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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3:39:47 作者: 猶己
兩者離得並不是很遠,但也不是很近,恰恰能聽見說話的距離。
「照你說來,你和那青蛇是一夥的。只是我不明白,外面那麼多人,為何偏偏擄走那個孩童?還是說,這個孩童身上有什麼你們想要的東西?」
女蛇緊咬著牙不說話,幽綠的瞳孔極快地驟縮了一瞬,她只感覺身上的鱗片都快要被那術法燙化開來。
「不說話,看來是我猜對了,」謝執佯裝無趣地懊惱著,「不妨告訴我,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你們這麼想要的?」
「你怎麼還不說話?我的耐心有限,你應該不想被扒皮吧。」
灼燒之感加劇,女蛇再也受不住,但身體全然不得動彈,她忍著灼意擠出一抹笑來,「怎麼會,您先讓我緩過勁來才能說給您聽不是,只是現在我身上疼得厲害,求您先騰騰手,我再來回話。」
「再不說,我便讓你當場死在這。」
身後之人的話語猶同魅影一般飄浮,而身上的灼燒感愈發強烈,她連聲道:「是心,那女童的心!」
燙意逐漸削弱,她終於能緩過勁兒來,大口地呼吸著,生怕下一刻又被他捏著死處下手。
「繼續。」
「那女童是千年難遇的玲瓏心,妖者食之便可修為暴漲。」女蛇緩聲道。
「這樣,」謝執低聲道:「那便走吧。」
本以為終於能走了的女蛇暗自鬆了口氣,誰知下一瞬,他多加的一句話又讓她感到自己宛若再次墜入了冰窟之中。
「你最好祈禱那個孩童平安無事,也祈禱你的同夥不要拋棄你,否則,就是扒了你十層皮也是不夠的。」
「明白。」女蛇硬著頭皮接下道。
幾經輾轉,終於進入到了歌樓內,樓內色彩獨特分明,整體的青綠色調,用暗紅點綴相間,風格十分明顯,與蛇類生活的氛圍完全一致。
漆紅的木柱上籠著一層小巧精緻的青綠蛇雕畫,樣式栩栩如生。
歌台上分別站著兩排半身半蛇的蛇妖,上衣穿著比這女蛇還要露骨,她們在上扭動著腰肢,舞動著誘惑至極的姿態吸引著下方看客。
女蛇將人帶至二樓閣間中,那間屋子像是早有準備,一推開門就能瞧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彩衣,還有一片血跡。
謝執緊忙來至彩衣面前將人扶起,那女蛇見門緊閉後也不慌不急,靜待一旁看著這場面。
彩衣不似之前面色紅潤,臉色白如紙片,恍若透明,她雙眼緊閉,嘴唇也蒼白地找不出一絲活氣,而她胸前的衣儒早已被鮮血浸透。
謝執慌忙施咒探查她的心臟處,好在心臟還在,應當是他的突然闖入打斷了那青蛇的動作。
但這道口子被劃得不淺,他只能稍稍為她止住血,而後再帶回去處理。
將人抱起後,謝執欲行離開,可這屋內卻是被下了禁制,一碰便回彈出警示的青紫色光芒來,他將人護在懷中,不被這禁制傷到。
「沒用的,出不去了。」女蛇終於出聲道。
謝執冷眼瞥了她一眼,而後將彩衣放置在床榻上,便驀地瞬移至女蛇面前掐住她細嫩的脖頸,將其掐至半空中。
那女蛇騰出雙手無力地拍打著扼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隻手,而下半身也在用力晃蕩著掙扎。
「你,殺了我…也沒用,我一死,你們更出不去了,那女童,必死無疑。」女蛇艱難吐字道。
旋即謝執鬆了手,她的蛇尾重重垂在地上,像是一灘爛泥般了無生氣。
她咳嗽著繼續說道:「咳咳,你只,咳咳,能等。」
謝執冷靜下來,心想著彩衣傷得如此之重,不能拖太長時間,必須得找出方法來解開屋內的禁制。
女蛇見他不殺自己後,粲然一笑著游至謝執身旁,為他點起桌上的薰香。
那鼎雕孔綠爐內的香被緩緩點起,趁其不注意時,她劃破自己指尖血,滴入了香爐內,與那些香融合在一起。
「你在做什麼?」
冷不防的一句話嚇得她冷汗直流,她面有心虛地朝他看去,「屋內血腥氣重,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熏點香來抑制抑制自己的天性,這也不行麼?」
謝執的眉頭朝內攏了攏,但也是不再做聲,只想著怎麼找出破解之法。
只是沒過一會兒,他就深感體內燥熱,渾身上下都在發著燙,這麼多年過來的經驗,他馬上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隨後自己的手上落下一點冰涼,他陡然甩開,像是碰到了什麼萬分嫌棄之物一般犯噁心。
「不想死就滾遠些。」謝執狠聲道。
「淘氣,」女蛇得意地揚了揚唇,眉梢處都沾上了幾分嘲意,「吸入這催情香,我看你還能嘴硬多久。」
「我在這香爐內特地加入了我的鮮血,為的就是讓你中這香,我看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雖然去不了蜃樓鸞配,在這小歌樓也是別有風味的。」
蛇血是有催情效果的,像她這樣有些修為的蛇妖,那血的作用便會更加厲害。
謝執默念著清心咒,為的是讓自己快速摒除雜念。
只是這身上的燥熱感越來越強烈,而腦中不自覺地便浮現出與慕寧一同時的畫面,心中的慾念不減反增。
「忘記同你說了,你最不想想起什麼,這香便越要你想起什麼來,這回輪到我猜了,」女蛇緩緩靠近,但還是帶有幾分忌憚地停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你莫不是想起同誰歡好的情景了,瞧瞧,這汗都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