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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5:48:59 作者: 肈允相忘
    現在成了陽司的臨時審訊室。說是臨時審訊室,不如說是鄉村簡製版的小黑屋。

    所有參與S詭異爆發事件的人都要接受調查,特別是張乾和午悵這種, 明明有常村已經封鎖還私自外出的人。

    張乾躺在陽司給他專門分配的小隔間裡,今夜陽司的人忙不過來, 明天一早才會把他們帶下山交由專門的人員審訊。

    參與一次事件, 進一次小黑屋,下次給再多錢也不能參加!

    剩下兩個人被關在張乾隔壁, 一人一個單間。在張乾兩人裝暈期間,陽司已經對陳之進行了初步盤問。

    張乾有點擔心他說漏嘴。

    「我回來了。」大狗從牆裡鑽進來。

    這傢伙雖說打架不怎行,但在神州上暫時還沒什麼東西能攔住它。

    「陳之說,他把所有事兒, 包括功勞都攔到了他身上,絕對不會泄露你們一丁半點。」

    張乾頓時心安, 「他怎麼跟陽司說的?」

    「他最前面都是照實話說的,他想直播一點有常村的畫面,結果在山上迷路, 被陰陽會的人抓走。」

    陳之拿到生死簿那段的記憶不全, 不記得什麼狗、馬、人, 只記得一睜眼看見張乾和午悵。

    「他說你們兩個偷溜出來是因為救友心切,還特別強調你們三個真的很好的的朋友。」

    ……認識一個月的很好的朋友。

    張乾默然。

    「然後在他等待你們兩個救援的時候,闖進來兩個陽差,兩個陽差把除了會長之外的人全部幹掉後,你們兩個來了。」

    「最後,你們三個運氣好,撿了個漏,把陰陽會會長暴揍一頓,他地上撿了根鏈子輕輕一扔,小黃泉就碎掉了。」

    「……」這麼敷衍的謊話,陽司的真的能信嗎?

    大狗:「大概會相信,只要你們三個統一口風,在沒有其他證據證明你們撒謊的時候,這就是成立的。」

    「而且,這種情況放在陳之身上好像不怎麼奇怪。」

    張乾沉默,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他居然生出一種可怕的合理感。

    「陳之,是個很神奇的人。」

    大狗認同,「是吧,我也覺得,說不定陽司傻了,就信了呢。」

    「總之,」大狗拍拍他的腿,「你就放心蹲小黑屋,你的老婆我幫你照顧。」

    張乾猛地扭頭,想也沒想,「不用。」

    那是他的老婆,一條狗去照顧什麼?

    等等,什麼老婆,那明明是他老闆。

    大狗:「我懷疑你在看不起一條狗。」

    張乾站起來,「我可以自己照顧。」

    「你隨便,」大狗輕快跳上張乾的小黑屋專屬單人床,伸了個懶腰,「不怕被陽司發現,你就去。」

    張乾從衣袖的夾縫裡取出一張黃紙,進小黑屋時,陽司搜走了他身上全部的物品。但他有在身上藏東西的習慣,如果可以,他的整件衣服都可以變成法器。

    黃紙夾在他手中,手指迅速翻轉,很快便折成一個巴掌大的小紙人。

    張乾咬破中指,在紙人上點了滴血,又借血寫上自己的生辰八字,趁大狗打哈欠的時候套在狗頭上。

    大狗瞬間彈起來,想把脖子上的東西甩下去,結果那小紙人死揪著狗毛不放手。

    片刻,一條白毛大狗變成了個和張乾一模一樣的青年。

    「張乾!你個混蛋!」

    張乾轉身去開鎖,陽司的鎖都是魯班木匠一門專門定製,尋常人打不開。但張乾從小就給張八卦背黑鍋,經常被罰在藏書室抄書,亂七八糟的書他亂看一通,五花八門的法門他都會一點。

    當然,這其中除了算命看相,這種東西他好像一點天賦都沒有。

    張乾用指甲在木門複雜的花紋上劃了幾道,斬斷原本的走向脈絡,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他試探著看了看,見沒人閃身出去,悄悄把門關上。

    大狗看他出去,沒好氣地坐在張乾原先坐的位置上,「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就幫幫你,讓你去出去私會。」

    有常村民宿的小路上,柳淮一個人裹在大羽絨服里,往民宿走。

    他到底是沒逃過,又去營業了幾個小時。

    路過診所的時候,他忍不住看了眼,聽孟狸說,張乾得在陽司小黑屋待上一段時間,等陽司調查員確認與陰陽會無關才能放出來。

    柳淮轉身,一個人朝民宿走去。

    以張乾這一個月兩次小黑屋的頻率,或許他要考慮考慮將人脈拓展到玄界,以後撈人也方便些。

    但往玄界拓展就會不可避免遇到柳家的人。

    很討厭。

    柳淮垂眸遮住眼底的陰霾,走進院子,他疲憊地閉閉眼,喊了喊看家的小鬼。

    「豆丁,給我開個門。」

    門應聲打開,柳淮閉著眼往裡走,打算直接撲到床上去睡一覺。

    結果直接撞進一個人的懷抱。

    張乾正一手鍋鏟,一手筷子,差點沒撈住人。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張乾撈住人的腰,往屋裡帶了帶,順便把門關上。

    他這一連套操作完了,柳淮才回過神來,驚嚇地拉著他蹲下,小聲問:「你不是在診所?」

    往常兩人見面柳淮光明正大慣了,第一次見他小心謹慎,慌張得像抱蛋的小蛇被人掏了窩,張乾忍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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