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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6:44:42 作者: 年年年有餘
    之前沒人知道客棧里住的究竟是誰,因此還敢派出探子探上一探。

    知道客棧里住著的人是四貝勒之後,別說是他們的探子了,就是他們自個兒也是不敢貿然前往的。

    那個被派去給四貝勒請安的官員好歹原本還是個京官。

    一眾官員想著四貝勒怎麼也要給他留幾分面子的,沒想到這官員去了一趟客棧銀子和糧食竟然一樣都沒要到手。

    眾人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之前他們的探子能打探到的東西,那是四貝勒故意讓他們知道的,虧他們還為此洋洋自得呢,現在想想真是丟臉極了。

    這會子這消息來得就更蹊蹺了,擺明了是四貝勒在催他們,讓他們趕緊選出陪著他逛集市的人。

    四貝勒想去看看這揚州城現在是何模樣,他們還能攔著不讓他去不成。

    他們不能,不但不能攔著,還得選幾個能言善辯的官員陪著他去逛這集市。

    既然要陪著四貝勒逛集市,這人選就尤為重要了,那個給他請過安的傢伙肯定是不行的了。

    也不是一眾官員要排擠他,實在是他去拜見了四貝勒之後就有些神神叨叨的,對政務沒以往上心了不說,還見天兒的往古玩鋪子裡跑。

    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銀子,這些天可真沒少買古玩字畫。

    原本他買也就買了,銀子是他自個兒的,他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也沒人會說什麼。

    偏偏他買了古玩字畫還要請關係好的同僚去他府上賞玩一番,只要有人說他那東西買貴了,他當場就能翻臉。

    時間一長,大家都躲著他,因此他成了是第一個被他的頂頭上司排除的人。

    這位官員思來想去,把縣令的名字給添上了。

    倒也不是他有心提拔此人,實在是因為四貝勒此行是為了看揚州城的百姓現在過的如何,最了解此事的,當是此地的父母官無疑了。

    這位縣令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是猶豫起來了。

    並非他不想在四貝勒面前露臉,實在是,他有些拿不準這位爺是真想去集市上轉悠轉悠,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等著請君入甕呢。

    他又讓底下人趕忙去打聽打聽,還沒等他府上的小廝回來呢,他的頂頭上司和好幾位同僚竟一起不請自來了。

    縣令這才知道他定是這一眾官員里官職最小的,想著他應當就是個被拉去充人頭的,四貝勒應該注意不到他,鬆了一口氣,連忙跟在他們的最後出了府。

    一眾官員的一舉一動都由暗衛報給了胤禛,他計算著時辰,掐著點兒出了客棧。

    要陪的人是四貝勒,雖然不能著官服,一眾官員還是穿了自己最值錢的衣裳出門。

    和他們相比胤禛穿得可就隨意得多了。

    因為有當地的官員陪著,侍衛便都分散在了人群里,胤禛身邊只帶了高福,一路走走停停,胤禛還真掏銀子買了好幾樣東西。

    一眾官員們見四貝勒不說話,原本準備好的一肚子話都只能憋在肚子裡,別提多難受了。

    「城中的田地是否已經能再次播種了?」胤禛走到一個攤子前,挑了一個竹編的螞蚱,一邊細細的看著我,一邊問道。

    「是,臣……在下已經派人去糧倉清點種子了。」

    一眾官員顯然沒想到四貝勒一開口問的竟會是這個,一時語塞,只能面面相覷。

    這種時候官職最低的縣令就被推了出來,這縣令一看情況有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回話了。

    「這時節播種,可會影響收成?」胤禛將那竹編的螞蚱買下,遞給了高福,一邊朝前走一邊問道。

    「原本十月下旬就應該有收成了,誰料發了大水,這會子再播種自然是會有所影響的。」縣令回道。

    「這城中的存糧,還能撐多久?」胤禛又問道。

    「不敢欺瞞您,因原先城中有不少流民,城中的存糧勉強還能撐上兩月。」

    「水退後僅有極少的流民留在了揚州,再加上您帶來的米糧,怎麼也能撐到播種冬小麥的時候了。」縣令連忙回道。

    這位官員在縣令這個位置上一干就是六年,這六年也不是白乾的,一些簡單的問題他倒還真能答得上來,這倒是有些出乎胤禛的意料了。

    「既然不止是能種水稻,除了小麥就不能再種些別的嗎?」胤禛問道。

    胤禛見這位縣令還算老實,想著能不撕破臉就不撕破臉,又給了他一次機會。

    這位父母官又豈會不知四貝勒這話里的意思呢,四貝勒這是在問,萬歲爺讓他們種的番薯和土豆,他們種到哪裡去了。

    這話要他怎麼回?他看了看其他幾位同僚,發現他們左顧右盼的,就是不敢往他這兒看,終於意識到剛才這幾位同僚不是不說話,是都在等著他開口呢。

    「別的作物百姓們都不熟悉其習性,也怕耽誤了水稻的種植,是以……是以……」這位父母官是以了許久也沒以出什麼來,額頭倒是出了不少汗。

    胤禛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胸中怒氣翻湧面上神色卻是絲毫未變。

    他原想著給這幾位朝廷命官留幾分顏面,豈料他們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休怪他手下無情了。

    一眾官員見四貝勒提起田地耕種之事,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見那位被他們推出去的同僚應對的還算得體,這才還能面不改色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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