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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4:20:40 作者: 十月瘦瘦子
    「咦惹……真的是蟲子啊,離開了人體,竟然還會蠕動!」

    「皇后要不要看一看你兒子的蟲?」

    他衝著身後的李皇后招手,想讓老婆也一塊兒看蟲。高紹德剛才被嚇壞了,扒拉在母親的懷裡,不願意再看這個讓他恐懼的東西。李皇后花容失色,表示自己和兒子共進退。

    高洋看到兒子和老婆膽小,瞬間就不滿了。

    「好你個高紹德,連蟲子都不敢看,還能幹什麼事情呢?」

    「你再不看,朕把這坨屎塞你嘴裡,叫你吃完!」

    李皇后/高紹德:???

    臥槽,這人好狠啊!居然叫親兒子吃屎!

    李皇后抱著兒子湊過去,她雙目緊閉,才微微睜開一條縫兒,總算是看了一眼。懷裡的高紹德看了好幾眼,覺得屁股又有點癢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似的。

    他的小手抱著皇后的脖子,小聲地說:「母后,我癢,我癢。」

    李皇后以為孩子是想撓痒痒,撓著他的後背,問:「可是這裡,還癢嗎?」

    高紹德捂著嘴,想要哭:「不是這裡,是後面越來越癢了。」

    後面,還是哪裡的後面?

    高洋把孩子按在大床上,讓小孩抬起屁股,查看情況。李皇后雙手秉燭,給陛下打光照亮。

    這對父母看著孩子的後面,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操!」

    連皇帝都爆出來一句國罵,比起這個,剛才在尿盆里看蟲子,當真不算什麼。他們都清清楚楚地肉眼可見,某花附近有白色的蟲子在動,似乎要從裡頭爬出來一樣。

    高洋沉思道:「兒啊,你是平日也癢,還是今日特別癢啊?」

    小孩自己看不見,回憶著說:「平日睡覺有點癢,今日特別癢。」

    「哦。」

    高洋瞪了李皇后一眼,兒子被她養得長蟲,這個當娘的要負一半責任。至於剩下的那一半責任,自然不在他身上,要怪就怪二皇子身邊的宮人們。

    居然連二皇子長蟲都不知道!

    皇帝甩得一手好鍋,他問太監再要了一雙筷子,又拿了一個碗。

    「陛下可要吃點夜宵?」

    「不吃。」

    他是打算給孩子捉蟲的。

    既然有蟲子爬出來,能捉一條算一條。李皇后膽小,連筷子都拿不穩,他是不怕的,他們讓孩子撅起屁股,就要開工。

    這一夜,帝後誰都沒休息好。

    李皇后舉著燭台,手酸得要死,不敢疏忽分毫。高洋的目光如矩,親自下手,居然捉了六七條蛔蟲出來!

    含光殿的燈光亮了幾乎一宿,直到五更天才熄滅。

    皇帝把親兒子抱到小塌去睡覺,他和老婆睡大床。怕孩子躺過的床單沾了什麼髒東西,他連夜叫人把床單都換了,上頭滴了幾滴蠟,是李皇后打光的時候手不穩,落下的。

    不知道的人,說不定以為夫妻倆玩得有多瘋狂。

    嘖嘖嘖,玩滴蠟真刺激啊。

    一覺睡醒到日上三竿,妃嬪們過來給皇后請安,卻聽說皇后還沒打扮好。

    這還得了?

    後宮的佳麗們打扮得極美,大家都是青春正好的年歲。即使是年紀偏大的李皇后,也不過是二十出頭,底下的這幫妃嬪就更嫩了,大多是十八十九的美人。

    往日裡李皇后最愛耍威風,眾妃給她請安的環節,她絕不遲到。光是坐在那裡聽奉承,是李皇后最高興的時候。

    但今日卻十分反常。

    段昭儀重重地放下手裡的茶盞,眼裡皆是不耐煩:「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皇后娘娘還不來?別是出了事故才好!」

    她是高洋的表妹,人生得美,又有幾分寵愛,一向有跋扈的資本。當年高洋登基的時候,眾臣認為漢人女子不能為後,舉薦鮮卑出身的段氏為皇后,只有高洋不同意,說要立髮妻李氏為皇后。

    段氏功虧一簣,只能屈居於李祖娥之下,被封為昭儀。可是段昭儀不服,她的哥哥段韶有勇有謀,跟著陛下打天下,功勞卓著。

    婁太后是她的姨母,也是一力支持她的。

    怎麼她卻當不上皇后呢?

    段昭儀心道:「莫不是陛下還記恨我的大嫂?」

    當年高澄還沒死,高洋一直蟄伏起來,看起來平平無奇,並非良配。可是段家表妹只喜歡他,不顧要做妾,也要嫁進來高家。

    高洋不介意多娶一個小老婆,但段家的人生氣啊。

    好端端一個千金小姐,只能當小的!

    在段家小姐成婚的那一日,段韶的妻子元氏在鬧新房的時候戲弄高洋,不僅開玩笑開過火,還諷刺他是個沒本事的男人。高洋忍下了一口氣,等登基之後,才跟段韶說:「當日之恨,朕都記在心裡,一定會殺了你的夫人!」

    嚇得段昭儀的大嫂躲起來,連過年都不敢進宮拜見貴人,生怕被高洋給殺了。

    段昭儀也是恨,若無這個胡鬧的大嫂,她和表哥定會和和美美的。她不僅有美貌,才情亦不差,在宮中的分例和儀仗都與李祖娥一樣。

    只是差了皇后的名頭。

    段昭儀正在思索著,倒是旁邊的裴嬪輕輕地哼了一聲。裴嬪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小聲地說:「段姐姐可知,昨夜含光殿的燈亮了幾乎一宿,到清晨才熄滅的。」

    段昭儀抓緊了帕子:「陛下竟然如此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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