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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3:09:04 作者: 執燈弈棋
    大佛剛想懟回去,又見盛世召說:「打住。你丫整天神神叨叨的,這麼多年學都白上了。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懂嗎你?」

    話沒說完,宿舍門「砰」地一聲被打開,隨即響起了宿管阿姨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不睡覺就滾出去繞著操場跑十圈!」

    話才剛說完,三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上了各自的床鋪,一溜煙地鑽進了被窩裡。

    宿管阿姨背著雙手踱步進屋,一直走到盛世召的窗沿前才停下,彎腰看著他藏進被窩裡的臉,笑意里藏著幾分慍色:「盛世召,又是你在這兒作妖呢。」

    「王姨,您這次還真錯怪我了。」盛世召露出半張腦袋,一對叛逆的眉毛微微上揚,嬉皮笑臉地回。

    王姨哼笑一聲,擰著眉說:「最近你很跳啊,聽你們班主任說,這周已經發現你逃了三次課了。小心我找你爺爺告狀!」

    天地良心。盛世召心想,逃課還不是為了幫老爺子看店,多賺點錢麼。

    不過他面上依舊嬉笑著打諢:「您不可能去,沒這閒心。您今天是最後一天上班了吧,明天就要去外地了?」

    王姨微微揚眉,心裡嘀咕著,跳槽的事明明誰也沒告訴,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於是,她眯了眯了眼,低頭問:「你怎麼知道的,看出來的?」

    其實,盛世召還真是「看」出來的。

    盛世召的爺爺在學校附近開了家算命館,還算是有小名氣,偏偏王姨又是個信命的,一來二去就成了爺爺的忠實粉絲。

    王姨長了一張男相,看著有點凶,按照爺爺的話來說,這類人是一生的辛勞命。再加上爺爺給王姨看過「紫微斗數」,她的命格屬於「鈴昌陀武」格,屬於命格較差的那種,這類命格的人大多生活落魄,也很難聚財。

    後來和王姨接觸久了,盛世召得知爺爺的話一點兒也沒錯。王姨從小就沒了爸爸,所以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出來打工了,文化程度也並不高。

    好不容易結了婚,生了孩子,可幸福的日子還沒過多久,老公卻突然得了肝癌,散盡家財也沒留住人。

    從命理學的角度來說,王姨這一生也就只能這樣了,但盛世召卻發現,王姨最近額頭髮亮,原本晦暗的氣色也好了很多,嘴角上揚,常常掛著笑,於是就回想起了王姨的星盤,意外發現流年盤中,命宮逢「祿存星」,又有「武曲」、「天馬」等幾個吉星相照,想必是有什麼好事要降臨了。

    「王姨,您這是要去外地發財了?」盛世召不答反問,這下徹底勾起了王姨的興趣。

    她在床沿邊坐下,臉上的那點慍色完全退下,好奇地問:「原本臨走前想再找你爺爺看看,但是今早去的時候,見他店門關著,只能先回來了。世召,你給姨看看,姨這選擇做的對不對?」

    「這個.....」盛世召有點為難。他並非想拒絕王姨,而是他打心底有些排斥算命這件事。

    但他偏偏有這方面的天賦。別人要三五年才能學會的東西,他一周就能學會,並且屬於無師自通型。按爺爺的話來說,他命宮裡坐著「天機星」,而且特別旺,天生就是算命的料。

    「咋,你還不想幫姨?」王姨見盛世召支支吾吾地,於是一拍窗沿,爽快開口:「你要看的好,姨過兩天就給你寄一個限量版的軍事樂高來!」

    聽見「軍事樂高」,盛世召的眼睛都亮了,可他也不是沒有原則的人,且王姨對他不薄,時常會多做一口飯打包過來給他吃,於是說:「那行吧。不過,算命這東西你頂多只能信三分之一,有時候算出來不好的東西也未必就真的不行,能不能成還得靠自己。」

    王姨早就等不及了,連連點頭。盛世召在腦海中三兩下勾勒出了王姨的命盤,細細分析起來。

    王姨命盤裡的「祿存」是財星,「武曲」多指事業、且和金屬相關,恰好王姨命盤中「遷移宮」中坐著「太陽星」,這個格局叫做「迎面春風」,只要願意出去,這事就一定能成。

    王姨聽後大喜,連連誇讚盛世召算得准。一年前,她妹妹在武漢開了家家裝店,當時資金並不多,於是王姨便省吃儉用,資助了點錢,妹妹便當王姨是入了軟股。

    沒想到妹妹的店鋪越開越大,如今都要開分店了,就想請王姨過去搭把手,給的價錢比現在做宿管賺得多得多,王姨當然肯幹了。

    「王姨,金屬行業和你的命格特別合,這個機會你可得抓住了。而且一生可能就這麼一次。」盛世召分析完後,誠懇地說。

    王姨喜不自勝,臨走的時候還特地囑咐盛世召,明天中午一定要去她家裡吃飯。

    宿舍再次恢復了寂靜,聽了全過程的大佛從床沿探出一頭來:「盛世召你真行啊,可以不用上學,繼承你爺爺的算命館了。」

    盛世召撇了撇嘴,回:「得了吧,誰要繼承那個破店,我以後的夢想是開家樂高店。」

    「那你的才華不都白瞎了麼。」大佛一本正經地說:「我剛才請鏡仙兒,就是想問問她,我以後能不能做一個通靈師。」

    也不知為什麼,大佛這人就痴迷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盛世召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回:「鬼神之類的我是最不信的。而且,算命這東西雖然靠譜,但也是古人用類似統計學的方法發明出來的而已。」

    話題至此,大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猛地從床上彈起,慌慌張張地跳了下來:「完了完了,剛才的儀式被打斷了,一定會沾上不乾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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