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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盛的信息素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撞，不甘示弱般，沉著臉，釋放出更多的信息素反擊回去。

    兩個人都是S級alpha，這樣毫無顧及地在大庭廣眾之下肆無忌憚的釋放信息素，甚至是更激烈的信息素碰撞，已經引起一部分人的不適。

    尤其是在場的omega，他們在朋友的幫助下迅速遠離現場。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操場便空了一片，三人周圍形成了真空圈。

    周子沐壓著眉，收斂起平時傻乎乎的笑，臉色陰沉，他低著聲說：「操場可不是給你隨便fa qing的地方，把你的信息素從她身上挪開。」

    顧盛倒沒有想著在大庭廣眾之下向一個alpha釋放信息素，只是他剛剛運動完，情緒又一激動，信息素難免有點不受他的控制。

    可誰知道等他正準備將自己肆意的信息素收回來的時候，周子沐就突然像條瘋狗一樣，釋放信息素向他攻擊。

    這就像是有人迎面向你揍來一拳，顧盛條件反射地攻擊回去，就形成了剛剛的場面。

    顧盛聽到周子沐的話，稀奇地打量一圈周子沐難得沒有表情的臉，舔舔後槽牙嗤笑一聲。

    被另一個alpha攻擊後的憤怒也壓抑不住地在心裡越演越烈。

    「果然瘋狗就是瘋狗，主人還沒說什麼，你便受不了自己跳出來，自以為是地在這裡瘋叫。」

    「你——」

    周子沐拳心攥緊，他氣得倒不是顧盛將自己和林渡的關係形容成狗和主人。確切地說，他心裡也是這麼給自己和林渡的關係這麼下定義的。

    但他受不了的是，顧盛說他的「自以為是」。

    這個詞正正好好、不偏不倚地戳到了周子沐的雷點。沒有人知道周子沐在心裡到底有多害怕別人說他沒資格管林渡的事。

    沒資格這三個字，歸根到底就是身份不夠格。

    他算不上林渡的什麼誰，林渡跟誰交往也歸根到底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連同著在藍球場外的那一次嫉妒和憤恨，周子沐攥緊拳，正想衝上去打顧盛，而顧盛也已經準備好閃躲和反擊。

    這時候，林渡伸手摁住周子沐的肩膀，牢牢地控制住他，聲音淡淡，「周子沐。」

    短短三個字，擲地有聲，不管是被叫住名字的周子沐還是另一頭的顧盛，都被這一聲叫聽了動作。

    周子沐轉過頭，神情瞬間變得十分委屈，他耷拉著頭，就像小狗耷拉下耳朵，控訴地說：「阿渡，他罵我是狗。」

    不僅是神情，聲音也拖著長腔，尾音像是帶著泣音一樣委委屈屈。

    周子沐光明正大地惡人先告狀。

    顧盛看著周子沐猶如戲劇變臉般瞬間換了個臉色，恨恨地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誰先挑釁在先？」

    「當然是你，難道不是你先故意對著林渡釋放信息素？」

    周子沐冷哼一聲，「不過是仗著林渡脾氣好沒說什麼罷了，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盛額頭的青筋跳動，他閉了閉眼壓下心底湧上來的暴怒，也沒再解釋自己的無意之舉。

    他無意再和兩人糾纏，咬牙嗤笑一聲，轉身就朝著藍球場外走去。

    守在籃球場門口的小弟將手中屬於顧盛的衣服遞給他，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表情，問：「顧哥，你沒事吧？」

    顧盛沉著臉，邊走邊將外套穿上，聲音低沉，「我能有什麼事。」

    小弟打了個冷顫，也不再說什麼。

    林渡注視著顧盛遠去，還沒收回視線，便聽周子沐在旁邊酸溜溜地說：「人都走遠了，還沒看夠呢。」

    林渡被哽了一下，她無奈地轉眸看向正不滿地盯著他的人，「我又沒什麼事，以前打架大家也經常互相用信息素攻擊。他也沒做什麼，怎麼火氣這麼大？」

    周子沐沒有說話。

    信息素強弱是alpha實力的一部分，以前兩人打架用信息素，甚至被其他人纏了一身，他即使不舒服，但等林渡洗完澡身上的味道清理後，便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可偏偏這次不一樣，他能明顯看出顧盛看林渡的眼神不一樣，

    那樣侵略性十足，恨不得把對方一口吞進肚子裡的眼神。

    他十分熟悉，

    或者說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那樣企圖將林渡占為己有的心思，那樣見不得光的心思，他怎麼受得了出現在第二個人除他以外的人身上。

    周子沐從後面環抱住林渡，將臉埋在她白皙的頸間，掩藏住自己控制不住的嫉妒的表情。

    他側頭閉眼，用鼻尖蹭蹭林渡的肩膀，又輕輕嗅聞著她清冽的信息素，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林渡轉過頭，只能看到周子沐蓬鬆凌亂的頭髮。

    她手插進他的髮絲間揉了揉，「怎麼又撒嬌？」

    周子沐搖了搖頭，聲音因為被堵著而悶悶的，「不舒服。」

    「因為顧盛罵你是狗？」林渡猜，除了這個理由，林渡也想不出除了這個以外能讓周子沐不高興的事了。

    周子沐：「……」

    他嘆了口氣，他就不能指望這個木頭能真的明白。

    不過他也就是仗著林渡什麼也不懂，或者說是什麼也不在意，才肆無忌憚地做著一些不屬於朋友的行為。

    才能借著這些曖昧不清的行為，勉強壓下他心裡那一股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