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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3:10:17 作者: 袖側
她能,他才有機會。
那時候,未曾想過她除了他和趙景文之外,還有別的男人會怎樣。
或者覺得並不怎樣,沒有別的男人又怎能有他的機會。
可現在,她真的有了別的男人,眉間閃動艷光,段錦只覺得身體深處,又酸又苦,澀塞難言。
呼吸都不暢,又有暴烈殺意,在四肢經脈間亂竄。
想殺人。
第164章 死死
葉碎金馳馬而歸, 在盧青檐身邊勒馬,看看遠處疾馳著幾要人馬合一的段錦:「他知道了嗎?」
盧青檐道:「當然。」
葉碎金輕嘆,看了眼盧青檐, 警告:「你那笑收一收。」
盧青檐收不住。
當年, 她說:
【少年會長大, 少年情懷自然會散去。】
【若散不去,打散它!】
她說到做到,盧青檐可太愛她了。
葉碎金不再理他, 轉頭去看,段錦的馬已經跑遠不見了。
他沒再回來。葉碎金也沒讓人去追。
但傍晚, 侍從看到了他。
段錦站在廊下, 隔著庭院看著侍從帶著馬奴穿過長廊,往正房去。
侍從垂著頭不敢看,快步走了過去。
段錦冷冷地看著他們消失在拐角處。
盧青檐先離開了。
葉碎金也要回京了。
雖馬奴說不要賞賜,葉碎金還是使侍從去問他。
得知女王不會帶他走, 馬奴很失望。究竟是人,只要是人, 都會做美夢。
夢醒了,還是有想要的。
他的妻子頭年難產死了, 他需要一個新的妻子。
這些事不需要煩擾葉碎金,侍從便能安排了。
這個馬奴和別的馬奴一起跪在路邊恭送王駕的時候,女王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貴人都是這樣的。
馬奴把額頭貼著手背。
他沒有看到, 那位年輕的將軍經過時, 卻多看了他一眼。
女王離開了。
但馬奴得到了金銀和布帛的賞賜, 還得到了新的妻子。
他感到由衷的高興。
中原真的是一個好地方。
服侍女王的這幾晚是他一生最好的時光。
轉眼十幾日過去, 馬奴的生活一如往常, 每日裡養馬、放馬, 在馬背上疾馳,無憂無慮。
這一天也和別的日子沒什麼不同,天很藍,沒有雲,陽光炫目。
所有的事都發生的那麼快。
一匹馬,一個戴斗笠的男人,沒有人看到他的面孔。
馬蹄踏起煙塵,男人在馬上遙遙張弓。
那麼遠的距離,必得是三石的強弓才行。
弓弦如滿月,箭矢如流星。疾馳中箭簇寒光晃了人的眼。
馬奴聽同伴說「那邊有人」,只扭身看了一眼,利箭便射透了心臟,穿體而過。
事情發生得太快了,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甚至沒有人驚呼。
等同伴回神呼叫守衛,那一人一騎一弓一斗笠已經絕塵而去。
守衛追去也沒追到個影子。
眾人面面相覷,只得向上報。
但抓不到人,死的又不過是個馬奴。
最終不了了之。
只有一個人,卻留了心一直關注唐北堡的馬奴。
馬奴死了這件事很快就報到了他那裡。
「瞧吧。果然。」他一雙美目含笑,「人就是這樣。」
「遙望時,覺得靠近就夠了;靠近了,便想擁有;擁有了,只恨不能獨占;待獨占了,又不知會生出什麼樣的心思。」
盧青檐修長的手指輕輕搓著,笑著搖頭。
「人吶,心都是一步一步變大的。」
「都以為自己可以不忘初心,其實呢……人的心是永遠不能滿足的。」
「好在我們的王上睿智,早早就看透了這一切,掐滅任何的可能。」
京城,段府。
段將軍從西線卸任回來,去了趟唐北堡,又和中原王一起回來。那之後,到中原王下次給他差事前,他都很閒。
有那麼幾日,他在京城外踏青冶遊。家裡不管是管事還是婢女都看不到他。
這幾日他回來了,卻常喝酒,一喝就醉。好在新差事還沒下來,也不耽誤事。
天黑了,屋裡人不夠用,小梅本是負責庭院打掃的,也被喚去屋裡收拾。
進去一看,一片狼藉,有很重的酒氣。
其實根本不是人手不夠,不過是將軍醉酒吐了,屋裡的婢女們想偷懶,欺負小梅小,喚她來收拾嘔吐物罷了。
小梅十分乖巧地把髒活都幹了,間或側頭過去瞥一眼,看到婢女們都圍著床邊。
床上躺的自然是將軍段錦,這個將軍府里唯一的主人。
年紀輕輕,前程遠大,偏人又生得俊美,哪個女子看了心裡不得想一想,念一念。
何況奴婢們。
看著大家往前湊的架勢,小梅的嘴角微微扯了扯,低頭把穢物都清理了乾淨。
回到後罩房裡,她等了一陣子,才等回了同屋的婢女。
她道:「姐姐沒留下呀。」
婢女道:「雁兒留下值夜了。」
小梅道:「雁兒姐姐可真精。」
婢女停下鋪床的手:「怎麼說?」
小梅打個哈欠:「我聽說男子不是醉後最易失德嗎?要是將軍也醉後失德,雁兒姐姐要是肚裡有了娃娃,就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