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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3:18:31 作者: 芙梨椰
    這濃郁的藥『香』味。

    顧莞寧下意識後退。

    程硯洲早有準備,攬著她的腰把人抱起來,直接抱進院子裡,再把門栓插上,斷了她逃跑的可能。

    「聽話,你不是愛吃奶糖麼,吃完藥給你兩顆。」

    顧莞寧顫顫巍巍伸出兩根手指,「兩顆?」

    攥住她的手,程硯洲問:「我哪次騙過你,說是兩顆就兩顆,表現好多加一顆。」

    顧莞寧閉上眼,胳膊一揮,表情義無反顧,「把本姑娘的藥碗端上來吧!」

    程硯洲:「……」

    他心裡不禁懷疑,這丫頭會乖乖吃藥?

    結果還真是,黑乎乎的藥汁端上來,都不用程硯洲費口舌勸,顧莞寧深呼吸兩下給自己打氣,捏著鼻子就給灌下去了。

    等她喝完,程硯洲立馬塞給她一顆奶糖。

    顧莞寧捂著嘴,半天才把那股噁心壓下去,再抬頭睫毛上掛著淚珠。

    「下回我想吃紅糖塊。」

    奶糖根本壓不住那個味道。

    程硯洲倒杯水給她,「好,下次吃紅糖。」

    「今天蒸了菜卷,吃完飯回去睡一覺,晚上我給你送飯。」

    顧莞寧弱弱點頭,「我覺得山楂也可以。」

    「山楂不行。」程硯洲拒絕,「大夫寫的方子上說了,山楂解藥性。」

    顧莞寧坐得筆直,她現在還不能動,一動就反胃,「那好吧。」

    下午沒有課,顧莞寧一覺睡到黑天。

    那個藥好像真的有用,一覺醒來她感覺身體暖融融的。

    之前只有發燒的時候才有這種感覺。

    聽見動靜,程硯洲敲了敲窗戶,「小晚,開窗,裹好大衣。」

    顧莞寧打開窗戶,外頭天還有光亮。她向院裡看一圈,院門開著半扇,門口好像有趙紅英和柴瑞雲在。

    程硯洲主動解釋,「問過她們倆才進來的。」他拿過一旁的飯盒打開,「蘿蔔肉渣餡的盒子,米粥在隔壁溫著,我去給你端。」

    蘿蔔乾是馮秀芝自個曬的,加了肉渣特別香。

    顧莞寧迫不及待捧起來咬了一口,不那麼燙但是溫和,正適合下嘴。

    米粥是小米粥,什麼都不加也好喝。

    吃飯的時候程硯洲說了個好消息,「今天大隊長去公社,問化肥的事情順便又催了催隊小養豬,書記回復,咱們這個建議本身就符合規定,不存在先前允許現在就不許,照常養。」

    顧莞寧突然就胃口大增,吃了兩個餡餅,然後掰著指頭算了算,抬頭跟程硯洲說:「等我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我就請你吃飯。」

    「你現在就開始想,至少想三個……不,五個菜!」

    程硯洲收拾飯盒,聞言挑眉,「這麼大方?」

    「嗯!」顧莞寧點頭,「在飯店吃兩個菜,然後打包三個菜回來跟大娘一起吃。」

    「今天怎麼這麼爽快,都不用我哄就把藥喝了。」程硯洲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明明之前那麼抗拒。

    墊在窗台上,顧莞寧雙手托腮,「我身體不好,吃藥才能治病,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別人穿兩件薄衫的天氣她要穿一整套的棉衣才覺得暖和,這本來就不正常。

    喝藥是為自己好,就是太難喝了。

    程硯洲心想,小知青看著漂亮嬌氣,其實很能吃苦。

    外面說話的聲音傳進來,像是在說鄭妙琴。

    五百塊錢的彩禮不管在鄉下大隊還是城裡都是個天價,可以預想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社員們口中的談資。

    「鄭妙琴跟趙衛進結婚,我想去看看。」顧莞寧說。

    「我陪你。」靠近些,程硯洲問:「你想報仇?」

    輕點兩下腦袋,顧莞寧也湊近,表情嚴肅,小聲道:「我打聽過,徐文理那天也去,他們兩個互相寫過很多情詩。你說我要是把那些詩散落出去,徐文理和鄭妙琴都會沒面子,趙衛進是不是也以為自己戴了綠帽子?」

    這樣一來,趙衛進那樣的人對鄭妙琴不可能毫無芥蒂,說不定還會恨上徐文理。

    趙衛進可比她狠。

    盯著小知青認真的側臉,程硯洲抬手敲一下她的額頭,「我覺得不可行。」

    捂著額頭,顧莞寧委屈地盯著他,「為什麼不行?」

    「去吃席的都是鄉下老百姓,看不懂那些酸詩,也根本不識字。」程硯洲一臉無奈地解釋。

    顧莞寧傻眼了。

    這可是好不容易想出來的絕妙計策。

    結果就……就,還沒開始就宣判了死刑。

    她垂頭喪氣,「那怎麼辦?」

    「我覺得你什麼都不用做。」程硯洲道:「趙衛進算計鄭妙琴跟他結婚,你覺得鄭妙琴心裡願意嗎?」

    顧莞寧蹙眉沉思,「不好說。」

    「我也不清楚鄭妙琴到底是更喜歡徐文理,還是更喜歡錢。」

    徐文理雖然是京市來的知青,但他好像沒什麼錢,錢都用來買了書和衣服。

    是的,還有衣服。

    天知道徐文理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買那麼多衣服,還全是白襯衫黑褲子。

    這個年代同個類型的衣服幾乎都是一個版式,這就導致哪怕徐文理天天換衣服,不知情的如顧莞寧一度以為他就這一身。

    在知青院時,顧莞寧一直比較關注徐文理和鄭妙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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