故此德妃也不好再尋她的麻煩了。
得知此事後高興的人除了德妃娘娘,還有四爺的幕僚鄔思道。
當年他就是因為主考官員取士不公而名落孫山的。
他自恃才高,不屑與庸人為伍。
豈料那些庸人們與他走的還真不是同一條道。
這些人私下裡偷偷摸摸的去找了主考官, 送了什麼東西沒人知道, 左不過的些銀子或是地契房契罷了。
他知道考進士與前兩次不同, 也沒奢望自己能連中三元, 只要自己能!位列一甲便心滿意足了。
到了放榜之日,他一大早就去看榜了。
他對自己有信心, 自然是從前頭看起的。
這一看下來可不得了,他的確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可他的名字在副榜的最後頭。
這於他而言和落榜有何異?
他以為那些主考官們雖然收了賄賂, 可也是不敢做的太過的。
或許於他們而言這的確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送了禮的人名字往上挪一挪, 有真才實學的人自然就要往後讓一讓。
他們以為他們做得已經夠隱秘了,可但凡是應了考的,又有誰看不出來呢?
他們不過是揣度著一眾舉子們心想著這功名得來的不易, 不敢鬧起來罷了。
旁人遇上這事頂多約上三五舉子喝喝悶酒, 在席間感嘆上一句同進士也是進士的話也就過了。
呸, 這話用來糊弄別人可以, 想糊弄他, 那是萬萬行不通的。
同進士也是進士,那豈不是如夫人也是夫人了?
若真是如此,夫人賣這犯了錯如夫人的時候怎麼就沒見有人來攔上一攔呢?
說到底不過是尊卑有別罷了。
文人相輕是常有的事,他要是認下了這個同進士的名頭,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窩囊氣呢。
旁人不敢鬧,他敢,旁人在乎著功名,他卻要舍了這功名。
反正法不責眾,頂多就是把那挑頭的抓起來罷了。
聽既然不要這功名了,當個挑頭不是正正好嗎?
至於帶頭鬧事的人會被抓起來這種事,笑話,腿長在他身上,他難道不會跑嗎?
後來他的確去鬧事了,還一鬧就鬧了個大的。
他也的確是跑了,不過他這腿在逃跑的路上讓歹人給打斷了。
逃跑的路上本就缺衣少食的,他也不敢停下來去治傷,這腿拖的久了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說他年輕氣盛也好,說他年少輕狂也罷,反正他是不後悔的。
他只恨生不逢時罷了。
四貝勒將此事說與他聽時才剛剛事發,若是四貝勒不摻和這事,或許此事還不會牽連的這麼廣。
有了四貝勒在暗中的推波助瀾,這愣是牽連了許多官員,被奪職的這幾位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若說從前鄔思道只是想找個棲身之所,經此一事,他就真成了四貝勒的幕僚了。
四貝勒這邊得了鄔思道的真心相助,自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導致他很長一段時日心情都很是不錯。
那位前些天被四貝勒駁了請求的李側福晉見四貝勒心情不錯,大著膽子又開始時不時的往秀玉的院子跑了。
秀玉見她總在自個兒院子外頭晃悠,也懶得驅趕她,左右除了請安的日子,她是
進不了這院子的。
自從有了雨驟的「實況轉播,」秀玉對李側福晉院子裡發生了何時的好奇心便大大的減小了。
不過這送上門來的戲,豈有不看的道理。
她不僅看,還幫吃著糕點邊看,她不光吃糕點,她還把屋門打開了。
她看得光明正大,就等著四貝勒這個男主角上場了。
李氏這麼一等就是小半個月,她是風雨無阻的來,秀玉是有空就看看,沒空就懶得搭理她。
都這麼多天了,李氏愣是一次都沒遇見四貝勒。
四貝勒也不是不來,只是他來的時候李氏早就走了。
秀玉壞心眼兒想著,四貝勒莫不是為了躲這位李側福晉連暗衛都用上了?要不然怎麼四貝勒總能挑著李氏走了之後來呢?
要知道,李氏可是有好幾天是在她的院子外頭等到了晚上的。
至於她不吃飯會不會餓,這事兒秀玉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大廚房這些天做的餑餑比之前多了不少。
若是李氏來了她這小院兒門口,老老實實的站著不動,秀玉是注意不到她的。
偏她不僅在這院子門口走來走去,還是每日都換一身旗服的走來走去。
之前她好歹到了飯點兒還知道要回自個兒的院子,到後來她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秀玉剛開始還思索著這位側福晉哪來這麼多新旗服,後來她想明白了,捨不得孩子要不著狼,捨不得做新旗服套不著四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