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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3:35:58 作者: 稷下貓瞳
    她喃喃道:「若不是我將衡陽子交給七星峰的人,又怎會出如此差池?我要去殺了他!」

    眼看風如織就要起身,大師兄道:「我已殺了他。」

    她一怔:「這怎麼可能?」

    任誰都知道,衡陽子已經是元嬰後期,離化神期,只差臨門一腳。

    他們那日在論劍大會上,制服衡陽子,也是用盡計謀,動用了很多頂級法器,又在小白龍的幫助下,這才堪堪制服他。

    一個築基期修士,殺死了元嬰後期的衡陽子?

    風如織道:「我去看看!」

    大師兄扶著她,一路奔回了小院。

    因小院設有禁制,大師兄隨手解開禁制,才帶著風如織一起進入院內。

    他的神智忽然清醒了一分:陣法未被破壞,衡陽子和七星峰弟子,又是如何闖入的呢?!

    踏入小院,積攢的雨水順著地勢高低,蜿蜒而下,雨水裡摻著血水,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大師兄揉了揉眉心,跟著風如織一起踏入室內。

    半截胳膊扔在地上。

    一個流著血的身軀,還半躺在椅子上。

    風如織忽然尖叫道:「薛師叔!」

    「你說什麼?」大師兄狐疑道。

    她顫顫悠悠指著坐在主座上的修士身軀,滿臉悲憤,回過頭來,道:「是誰殺了薛師叔!」

    明明雨已經停了,但是在搖曳的燭光下,大師兄迷迷瞪瞪睜開了眼,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倒在血泊里的『衡陽子』。

    對方的臉漸漸變得清晰。

    他定眼一看,忽然大叫一聲,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

    夏日炎炎,在南方的重巒疊嶂中,長河仿佛一道細長的銀線,遊走在群山之間。

    一葉扁舟,自長河而下,轉眼間,飄過千山萬水。

    宋恬坐在舟上,身後撐著一把傘,遮去陽光。

    這樣熱的天,若是御劍飛行,就算是修士,也扛不住。

    夢玦散漫地坐在她的身側,左手朝水中一點,一瞬間,扁舟又快速朝下飛去,兩側的山林飛快地逝去,看的她眼花繚亂。

    「到哪裡了呢?」她托著腮問。

    「等過了海,大概就不遠了。」

    這些時日,他們有時候御劍,有時候,也會乘舟直下。

    偶爾,路過幾個修士聚集的城鎮,也會暫時歇息一下。

    宋恬問:「白萩有說些什麼嗎?」

    她知道,夢玦同白萩之間,雖然沒了主僕契約,卻還保留著特殊的聯繫途徑。

    「她前幾日胡言亂語,我就沒再聽她說什麼。」

    想起白萩的那些諂媚之詞,以及什麼『早日撲倒』、『圓房妙妙妙』,他就頭疼。

    雖然他也挺想的,但是有些事情,要循序漸進。

    夢玦道:「再說了,主僕契約斷了後,此地離七星劍宗甚遠,我也難以跟她交流。」

    宋恬好奇歪頭:「她說了什麼,是胡言亂語?」

    河水在日光的倒映下,波光粼粼,她雖然坐在傘下,卻有半邊臉被日光籠罩住,潔白無瑕,像是初見時的繡球花,容光煥發,嬌艷欲滴。

    他心中一動,又靠近她,笑著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夢玦整日討價還價,她早就不慣著他了,白了他一眼,轉過頭去。她道:「有什麼稀罕的,我不想聽了。」

    「你當真不聽?」他湊過來,笑著道。

    她推了推夢玦,嗔道:「熱,不要過來。」

    他無法,只得飛快地在宋恬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才心滿意足地轉過身,取出紙扇,給她扇扇風。

    夕陽漸漸落山。

    南方群山連綿,長水不見盡頭,夢玦問:「恬恬,今夜在何處歇息?」

    「還如昨日一般。」她道。

    扁舟停下,夢玦尋了一塊空地,搭下了幄帳。雖然一路同行,但是夜晚歇息時,他們都是分開的。

    他又去撈了幾條魚,在火架上烤了烤,不多時夜幕降臨,一點火光,在茫茫夜色里點燃,照亮了峭壁下的小小幄帳。

    今夜無星月。

    夢玦察覺到幾絲水汽,道:「怕是要下雨了。」

    他平日只搭一個幄帳,宋恬歇息時,他就在外打坐。

    宋恬聞言,望了望天色,道:「你今夜別在外面打坐了,來避雨吧。」

    風吹過,火苗隨風搖曳,他心中得意,謝蒼天這場雨,卻還故作矜持,道:「沒事的,我在外面也行。」

    說完,他等著宋恬繼續出聲邀請。

    烤魚已經只剩骨架了,只剩下零星的火光在閃爍。狂風吹來雨的氣息,宋恬回眸,道:「嗯?大乘期修士也抗雨嗎?」

    夢玦聽這話不對勁:「怎麼覺得恬恬在嘲諷我?」

    她瞥了他一眼,淡定地掀開幄帳的帘子,鑽了進去。

    夢玦在外面,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他的那些小花招,小心思,在她的面前,總是時靈時不靈的。

    夜雨落了下來。

    幄帳里亮起燭光,映出她玲瓏的身影。她轉過身,淡淡道:「你在外面等著浸泡發芽嗎?」

    夢玦勾起唇角:「來了。」

    他掀開幄帳,看著裡面的陳設,尋思了一會兒,在她的身邊坐下了。

    既然裝可憐不好使,欲擒先縱也不管用,不如『順心而為』,看她怎麼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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