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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3:33:15 作者: 楚雁飛
    烏雞眼頓時意識到判斷失誤,這個女人壓根就沒瘋,而是她擅長飆車。

    見傅廷修竟然上了車子,他氣得大嚷「衝上去,給我砸!」

    聞聲,所有人便圍向了車子。

    只要那個女人不是發瘋就好,他們就不相信,她還敢真的撞他們。

    就像剛才,她還不就是開個破車嚇嚇他們。

    見十幾個男人肆無忌憚地圍住了車子,小棠緊張得心臟砰砰狂跳,她雙手死死地握緊方向盤,努力讓自己冷靜。

    傅廷修感覺到小棠的緊張,他的手覆到小棠的手背上,聲音沒有以往的清淡,帶著暖意「別怕!」

    小棠嗯地應了一聲,她立即瘋狂地按喇叭,想要嚇退他們。

    滴滴滴滴的躁音不絕於耳,外面的人卻仿佛聽不見一般,一窩蜂地湧向車子。

    這些人湧向車子,見車子並沒有動靜以後,膽子更大了起來,用力扳車門的扳車門,拿匕首柄砸車窗的砸車窗,有的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了磚頭,對著車頭就狠狠地砸。

    小棠神經繃得更緊了,她眸光如炬,很想一腳油門下去把這些人全部端飛,可是不行,她得冷靜,油門踩下去,會出人命的。

    砰砰砰砰——

    外面砸車的聲音越來越大。

    有人舉著磚頭一磚頭砸向小棠這邊的車窗。

    「啊——」小棠嚇得一聲尖叫,下意識地往傅廷修的方向躲避。

    傅廷修伸手將小棠拽進懷裡。

    他伸手貼著小棠的臉,低聲安慰「別怕,他們砸不開!」

    小棠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沒有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她緩緩地從傅廷修懷裡探出頭來看向窗子。

    窗子完好無損。

    「改裝過的嗎?」小棠問。

    傅廷修應聲「嗯。」

    「那就好!」小棠稍安心。

    「剛才在車上你給誰打電話了?」傅廷修問。

    「我給警局。」小棠說。

    「嗯。」傅廷修應了一聲,他準備掏出電話來給周奕打電話,手一動,扯到手臂上的傷口,他嘶地輕抽了一口冷氣。

    小棠聞聲,猛地看過來,便看到傅廷修手臂處的袖子被割爛了,上面還粘著血。

    她一把抓過他的手臂「你受傷了?」

    傅廷修手臂被抓著,下意識地就想要抽回來,對上小棠關切擔憂的眼神時,他心頭突然一顫,欲抽的手也頓住了。

    他眸底隱藏著一抹期待,期待她的關心。

    如果生命里有那麼一個人,在你回家的時候為你亮一盞燈,在你餓了的時候為你煮一碗麵,在你生病或受傷的時候,噓寒問暖……那樣的生活,會是幸福的!

    小棠眸光專注地檢查傅廷修的手臂,她托著他的手,低聲說「把外套脫了好嗎?我幫你弄一下!」

    傅廷修深看小棠一眼,點了點頭,將外套脫下來,脫的時候,牽扯到手臂上的傷口,他擰了擰眉,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裡面,是一件黑色的襯衣,小棠將腕扣解下來,輕輕地將襯衣袖子撩起來。

    「你別動,要不然會碰到傷口!」怕傅廷修亂動,小棠提醒。

    傅廷修應了一聲。

    小棠便放心地將傅廷修的袖子挽起來。

    挽起來以後,便見到傅廷修的傷口至少有半厘米深,血口子裂開來,嫩肉綻出來,看上去觸目驚心。

    小棠眉頭蹙起來,低聲問「車上有傷藥嗎?」

    「沒有。」傅廷修說。

    小棠眉頭蹙得更緊了,她一邊四處尋找著什麼,一邊說「以後車上備一點傷藥,人吃五穀雜糧,難保不會有磕到碰到的時候。」

    「嗯。」傅廷修應了一聲,心頭突然滑過一抹暖。

    這是第一次有人讓他備傷藥。

    小棠眸光專注地看著他的傷口,他眸光專注地望著小棠。

    他的小妻子,是經久耐看的類型,越看越覺得好看。

    小棠四處找了找,在車中間的小盒子裡找到一把剪刀,她毫不矯情地剪下自己衣角上的布料,替傅廷修把傷口綁起來。

    她綁的時候手腳很麻利,三兩下便繞了幾圈。

    綁起來以後,她看著不太滿意「沒有傷藥不行的,先這樣簡單綁一下,免得出血,你不要亂動,一會兒去醫院裡包紮!」

    「嗯。」傅廷修應聲。

    剛才,他一直看著小棠為他包紮。

    見小棠包紮好,他問道「以前經常替人包紮嗎?」

    動作那麼麻利,是否常替人包紮?他腦海里不自禁地閃過陸傑的臉。

    想著,他眉頭便不自禁地擰了擰,心裡也有瞬間的不太舒服。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稍縱即逝。

    「沒有,我都是替自己包紮。那時候年少輕狂,考完駕照以後,一度很喜歡車子,喜歡那種駕著車在路上飛馳的感覺,偶爾會受一點傷。」小棠幽幽地說。

    考駕照的時候,十五歲。

    距離得知自己身世短短几年的時間。

    十五歲的青春,十五歲的年少輕狂,別人都可以肆意地揮灑青春,在父母面前肆無忌憚地發脾氣,任性地叛逆的時候,她只能拼命地壓抑自己。

    她不敢表現出一丁點的脾氣和小性子,哪怕青春作祟,哪怕偶爾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她也得生生強忍著。

    她不停地告誡自己,她與大姐二姐不同,大姐二姐是舅舅舅媽親生的,她是寄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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