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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39:36 作者: 響水
    這個時候,他家的保姆正要來叫他吃飯,結果就聽見屋裡女孩的哭聲。她去把梁藝星給請來了,最後是梁藝星親自敲響的房門,問:「江欲?是你在裡面嗎?」

    姜榮蕊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果然在假哭。

    江欲用一種「你活該」的眼神看她。

    屋裡徹徹底底地安靜了。他回復外面——「嗯。」

    梁藝星說:「下來吃飯。」

    江欲要走了,姜榮蕊不知道該怎麼辦。江欲說:「還能怎麼辦?這些東西你還要不要?不要的話就滾,我全給你扔了。」

    但她不能回家了,她也不知道江欲的媽媽會在家。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江欲合上門前又回頭看了眼,告訴她:「你就先在這兒待著吧。」

    並指了指自己腦子:「以後做事情前,先動動這兒,求你了。」

    姜榮蕊沒吱聲,看了眼滿屋的盒子。門也被江欲給帶上,她開始悄無聲息地拆。

    心情慢慢地被拆盒給治癒了。她又覺得,她親媽是真有錢,她至少可以隨便花家裡的錢。

    周照宜嫁到港城後就沒再要孩子,沒人可疼,東西用不完就攢著,每到自己需要時,就出手驚人。這樣也說明,周照宜的生活是真不錯,應該就是她改嫁時想要的那種生活。只為自己活著、偶爾再去愛愛別人也挺好的。

    姜榮蕊拆得手麻了,休息了一會兒,看著幾雙被挑出來的很喜歡的鞋,房間的門又被拉開。

    她抬頭,江欲面無表情地跟她說:「我媽叫你下去吃飯。」

    姜榮蕊指了指樓下。

    江欲說:「她已經吃完了。」

    姜榮蕊才平靜些,說:「知道了。」

    江欲把她領出屋,依舊挺陰沉,知道自己是對姜榮蕊的新鮮感沒過,所以才能縱容她這樣越軌的行為。

    他帶她在一樓的餐廳里吃飯。

    今天就是因為梁藝星要回來,所以他才很早地回家,要在家裡一起用餐。姜榮蕊卻已經在學校吃過了,但又餓了,就挑了些不膩的菜。也沒見到梁藝星,估計梁藝星也不願見她,已經回裡屋了。

    她畢竟是姜騰前妻的女兒嘛,又和她兒子搞上了。

    他們似乎對江欲的個人生活不約束,但肯定也不能越過某個度。她這樣唐突地出現在他家,實在不值得被好好招待,估計梁藝星也已經無聲地向江欲警告過了。

    她也理解了他那句,「如果我們兩個人關係被發現」的話。

    姜榮蕊問江欲:「那我今晚還能在這裡睡嘛?」

    江欲在旁邊低頭玩手機,因為他早就吃完了,說:「反正都被發現了,你自己覺得走了是賺還是虧?」

    「賺了。」姜榮蕊說,「沒讓你撈到好處,還把你給氣到了。」

    江欲笑了。

    「那你那些鞋就不用要了。」

    姜榮蕊不說話了。

    吃完飯,回到江欲的屋子,她洗了澡,問他:「那我那些東西,你準備怎麼辦?」

    江欲等她的時候還是在玩手機,坐在床邊玩,抬頭看了她一眼,反問她:「你想怎麼辦?」

    姜榮蕊拿開他玩著手機的手,直接坐到他腿上,浴袍被系得松得要命,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問他:「那我就不能放在你這裡?」

    「姜榮蕊。」

    江欲有點不悅地叫了她名字:「你是不是覺得,像現在這樣得寸進尺非常有意思?我希望你最起碼能有點腦子。」

    「我為什麼要有腦子?」姜榮蕊卻不退反進地勾住他脖子,從來不因為他的態度惱,直了直身,直勾勾地看著他,語氣也軟了,說,「我不是有你嘛。」

    「……」

    江欲果然不說了。

    姜榮蕊自下而上地看著他,儘量用平靜的聲音告訴他:「江欲,如果我們兩個之間會出什麼事,會付出什麼代價,你來兜,所以別拿這件事來威脅我,因為你對我的新鮮感還沒過。同理,只要你還站在我這邊,我就也想利用你過得開心點,不行嗎?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就別把界限劃那麼清楚,你對我好點兒,那些東西我家裡有人盯,放不了。」

    江欲想了想,點頭。

    「那我說膩的那一天,你會哭得死去活來嗎?」

    「不會啊。」姜榮蕊還覺得挺好笑的,「我只是想在有你的時候能活得方便點兒,但我們總不可能就這樣一輩子吧。」

    江欲就妥協了:「只要你還是清醒的就行。」

    他答應了:「那些東西我可以幫你放,但是以後寄東西,必須先提前跟我說一聲。還有,如果出了什麼事,我答應你,我來兜,但如果有一天我煩了你,你也不能再纏著我,哭也沒有用。」

    姜榮蕊也點頭。

    那就這麼說成了。

    但這樣的對話實在太無聊,都要把興致給磨沒了,哪怕看著她那張臉。江欲吻上她的唇,姜榮蕊慢慢地沉靜下來,又跟他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爛話。她覺得她明天又不想去上學了。

    第6章 約法三章

    凌晨四點鐘,姜榮蕊小腹撕心裂肺地痛。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在半睡半醒之間淚眼朦朧,甚至扯住江欲的胳膊。哪怕剛和她達成協議,江欲也煩了,問她:「你怎麼了?」

    但姜榮蕊只是蜷縮在他身邊,深深地埋著頭,不說話。

    她靜靜地躺了一會兒,但那樣銳利的痛感只增不減。她一隻手捂住小腹,一隻手攥著江欲,冷汗出了一身,但還閉著眼,想睡覺。睡著了就可以麻痹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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