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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4:20:40 作者: 十月瘦瘦子
    一條超過一米長的巨型哲羅鮭,必須花費二十斤食鹽和大量花椒去醃漬,最後還用柏樹枝去熏。

    這樣熏出來的魚肉,會是好看的醬紅色,熏透的魚肉油亮油亮的,聞起來還有植物的天然香氣,能保存好久。

    砍成小塊的熏魚洗過之後,放在米飯上蒸一蒸,特別下飯。

    年年能一口氣連吃兩碗!

    別小看那麼一條熏魚,在這個生產力不高的年代,吃熏魚也是一種非常奢侈的享受。哲羅鮭是野生的,勉強算起來花點人工,不用經濟成本,可是上面粘著的鹽就很值錢了。

    誰家會這樣大把大把地放鹽?

    匈奴不產鹽鐵,鹽是很貴的,一條一米長的大魚,得放多少鹽才夠啊。要不是劉如意為人大方,還不一定捨得送這些做年禮。

    可是如意去世之後,匈奴人就不給漢朝皇帝送熏魚了。

    都說人走茶涼,這個道理在那兒都是一樣。

    如今匈奴人的統治者,是冒頓的孫子,軍臣單于。軍臣單于是一個很有野心的新皇,非但不送熏魚,還要求真正的漢朝公主來和親。

    同時,匈奴人的騎兵大舉南下,在邊境掠奪了大量人口和財富,次數多得無法計算。

    「真是豈有此理,欺我漢朝無人不成?」

    「阿鮫才那么小,去嫁給這樣一個不洗澡的?」

    「去他媽的匈奴人,放他娘的狗屁!」

    年年把匈奴使臣送來的文書,用力地摔到了腳下。和親是不可能和親的,他不捨得讓女兒去吹北風冷硬的風,從此成為男人炫耀權力的工具,等老單于一嗝屁,又嫁給新一任單于。

    更何況大家都是男人,心裡都門兒清。

    娶個女人回來,好看就用一用,不好看就當花瓶擺著。你指望軍臣單于得到真公主,就不來侵犯你?

    你咋那麼天真呢。

    年年還記得,父皇曾經跟他說過,匈奴人並非戰無不勝,只要有足夠的軍費和人馬,漢朝大軍踏平焉知山,指日可待。如意皇叔在匈奴生活了幾十年,早就把當地的地形圖和兵馬分布圖弄清楚了,這也是一大助力。

    「打!」

    皇帝面無表情地下令了。

    靠著父親發明的馬鞍、家裡這些年攢的錢,還有全國每年賣茶葉換來的良馬,劉年劍指北方,花了足足八年的時間,把匈奴人的北海都打下來了。

    殘餘的匈奴舊部放棄最豐美的水草和牧場,只能遠走西邊大漠。

    大軍的得勝歸來,讓年年高興極了,魚兒喜極而泣,因為她的女兒不會再受人威脅。

    沒有人敢強迫公主和親出嫁了。

    十八歲的阿鮫公主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紀,她還沒有嫁人,但明顯感覺到父皇對匈奴的強硬態度,是因她而起的。朝堂中也有和親派的大臣,認為天子嫁女就能擺平的事情,沒必要大費周章去打仗。

    「放屁!」太子阿鱅聽到了一些風聲,就立刻跑過來安慰姐姐,「姐,你別怕,孤不會讓你去嫁給匈奴人的。」

    「謝謝阿鱅。」

    阿鮫沉默了一會兒,謝過了弟弟的好意。

    她是父母頭胎生的孩子,雖然是個女孩,但也是在萬千寵愛中長大的。她小時候聽著祖父和祖母的教導,可謂是宮中的小霸王,膽子很大,脾氣也很大。

    她不惹事,也不怕事。

    軍臣單于要求和親的事情,雖然被皇帝壓了下去,但到處都是透風的牆,總會有人知道的。

    皇后和公主都知道了。

    魚兒的心裡十分發愁,當年的高祖皇后哭一哭,魯元長公主就不用去和親。要是她這樣哭也有用,那她也去未央宮前頭跪著哭三天三夜。

    「別,母后不能去未央宮哭,我們都應該相信父皇。父皇是英明的,他會做出最好的決策。」

    「唉,是我衝動了。」

    阿鮫出言相勸,把魚兒勸住了。

    堂堂皇后去未央宮面前哭,還嫌不夠丟臉嗎?

    公主看得明白,那麼多年裡,父皇也只有母后一個女人,母后這樣一鬧,反而會讓父皇覺得母后不懂事。

    當一個男人覺得你煩,就離他厭棄你不遠了。

    阿鮫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弄得父母的感情不和。即使最後真的落到和親的地步,她也願意相信父母是愛她的,只是不得不這樣做。

    萬一她真的要去和親的那一天,她一定堅強地往北而去,絕對不哭。匈奴人的習俗是父死子繼,她也不怕,她生得這樣美,只要單于不是喜歡男人,總不會為難她的。

    甚至她還可以借著閼氏的身份,加深對草原上的控制。

    這就足夠了。

    西施能做得到的事情,她阿鮫為什麼做不到呢?

    大漢庇佑了她那麼多年,是時候讓她來守護她的國家。

    聽到單于被殺,匈奴人敗退漠北的消息,公主捧著茶杯的手停了三秒,下一秒抬起頭來,笑容天真又燦爛。

    今晚,她終於能睡一個好覺了。

    ……

    把匈奴人的土地都納入大漢的版圖後,皇帝覺得要在北海祭天,來告訴祖宗他現在有多牛逼多牛逼。

    大臣們都沒有反對,能把匈奴人的海占了,那是多大的榮耀啊!

    皇帝留下太子監國,就放心地讓御駕往北而去,一路上跨過了遼闊的草原,終於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水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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