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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5:05:29 作者: 茸兔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地打開老舊的窗子上,劃出一道道水痕,模糊了看望外面的視線。

    兩個人都沉默著沒說話,劍拔弩張的氣息也在逐漸緩和。

    烏桃微微垂著頭沒說話。

    從進房間的一刻起。

    她的心裡一直都有種異樣的感覺。

    這個房間裡的陳設和布局都讓她覺得無比的熟悉,好像曾經的自己在這裡經歷過讓她記憶深刻的事情,又讓她覺得很安全。

    尤其是身後為他吹頭髮的遲弈。

    相似的地方,相似的動作。

    烏桃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幅模模糊糊的畫面,是年少的遲弈拿著吹風機走過來。

    像滿臉怒容,又像是心疼。

    ……原來遲弈以前也給自己吹頭髮。

    意識到這點,烏桃的委屈反而更多了。

    被一直放在心上寵愛的人向來都脆弱,禁不得委屈,講話凶一點都要掉眼淚。

    還得……

    還得人哄哄親親,說幾句好聽話才能好。

    烏桃覺得有些悶。

    現在的她嬌氣得不行,連被人親疼了都要不開心。

    被人不搭理也要不開心。

    遲弈怎麼就這麼磨人。

    他還覺得自己難養。

    難養的分明是他自己。

    可是。

    好多天不見他了。

    她真的很想他。

    想著想著烏桃的眼睛就有點泛紅,她性子內斂,哭也不愛張揚。

    只是眼淚像豆子似的從眼眶啪嗒啪嗒的掉。

    除了吹風機的聲音,一點異常也沒有。

    頭髮快乾的時候,遲弈的動作突然停了。

    他把吹風機關了扔一邊,扳過烏桃的肩膀去看她的臉。

    沒有雨水的阻礙,遲弈一瞬間就看到了她的眼淚,當下什麼火氣都沒了,整個人慌得不行,聲音都發顫:「怎麼了?」

    他伸手去擦她的淚珠,反倒越擦越多,簡直跟開了水閘似的,怎麼也止不住。

    「到底怎麼了?」

    遲弈的心毫無徵兆的鈍痛起來,幾乎讓他喘不上氣。他坐到烏桃旁邊去,又把她擱在自己腿上,兩個人視線離近,近乎平行。

    他嗓音有些啞:「我不好,我剛剛凶。」

    「不哭了,嗯?」

    烏桃本就生的清冷美艷,平時看起來高不可攀,不好接近。

    可在遲弈身上哭得眼睛紅紅的,鼻尖紅紅的,微微仰頭看著他,眼裡頭儘是委屈。

    遲弈怎麼受得了這陣仗,恨不得立刻繳械投降。

    只吻吻她光潔額頭,哄著人說:「哪兒不開心,說出來我都改,好不好?」

    烏桃抽泣了好一會兒停了聲音,看著遲弈半晌,悶著聲問:「你前幾天為什麼說走就走。」

    「為什麼不理我。」

    「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能一起解決的。」

    聽到這個,遲弈抱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

    「非聽不可?」

    烏桃:「非聽不可。」

    遲弈看了她半晌,最終妥協了般,舒了口氣,反問她:「我之前就問過你。」

    「如果你恢復記憶以後怎麼辦。」

    「那我現在再問一次。」

    他黑眸里有些隱隱的期待。

    方才相見時的暴怒和戾氣統統不見,現在在烏桃面前的,還是之前那個深愛著她的遲弈。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和緩調子,問道:「如果你恢復記憶了,怎麼辦?」

    烏桃沒想過他要說的是這個。

    她看著遲弈的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才看著他說:「遲弈,心是不會騙人的。」

    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

    烏桃說:「就算我恢復記憶,我的心對你的感覺也不會變。」

    兩人相對沉默,良久後。

    一聲輕笑打破了寂靜。

    不知道為什麼。

    在這一瞬間,烏桃覺得遲弈好像放下了什麼。

    又好像想通了什麼。

    她不太懂,問他:「笑什麼?」

    遲弈將下巴抵在烏桃的頸窩,又摟得緊了些,說:「笑你。」

    烏桃;?

    「可愛。」

    遲弈緩聲道:「夭夭,你原名叫烏桃。」

    烏桃的心一顫。

    「你似乎很早就沒了母親,家庭不幸,父親酗酒,後來又因癌症去世。」

    「你是我見過最堅韌的女孩。」

    「也是我見過最薄情,最狠心的人。」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們怎麼分手?」

    遲弈自嘲笑了下,與她對視。

    「不是和平分手,不是好聚好散。」

    「是你和我分的手。」

    ……

    雨聲密如雨點,砸在窗子上的聲音如同鼓聲砸在烏桃的心裡。

    震得她心裡酸澀難安。

    遲弈有些艱難般,嗓音干啞。

    「你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遲弈,別讓自己這麼難堪。」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承認,我是土狗!

    我還挺喜歡掐腰親按牆吻ovo

    第44章 如初

    從來都沒有什麼好聚好散。

    拍拍屁股走人的那個是她自己。

    認識到這點以後, 烏桃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一點為什麼遲弈會這麼做的緣由。

    她微垂下頭:「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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