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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3:35:58 作者: 稷下貓瞳
    宋恬:「……」

    前面說的還是實情,後面是什麼瞎編亂造。

    她背對那群人,並沒有人識出,她就是宋恬。

    夢玦也在聽那群修士說話。

    有人道:「可宋恬畢竟還年少,也只是元嬰期,焉能服眾?」

    「你說宋恬年少,可那扶光劍陣,乃大能所遺留,前任劍尊閉關幾百年都未能突破,就憑這一點,我選她!」

    「對。」

    「沒錯,自古英雄出少……女,你說的有道理!」

    也有長者反對之聲:「荒謬!劍尊不是爾等選出來的,若不想衡陽子繼任,必要幾大劍宗聯手,重啟論劍大會。」

    最先推選她的那名修士道:「是啊,若是宋仙子能參加,該有多好。」

    「也不知她在何處。」

    ……

    他們又議論起別的修士,列舉幾大劍宗里,有名的劍修。

    宋恬放下竹筷,輕聲道:「我們走吧。」

    夢玦道:「嗯。」

    倆人相伴走出酒樓,並未引起其餘修士的注意。她望向夜空,繁星璀璨,無數縷光芒穿梭在黑夜裡,她想起了靈心,那柄劍。

    她忽然道:「我第一次見到靈心的時候,是師父帶著我,去找劍尊。」

    夢玦安靜地聽著。

    「那時,我是很感激靈心的,因為他願意讓我們的聲音,傳達到劍尊的耳里。」宋恬凝望著星辰,道:「師父給了他一塊妖骨,後來,劍尊才將雲華逐出宗門。」

    「妖骨?」

    「是的。沒幾日夜裡,靈田裡的妖骨被一場大火焚燼,所有的妖骨都沒了。」她輕聲道:「其實,還剩下一塊。」

    就是靈心手裡的那一塊。

    夢玦道:「你想說,南方妖修圍攻七星劍宗一事。」

    「沒錯。」宋恬道:「我不解,它究竟想要做什麼?」

    「毀滅。」

    「因為司空門主?」

    他牽起宋恬的手,帶著她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兩側遊人如織,叫賣聲不絕於耳。

    他傳音道:「它已經不是劍靈了。它是魔靈。」

    七星斬月劍,是一把魔劍。

    夢玦並不關心七星劍宗,他所在意的,只有宋恬,以及司空燁的死因。他握住她的手,向來無所畏懼的他,竟微微心顫。

    「你受傷了,先休息。」夢玦低聲道:「我會查明一切真相。」

    宋恬很少見他語氣凝重,想來,司空燁一事,確實是他的執念。

    她抿唇一笑,耳垂上的金色夢蒔花在華燈下熠熠生輝,她輕聲道:「好啊,你多小心。」

    夢玦心頭一甜,有衝動想親親她,但一想,此處人潮湧動,怕驚嚇到了她,只好按捺住,語氣是少有的鄭重道:「好。」

    宋恬聽罷,眸光里閃爍著光芒,唇角輕輕揚起。她什麼都沒說,轉過眸去,見他還呆在原處,才勾了勾手:「走啦!」

    他忙跟上,倆人攜手前行,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

    夜色愈濃。

    磐石峰下,林苦寒收到了師父的傳音符,略放寬了心。

    兩個月前,師妹前往七星劍宗搭救沈明滅,之後就杳無音信。師父攜白萩從外歸來,又踏上了尋找徒弟之行。

    他焦灼不安,直到今日收到了師妹的傳音符。

    大師兄放下心來,急忙告知了師父。

    桑竹還在閉關,如今磐石宗里,還只剩下他一人。大師兄準備歇息了,臨睡前,他提起桶走了出去,去打水。

    月色皎皎,人影被拉長。

    他蹲在護山大陣的溪流旁,將水桶放入水中,月光倒映下,河水波光粼粼。

    他看到不遠處的河岸上,躺著一個人。

    大師兄很謹慎,並未離開護山大陣,而是沿著邊緣,小心地往前走。漸漸地,他看清了那人的服飾,是七星劍宗月明峰內門弟子的裝扮。

    隱隱能看到這個月明峰弟子,玲瓏有致的身姿。

    想起月明峰,他竟有些緊張,心頭浮現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不能是她?!

    想到這一點,大師兄的腳步有些不穩。他漸漸靠近,月色下,躺在河岸上的月明峰女弟子的面容,出現在他的眼底。

    果真是她,風如織!

    大師兄的呼吸一窒,什麼都不想了,直接奔出護山大陣,奔到風如織的身邊。她看起來受了重傷,臉色煞白,奄奄一息。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最好的補氣丹,餵到了她的口中。

    隨後,大師兄給她運氣療傷。

    不知過了多久,風如織悠悠轉醒。

    他尚未察覺,還在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給她輸送靈氣。

    風如織睜開雙眸,眸光從混沌,變得逐漸清醒。

    月華如水,傾注而下,她看到河面上,倒映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苦寒嗎?」她說完幾個字,喘了口氣。

    大師兄渾身一僵,緊接著,狂喜道:「如、如織師姐,你終於醒了!」

    「我這是在哪裡?」她吃力地站起身,大師兄想扶她,又不敢,手懸著。

    「這裡是西極磐石峰。」林苦寒與外界隔絕很久,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他望向她,語氣滿是擔憂:「你怎麼了?」

    「我……」她只說了一個字,就流下淚來。

    大師兄想伸出袖子給她拭淚,又怕她嫌髒,一時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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