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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4:20:40 作者: 十月瘦瘦子
    「沒關係的,我不怕那些。」李奧納多心想自己連解剖屍體的事情都敢做,他完全不怕航海怪病的傳說。

    他轉而對茶水很感興趣,希望能發現茶水治療航海怪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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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奧納多蹭上佛朗基人的船,坐船去到東方。他在天津的港口下船,張大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國家。

    「這裡的人跟歐洲人的相貌完全不一樣,滿街的人們沒有一個捲髮的。」

    「他們的精神面貌良好,街上沒有骯髒的糞便。」

    「哦,熱愛衛生的國家,真是一個令人感到振奮的事情!」

    要知道,即使在法國巴黎,糞便依舊會堆滿街道和巷子。每逢下雨的時候,哦,你不敢說腳下踩到的是鬆軟的黑泥巴還是人們的排泄物。

    而在這個東方的城市,它乾淨得幾乎不可思議。屋檐高低地疊著,有一種近似魚鱗的美感,在太陽底下反射出來青的顏色。有樹木的枝幹從庭院舒展出來,掉落下一片粉色的花瓣。

    「它太漂亮了!」李奧納多不由得讚嘆,他回頭看向拉斐爾,問,「先生,這裡是大明國的首都嗎?」

    拉斐爾搖頭:「不,天津只是大明國的一個城市。它距離首都很近,但它不是首都。」

    天津碼頭上的百姓對於捲髮碧眼的外國人已經見怪不怪了。萬歲說這些人不是妖怪,是海外的人。

    海的距離很遠,比北方的蒙古遙遠多了。

    那是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會跨越的距離。

    年過六旬的李奧納多能夠跨越這段距離,本身是一個偉大的奇蹟。他在海上沒有遇到大風暴,他蹭了拉斐爾的茶水,沒有患上航海怪病。他愛吃新鮮的魚肉,身體保持在良好的狀態。

    「請拉斐爾先生幫我引薦。」李奧納多行了一個脫帽禮,「我非常希望能拜見大明國的皇帝。」

    老人不蠢,相反他十分聰明。他能得到法國國王的青睞,同樣,他相信自己能夠在這個東方古國生活得很好。

    依照約定,拉斐爾給皇帝送特產來了。

    他帶來南瓜和洋蔥,還附贈了一小袋「地下豆子」的種子。他遞上自己在歐洲採購的藝術品和畫作,見面的時候,蕭靖驚喜地發現——

    「地下豆子」不就是花生嗎?

    「花生,好東西啊!」萬歲抬起頭,讓宮人給外國人賞賜茶水和點心。他留意到這次進宮的外國團隊有一個頭髮斑白的老頭,特意多問了一句,「那位先生年紀那麼大?還走海路?」

    航海不是年輕人才幹的苦力活嗎?

    老人聽到大明皇帝喊到他,他往前走了一步,用不太熟練的漢語說:「尊敬的皇帝陛下,你好,我叫李奧納多·達·文西。我會畫畫,還會許多知識……」

    「李奧納多·達·文西?」

    「達,芬,奇?」

    蕭靖聽到這個古怪的姓氏,臉上穩如老狗啊,心中卻十分震撼。他多看了李奧納多兩眼,難以置信某位舉世聞名的大畫家真的被哄來大明?

    話說唐伯虎的畫和達文西的畫,哪個更貴一些?

    嘶,感覺自己是要暴富的節奏了!

    萬歲心裡閃過諸多想法,殊不知李奧納多心中也十分震驚。李奧納多自從穿過紫禁城的大門,能用兩個成語來形容他的狀態——

    目瞪口呆,目不暇接。

    紅牆黃瓦的大規模宮殿群是他從未見過的,在歐洲從來沒有這麼氣派的皇宮。要說城堡能跟紫禁城比?

    誰家城堡能有那麼大嗎?城堡裡面的僕人能有那麼多嗎?城堡裡面擺放的瓷器花瓶……哦,最貴的那些花瓶都是從東方賣過去的。

    國王們的城堡和莊園,被紫禁城秒成一個渣渣。

    李奧納多看到大明皇帝身上的常服,要不是他知道不能盯著國王,他差點把皇帝身上的衣服盯出來一個洞。皇帝衣服的兩肩和胸口處皆有織盤龍,龍紋上飾有日月,連帶腰間用的是黃金鑲嵌琥珀的革帶。

    李奧納多的心中吶喊,在歐洲沒有哪個裁縫能做出來這麼一身衣服!瞧瞧這刺繡,細密之處泛出光華,看起來像是用黃金做的絲線繡上去的。

    瞧著真昂貴啊!

    老頭子心想:「哦,多麼漂亮的藝術品啊!難怪拉斐爾說大明國的國王比法國國王有錢多了!」法國國王可沒能穿上這麼一身衣裳。

    要是老頭知道這麼一身衣服只是皇帝最普通的日常打扮,甚至算不上禮服,他可能會抓狂的。

    「達·文西先生,朕聽聞你是一個畫家,對嗎?朕想請你為朕和皇后作畫,酬金是十兩黃金。」

    蕭靖用漢語說著,拉斐爾把他的話傳達給李奧納多。萬歲不太確定這個「達文西」是不是真的達文西,是騾子是馬,拿出來遛一遛就知道了。

    李奧納多很爽快地答應了這個請求,他雖然年邁,但還沒到拿不起筆的年紀。他被安排到一處莊園,在這裡看到了年輕美麗的大明國皇后。

    張嫣聽聞來了一個西洋畫畫家,畫作跟唐伯虎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她看過達文西畫的《手持康乃馨的聖母》,覺得這人畫得還行。

    小張認為一個人畫得還行,那是很高的評價了。

    「舅舅,這回我們畫什麼?」

    「是穿洋人的衣裳畫嗎?」

    「是不是畫那個什麼聖母?」

    蕭靖心想咱家沒有光溜溜的男娃,畫什麼聖母呢。他想起老達好像有一幅名畫,好像叫做抱銀鼠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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