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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5:35:47 作者: 宴清窈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小輩的事,她還是不干預了。
「沒什麼事,明舒,替我給笙笙道喜。」說罷,林晨歌掛掉電話。
在咖啡廳的林青宴聽到這個名字,抬眼向林晨歌看過來,「道喜?」
他蹙眉詢問道:「顧眉生要跟陳清時訂婚了?」
林晨歌不想打擊自己兒子好心情,安撫他說:「還沒到訂婚時候,只是見家長。」
林青宴笑了聲,說:「那也不遠了。」
林晨歌堅定點頭,「說得對!」
林青宴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有時候他不知自己母親是站在哪一邊的。
*
陸公館
隨著律師一次又一次出入陸公館,陸公館上下無比自危。
陸世成手下最後一張牌也被顧眉生收入囊中,在這一刻,他倒真有些窮途末路之感。
他把自己剩餘一些錢財分給他幾名情婦並把她們運送出國,現在留在他身邊的就只剩下蔣溪。
許是對蔣溪動了些感情,在最後一刻,他竟不想放蔣溪離開。
蔣溪也不懼怕,一直陪著他。
她沒什麼可怕的,比起陸世成另外一些作風不乾淨的情婦,她的行為沒什麼可指摘的,就算警察上門她也不懼怕。
蔣溪的不懼怕和不離開,在陸世成這裡,則是莫大的安慰。
他自認為英雄,英雄陌路,也是心慌。
心裡的慌張與紛亂,需要熱烈□□作為紓解。
陸公館的僕人已經被遣散,在樓上親熱時,管家再也不用差遣她們離開。
整個客廳里依然只有她空蕩蕩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頭頂碩大明亮的水晶吊燈,照得她臉色慘白一片,宛若雕塑。
樓上一陣陣吟哦聲傳來,女人或痛苦或愉悅的聲音一陣陣傳到樓下,管家秀麗面容現出痛苦神色,她緊緊攥住手心,才能免去心底酸楚。
明明是她先來的,為什麼他總是看不見她呢?
一場歡愛結束,陸世成披上衣服,接電話。
是他下屬打過來的,說警方已經找到最後的證據。
陸世成知道他的老底放在哪裡,那是年輕時他表達深愛的證據,他不相信她會背叛他。
他不慌不忙道:「不可能,警察絕對不可能找到這些證據。」
陸世成是在主臥陽台里接的電話,臥室與陽台之間的隔門沒有關,陸世成的聲音清晰傳遞到主臥,傳遞到假寐的蔣溪耳朵里。
她的身體剛剛接受了一場無上的盛宴,此刻正微微發燙如波濤般顫慄著,但心底卻被冰冷的海水澆醒,一整顆心,既疼又澀。
那一天,她出門,避開保鏢跟李澤言見面。
她的手機被陸世成密切監控著,她不敢給李澤言發送消息,只好在沒有監控的地方約他見面。
一見面,她就說:「據我所知道的,姜宛繁跟陸公館關係密切。」
只需要這一句話,不需要別的,聰明的李澤言就能知曉一切。
蔣溪知道,李澤言是顧眉生的鐵哥們,顧眉生幾次因陸世成出事,李澤言肯定會心急火燎幫顧眉生報仇!所以,她跟李澤言說得話,李澤言肯定會原封不動傳達到顧眉生哪裡!
只要顧眉生知道了,一切都好辦了……
蔣溪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幫自己的情敵。
許是多年前,顧眉生曾經真心幫過她,她卻因為愛慕陳清時給她造成荒謬的傷害。
許是那一次她在會館被陸世成侵犯,顧眉生執意送她去醫院。
那天,她沒有完全意識模糊,女人對敵人的了解永遠是最深的,所以,幾乎是顧眉生一走過來,她就聞到那清幽的香氣,她就認定那個輕聲細語送她去醫院的女人是顧眉生。
在被窩裡,蔣溪沒穿衣服,渾身□□著,讓她沒安全感。但腿部和腰的酸痛讓她幾乎撐不起身體,她只好在被窩裡把自己越縮越緊。
陸世成接完電話回來,坐在床側,蔣溪趕快睜眼假寐,她感受到男人伸手輕柔撫摸她面頰,聽到他低低的嘆息聲。
陸世成一向要強,從來沒在人前蹙眉嘆息,只有在人後,在夜深人靜時,在心愛的女人前,他才會流露出一點脆弱。
蔣溪心底苦澀,小心睜開眼,眼底瀰漫淚水。
陸世成笑了下,知道了她剛剛在假寐,低柔問她,「剛剛聽到了?」
蔣溪抬頭在他乾燥手心蹭了蹭,小貓一樣,小聲問:「是不是情況不大好?」
陸世成笑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沒事,我已為你安排好一切。」
蔣溪震驚撫摸自己的唇。
這是這麼久來,陸世成第一次親吻她的唇。
陸世成憐惜摸了摸她唇角,眼眸深深看了蔣溪最後一眼,然後起身離去。
蔣溪看著他消失在紅木門後的身影,忍不住,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下。
*
顧公館
陳清時跟顧言信一起下棋。
顧眉生站在棋盤旁看了一會兒,便被自己父親的臭棋簍子氣得腦仁疼。
見過悔棋的,沒見過悔棋悔兩步的!更沒見過下棋下一半覺得要輸就跟對手換棋的!
她看一會兒,看得實在憋得慌,於是拍了拍正等待顧言信落子的陳清時的肩膀。
「我出去透透氣。」
沒待陳清時說話,顧言信悠悠落下一字,他氣定神閒扶了扶眼鏡,說道:「笙笙啊,你現在出去可就見不到爸爸把陳清時打得落花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