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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3:18:31 作者: 芙梨椰
    顧莞寧抬手緊緊捂住嘴,大眼睛瞪圓,用力點頭。

    程硯洲垂眸。

    真乖。

    另一邊,趙麻子被突然出現的男聲嚇了一跳,回頭看那人,「衛進哥,前面有人。」

    「知道是誰嗎?」

    「我去瞅瞅。」這時手電筒的光晃到眼前,趙麻子剛想怒罵一句,就聽那人繼續道:「快下山通知大隊長,有人上山偷樹!」

    話音落下,就是一陣匆匆行走的腳步聲。

    趙麻子著急道:「不好,衛進哥咱被當成偷樹的了。」

    「走!」被叫做衛進的男人當機立斷,「他們不止一個人,被發現我在你們大隊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不等趙麻子反應過來,轉身就跑。

    趙麻子見狀也只好趕快跟上。

    一陣匆忙漸遠的腳步聲後,林中又安靜下來。

    顧莞寧睜大的眼睛裡滿是錯愕和驚奇,不錯眼地盯著程硯洲。

    程硯洲大步回到顧莞寧身側,「可以出聲了。」

    顧莞寧鬆開手,「哦。」

    看了眼剛才趙麻子的方向,她心有餘悸地問道:「他們是走了吧?」

    程硯洲點頭,重新蹲下來,趁顧小知青不注意握住她的腳踝,「走了。」他解釋,「社員不能私自砍樹,被發現要罰款,記大過,還有處分。」

    私自砍樹……

    顧莞寧的視線不自覺飄到林子前面,那裡的地面上躺著幾根樹幹。

    她一副『哥倆好』的表情,湊近些小聲道:「我不會跟別人說的,程營長。」

    程硯洲沒聽懂:「嗯?」

    顧莞寧指指地上的樹,「砍樹。」

    程硯洲忽然面色一變,沉下臉,上半身緩緩逼近,聲音低啞仿佛浸著絲危險,「顧知青,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顧莞寧呼吸一滯,心臟提到嗓子眼,害怕地閉上眼睛,著急道:「我我我不說程營長你信——」

    「啊——疼疼疼——」

    顧莞寧表情一僵,下一秒皺著臉一臉痛苦,抱著收回來的腳踝小聲叫疼。

    「好了。」程硯洲笑著看她,「很疼嗎?」

    顧莞寧委屈地吸吸鼻子,眼眶通紅,弱小可憐又無助,「還…還好。」

    「程營長我不會往外說的。」

    雖然知道程硯洲剛才是嚇唬自己,但顧莞寧還是再次強調了一遍。

    「嗯,我信你。」程硯洲轉身,寬闊堅實的後背對著顧莞寧,「上來,我背你。」

    顧莞寧糾結沒兩秒,爬上了程硯洲的後背,「謝謝程營長。」

    她兩隻腳一隻骨折一隻扭傷,想要下山心有餘卻力不足,還是別逞強了。

    背著人站起來,聽見這話程硯洲挑眉,顧小知青這性格意外地爽快不忸怩。

    夜晚的山路很不好走,程硯洲不得不放慢步子。

    黑黢黢的山林中,不時有野獸嚎叫的聲音隨著冷風從不知名的深處傳來。

    顧莞寧縮了縮脖子,有些冷。

    以為她在害怕,程硯洲出聲,說起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今天為什麼來山上?」

    顧莞寧蔫嗒嗒地回:「撿柴。」

    程硯洲:「只有你一個人?」

    說起這個,顧莞寧就一肚子火,「不是。還有個知青,但是她腳崴了就沒來。」

    顧莞寧不得不產生一種猜測,回回她跟劉曉玲撿柴,回回她出事,這要是沒點貓膩她顧莞寧立馬穿回上輩子去。

    「追你的那兩個人認識嗎?」程硯洲問。

    顧莞寧搖搖頭,「我不認識,但是我見過。有一個男人是住在村口那處土房子的社員,好像叫趙麻子。」

    「另一個呢?見過沒有?」

    顧莞寧吸吸鼻子,「沒看清,我只聽見趙麻子叫那個人大哥,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程硯洲撥開樹枝,聞言道:「趙麻子在前進大隊沒有親戚,也沒有結婚,在隊裡名聲也不大好。」

    「趙麻子專門欺負女同志嗎?」顧莞寧皺著眉,莫非她想錯了,今天只是偶然?

    可趙麻子一邊走一邊找人怎麼說?

    程硯洲沒答,而是抬手點了點顧小知青的手背。

    顧莞寧直起身體,「怎麼了?」

    程硯洲低聲笑了笑,「顧小知青能松松力氣嗎?勒得我快喘不上氣來了。」

    顧莞寧:「……」

    一瞬間臉頰變得滾燙,她垂著頭,鬆了松胳膊,恨不得現在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卻還沒完。

    程硯洲又道:「也可以不用太松,顧小知青覺得呢?」

    顧莞寧:「……」

    她本來想在後面裝死,但程硯洲像是在等她的反應,她不說話也不動作,程硯洲就跟她一樣,停下來不走了。

    顧莞寧只好又緊了緊胳膊,晃晃小腿,詢問:「能走了麼?」

    「能。」察覺到落在脖頸處濕熱的氣息,程硯洲微偏過頭,道:「顧小知青不問問我為什麼來山上嗎?」

    比起這個,顧莞寧更想知道,明明去了部隊的程硯洲是怎麼出現在前進大隊的。

    顧莞寧順著他的話,「為什麼呢?」

    程硯洲:「來砍樹。」

    顧莞寧:「???」這是可以跟她說的嗎?

    她鼓鼓腮,覺得程硯洲在尋她開心。

    「不問問為什麼來砍樹嗎?」程硯洲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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