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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39:36 作者: 響水
    「誰說我要帶你吃吃吃、買買買?」他又歪過頭。

    姜榮蕊看著他,努著嘴,塞了瓣橘子進他的嘴裡。反正要問他帶自己去哪兒他也不會說。

    三人就這樣一同回到北城,回了住處。江欲果然沒有帶她上街的念頭,幾頓飯都是在家中吃的。第二天下午,他才說要一起出門,姜榮蕊不知道去哪兒,也就不知道穿什麼,隨便穿了身寬鬆的衛衣、打底褲和老爹鞋,還很茶地問他:「這樣應該沒有關係吧?」

    誰知他笑著說:「這樣剛剛好。」

    「啊哈?」姜榮蕊無話可說,和他出門,「你該不會要帶我去健身。」

    坐上江欲的車,此時是一天中太陽最大的時候,但北城的氣溫與南城相差很多,在這樣一個春寒未退時被陽光所照耀著剛剛好。

    她心情愉悅些,看著車窗外景色,卻覺得越來越熟悉,然後看江欲。

    車內放著一首《Fire for You》,他在挺專心地開車。

    這樣一個專注的側臉,不禁讓她想起兩人在高中的時候。他做學生會主席那會兒,而她做他超級划水的秘書那會兒,她經常能看到他這樣專注的側臉。

    至於為什麼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是因為,車外這條路似乎通往兩人的高中。

    聯繫起他對自己這身穿搭「剛剛好」的評價,姜榮蕊就更加篤定這想法,但也沒說什麼,而是依舊安靜地看著沿途的景色,最後車果然暢通無阻地進了他們曾經的高中校園,停入地下停車場。

    「噢,原來你就是要帶我來這裡。」

    她跟江欲下車,他將手抄兜里:「是,我想帶你來轉一轉。」

    「行啊。」她挽上他手臂,「不過今天是周幾來著?學校里不會有人吧。」

    「有就有吧。今天是周四。」

    姜榮蕊琢磨著,也沒什麼意見:「那也行。」

    出停車場,又見到陽光,學校里果然是有人的。

    看著教學樓那整齊排列的一扇扇窗戶,似乎能想像到其中滿是學生在上課的樣子,操場上還有幾伙人在打籃球,賞心悅目。

    她眯了眯眼,又想起許多年前,自己與江欲對視的第一眼,嘴角沒忍住勾起來一點。江欲卻似乎沒這份情結,帶她繼續走,沿著建築牆邊的陰影慢慢地逛:「去看看學校新建的天文館怎麼樣?」

    「哦……」姜榮蕊想起來,「是我未來的婆婆給建的。」

    「不過白天應該看不到什麼吧。」她挽著江欲的手,一邊想著,一邊像是自言自語,「但去看一看什麼樣子也不錯。對了,天文館是修在哪兒來著?社團活動樓?之前好像每個周都要過去開一次會,我記得那頂樓的位置相當不錯。」

    她於是和江欲上到那熟悉的頂樓,參觀了由他們家出資修建的天文館。

    各種高端儀器看起來都挺嶄新而氣派,江欲告訴她白天也可以看星星,但她覺得沒什麼意思,沒有看。江欲好像覺得她挺奇怪,她解釋:「其實並不是想看什麼星星,而是要那份在晚上看星星的情懷,你懂不懂?」

    他好笑。

    「那好像是我帶你來錯時間了。」

    「無所謂,其實我對晚上看星星也沒什麼執念。」她轉了一圈,要離開,「其實我對那個會議室更加感興趣。」

    於是這會兒她在前面走,琢磨著:「希望會議室的門沒有鎖,要是鎖了你就負責去找鑰匙,我在這兒等你。」

    身後的江欲沒有應聲,她走到會議室門前,試探性按下門把。沒想到毫無阻礙,就這麼把門給開開了。

    熟悉的、透亮的一座會議室現於眼前,她才意識到什麼,轉身看江欲,聲音沉下去:「其實你早就預料到了,對吧?」

    看他嘴角慢慢地翹起個弧度,她也沒忍住,笑了,輕輕地「切」一聲。

    如願地進入會議室參觀,一切還是往日的樣子,只是柜子里的東西有細微變動。她站到落地窗前看傍山的景色,江欲站在她身邊,跟她說:「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好像都把之前的那些事情給忘了,但再回到這裡,所有的事情又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是不是這樣的感覺?」

    「嗯……」姜榮蕊表示贊同,但,「你這是要開始煽情了嗎?」

    「……」

    江欲沒有再說話,她開始捧腹大笑。沒心沒肺,並不為自己堵回了他的話而後悔,反而覺得挺好玩。江欲又要帶她去看翻新的實驗樓。

    說起實驗樓,姜榮蕊也是同樣的回憶如潮湧、感慨萬千。不過:「請問你家把它給翻新成了什麼樣?講實話,我不太敢看。」

    「還是那個樣。」他說,「只是內部變化比較大而已,外觀還是復刻了原來的樣子,校方提議在那片後院增加些觀賞性植物我都沒同意,你知不知道是為什麼?」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實驗樓。

    果不其然,如江欲所說,那裡的環境並沒有大改變,仍是姜榮蕊曾許多次獨自吃飯和發呆的地方。

    她問:「為什麼?」

    他說:「因為我一直都很想著你。」

    「……」

    他好像沒多少次這樣直白地說過這樣的話,姜榮蕊一下被沉默了。

    她轉身,有些警惕地看著他:「你幹嘛?」

    「不幹嘛,就是覺得我愛我老婆應該好好地說出來。」他忽然單膝下跪,這熟悉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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