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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5:33:38 作者: 迷糊的貓妹子
「不准去!」江梓唇色無華,「她都擋不住的攻擊,你去送死嗎?」
江崽崽大眼睛眨了眨,盈盈的淚花仿佛就要掉下來:「......唧唧?」
那怎麼辦啊?
「去找......江晝。」
江崽崽點了點小腦袋,立馬就跑去找人。
他能通古,過去種種皆化古,從江梓身上它就能知道找江晝的方法。
小傢伙小爪子不停地跑,好幾次被石頭絆倒。
顧不得渾身的灰塵,也顧不得磕碰的傷口,就只知道不停往前跑。
跑啊,再堅持一會兒,就快到了!
它跑了好久,終於是到了。
一頭撞上了兩根柱子。
不,不是柱子。
小傢伙抬起腦袋,抱住褲腿,「救救麻麻。」
柳肅:「......」
猴子會說話了?!
不,不是!
「救誰?祁桑姑娘怎麼了?」柳肅著急地問。
「爸爸說,找江晝。」小傢伙固執地重複這句話,就是不說清楚。
柳肅:「......」
小傢伙這是明晃晃的不信任他啊。
好吧,他確實不如自家上座厲害。
柳肅抱起來江崽崽,去找上座。
江晝看見江崽崽,皺了皺眉,「我知道那朵花的位置,但是你媽什麼情況我不知道。」
江崽崽的大眼睛眨都不眨,直勾勾地看著他。
江晝:「......」
盯著他他也不知道啊。
「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男人甩了甩袖子,找到一張傳送符,一陣光芒閃過,兩人一狌狌就不見了蹤影。
那是一個死胡同,地上只有一朵已經枯敗的花,和一些殘存的......骨灰。
江晝彎腰,把掉落在地上已經乾枯焦黑的花撿起來,捧在手心。
花已經完全沒有生機了,只是勉強還能看出枝梗罷了。
柳肅大驚,「上座,妄海的東西都被毀成這樣了,那祁桑姑娘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春季是個多風的季節,一陣陣的風,已經吹走了不少的灰燼。
江崽崽抽了抽小鼻子,小爪子亂舞一通,「唧唧」地叫個不停,小爪子把地上的灰攏到一起,眼淚跟水龍頭一樣,不停地流。
淚水打濕地上的骨灰,風不停吹,它也是不停地重複之前的動作,機械又僵硬。
麻麻,崽崽以後不惹你生氣了,你回來好不好?
麻麻,崽崽偷偷給你攢了好多好多能量石,都給你藏著呢,你什麼時候來取啊?
麻麻,崽崽不說你是後媽了,崽崽也是第一次做別人的小寶寶,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麻麻,崽崽和後爸都好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江晝垂眸,啞著嗓子,「先把這朵花帶回去,他的情況恐怕也不太好。」
「可是......」柳肅想要說什麼,男人抬眸,「我說先把花帶回去。」
「是。」
江崽崽被柳肅抓著,小傢伙掙扎著在他手臂上抓了好幾道血印子,「唧唧!」「唧唧!」
「乖啊,咱們先回去看看你爹,他的情況也不太好不是嗎?」
江崽崽眨眨眼,爪子死死地抓住柳肅的衣袖,點頭。
等回去以後,江梓已經昏倒在地上了,地上有很多血跡,他的臉色蒼白,仿佛下一秒就會永遠離去。
柳肅把江崽崽放下,小心把江梓放平。
江晝嘆了口氣,走過去,蹲下身來,將護在手心裡的花放在他的頸側,隨後伸出手來,手心發出盈盈的柔光。
放在江梓脖頸的花慢慢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他的衣領。
江晝把他的衣領稍稍下拉,原先鎖骨處黑色的花紋已然成了紅色,帶著淡淡的金光。
江晝示意柳肅把他放到床上去,柳肅點了點頭,抱起江梓放到床上。
江崽崽跑到江梓身邊,乖乖地窩在他的手邊,大眼睛一刻都不敢閉,生怕一旦閉上了就再也見不到眼前的人。
男人背過身去,輕咳了一聲,柳肅意識到什麼,馬上趕過去。
男人手移開,手帕上的殷紅刺痛了柳肅的眼,「上座!」
「無礙,不過是快要死了而已。」男人嘴角微微抬起,幾乎從來不笑的人此刻卻在笑。
然而面色慘白,笑得又格外讓人心疼。
他已經站不穩了,扶著牆慢慢坐下,身子靠在牆上。
此時,破碎、凋零、虛弱,取代了原先的高冷、無情和強大,成為了他新的代名詞。
柳肅蹲在他身邊,感覺心口酸痛,鼻尖發酸,說話哽咽,「上座,救不了就不......不救了,沒必要搭上您的命啊。」
男人咳嗽了幾聲,還是笑,「忘了嗎,我說過的,我的存在,就是為了那朵花啊。」
「那您救花就行了,幹嘛還要救那個男人?您知不知道,您就快死了啊!」
男人也不生氣他的無禮,還是淡笑。
可能是人在死前,總喜歡細數自己的平生,他也不例外。
腦子裡慢慢湧現了自己的一生。
江家有一秘聞,都說,上座是怪物。
他活了上千年,卻從不流血,哪怕是被刀刺入身體,也不會流血。
一個武力強大至極卻殺不掉的人,沒有人不害怕。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也會流血,只不過……他只在性命垂危之際流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