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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5:03:39 作者: 遙的海王琴
    「問歸問,準備歸準備,不衝突吧?」

    這話一點也沒錯,在傅若飛看來,他舅舅完全是無妄之災,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矯情了,「好。」

    「這就對了,咱們恩怨先放一邊,儘量挽回,才五十多歲的人,按照現代人的壽命來算,至少還能活個三十年,而且是沒有輪椅的三十年,是吧?」

    傅若飛被說服了,他感慨道:「謝謝你,鄭少,之前真的對不起。」

    「別的我們不提,但有一點請你記住,有什麼事說出來,都是成年人,不是誰都像我一樣那麼愛管閒事。」鄭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走向陽台。

    俞斯年面對著前面第一醫院的門診大樓,給謝晟風去了一個電話。

    那頭接起的瞬間,他說:「你安排俞新海出國,別交給警方。」

    「理由?」

    「他不能死得太痛快。」一顆子彈,一了百了,也太便宜他了。

    謝晟風沒有立刻答應,反而道:「俞董,你的聲音聽著不太對勁,怎麼殺氣沖沖的?」

    俞斯年冷笑道:「耳朵該靈的時候不靈,不該靈的時候倒是挺有存在感的。」

    謝晟風被嗆了一句,無語道:「你之前還勸我冷靜,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你怎麼感覺比我還不冷靜?」

    俞斯年心說他還能怎麼冷靜,沒有提刀把俞新海給剁了,已經算是冷靜。

    「廢話那麼多,照辦就是,你要是辦不到,我來。」

    「嘖,別著急嘛,你要是確定這麼做,我可以把他送出國,不過到了國外之後呢?」

    「交給我。」

    「OK。」

    俞斯年掛了電話,望著遠處,心情久久未平。

    腰上忽然一緊,兩隻手臂從身後繞過來抱住他,一隻手還纏著白色的紗布。

    「這事誰都可以有責任,唯獨你沒有,不許為難自己。」貼著他後背的鄭殊霸道地說。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你這人就這樣,以前我不懂事時,那麼給你難堪,你還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說什麼沒有做好引導,但其實跟你有毛的關係?現在嘛,你在想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這件事,明知道俞新海是個人渣,你媽又是那麼決絕的性格,當初和初戀被迫分開,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是吧?」

    俞斯年宛然,「話都被你說完了。」

    「因為我在乎你啊,可是斯年哥,人要是能面面俱到,那就是不是人,而是神,我這凡夫俗子怕是要配不上你嘍。」

    俞斯年忍不住笑起來,「你可真是個寶貝。」

    鄭殊得意道:「那可不,所以你得把我牢牢捧手心裡,不許摔了,不許化了,知道嗎?」

    「明白。」

    鄭殊看著自己可憐的小嫩手,嘆道:「唉……你說說這個家沒有我可怎麼辦?里里外外都要我操持,一個個都需要我操心,要是沒有我呀,肯定得散了!」

    俞斯年原本心中又酸又甜,還挺感動的,正想說點什麼,頓時什麼情緒都沒了。

    有些人吧,給點陽光就敢跟太陽比肩,有點功勞就能吹噓上天,但衝著那隻包紗布的手,俞斯年還不能反駁,只能沉默。

    可沉默……

    「幹嘛不說話,你不同意?」

    兇巴巴的眼神之下,俞斯年扶了扶眼鏡道:「沒有,你是一家之主,里里外外都要你費心,要是沒有你,我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還差不多。」鄭殊抬起手,跟個太后老佛爺一樣遞給他,「我想去裡面休息。」

    俞斯年恭敬地扶好,另一手托他的腰,跟扶個孕婦似的把這祖宗小心翼翼送進屋內,「鄭少,您還有什麼吩咐?」

    「我餓了。」

    「好。」

    第100章 負傷

    三十多年了,不管是愛還是恨,或者懷念,俞茴雅和傅懷惜之間其實都有太多的話需要詢問和解答。

    「媽。」

    「阿殊,斯年,你們先回去吧,不必守在這裡。」俞茴雅的目光落在鄭殊的右手上,哪怕那時候失控,但她的記憶是完整的,看見鄭殊裹著層層紗布,臉上露出萬分的自責。

    傅懷惜的腿,鄭殊的手,都是因為她受傷。

    「嗨,沒事兒。」鄭殊毫不在意地舉了舉手,「就是手掌擦破點皮,沒幾天就好了,媽你不用操心。」

    「終究是不方便。」

    「這有什麼,有斯年哥在啊,我使勁折騰他就行了。」

    俞斯年聞言看了鄭殊一眼,正好鄭少爺也理直氣壯地回望著他,滿臉寫著,你不同意?

    這就是個大寶貝,哪兒能不同意?

    「媽,我會照顧好阿殊,倒是您……」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傅懷惜,因為兩人獨處俞茴雅才被刺激地失控,這要是再來一次……

    「我先回去了。」傅懷惜冷然道。

    「懷惜!」

    俞茴雅下意識的一聲,讓他停下了轉身的輪椅。

    「我還能再去找你嗎?」

    傅懷惜想說別來了,他不想見,可是俞茴雅失控的場景歷歷在目……這到嘴的話他最終還是說不出去,他最後是沉默地推著輪椅出了病房。

    *

    因為是匆匆離開,公司里有一堆的事情積累,俞斯年在車上就著手機先處理了一批,忽然肩膀一沉,轉頭卻發現鄭殊已經靠著他睡著了。

    別看一整天鄭殊都是笑眯眯的,還有空安撫傅若飛,安慰俞斯年,跟男人逗趣,但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估計嚇得也夠嗆,精神疲憊加上手上受傷,緊繃的弦在回家的路上就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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