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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37:27 作者: 蘭芝
胡帥還在半真半假地吹,童阿狸大眼睛瞅著他就輕笑,也真夾了一筷子腰絲嘗。喬以梁沒動筷,舉起酒杯和他碰,半笑著揭他,「五十年代你在哪呢?面世了麼?」
胡帥爽朗大笑,也是隨意,「少膈應我。」又點向童阿狸面前頭的那道枸杞燉銀耳,問:「妮子,曉得這什麼來歷不?」
童阿狸搖搖頭,扭頭巴望著喬以梁,眨巴眨巴眼睛。喬以梁淡淡一笑,覺得她這模樣可愛,摸摸她的發頂關照:「嘗點?」
小妮子懂事地點點頭,她今天特別給喬以梁面子,真是在「外面的熟人」面前不曉得幾乖巧。喬以梁也真給她添了兩勺在小碗裡,童阿狸就著嘗了嘗,笑眯了眼,「好吃。」伸手就又要去添。
喬以梁見她吃得滿意就勾勾唇,接過她手裡的勺子,又替她多添了點,還給她講:「這菜的典故沒什麼意思,相傳是房玄齡和杜海晦輔佐李世民奪取政權後,為了寓意大丈夫不僅要抄守清白更要有血氣而做的。」
童阿狸聽了當然撇撇嘴,也覺得沒勁,斜睨著胡帥,一臉的「你好沒意思!你笑點好低!」
胡帥卻不服了,他一拍桌面笑嘻嘻地接場子,「可是房玄齡不是挺有意思的麼?本事挺大,膽子挺小,妻管嚴不是?他妻子盧氏可是天下妒婦之魁首!嘖!嘖!想著都遭罪啊!」
也是!現如今,但凡女人對男人女性關係上有些小家子氣,有點嫉妒,就會被說成是「吃醋」。要問這詞哪來的?咱就該追問房大人的髮妻盧氏了。
話說,有一日早朝已畢,房玄齡卻在朝中徘徊不回家,唐太宗就很奇怪了,問他到底是怎生回事?房玄齡就苦巴巴地答啊:「請陛下下旨令吾妻莫再動怒了罷!」太宗一聽吃了一驚啊!他如何也沒想到自個的肱骨大臣房玄齡竟然是個怕老婆的!還怕成這種程度!
於是,為了替自個的大臣出一口氣啊!唐太宗就賜給了房玄齡許多美姬。房玄齡當然是不敢要的了,太宗見狀就要皇后出馬去勸說盧氏,哪裡曉得,皇后去了以後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沒轍!
這樣一來太宗就大怒了,直接賜了盧氏鴆酒說:「你要活嘛,就不要妒嫉!若要妒嫉嘛,那你就飲此毒酒去死吧!」
結果,人盧氏不獨愛,吾寧死啊!她二話不說將毒酒接過去,一口悶還真喝了!看到這種情形的唐太宗心裡真是大為驚駭啊!格老子的!忒牛逼了這女人!末了這事也就草草了了,回頭他還嘆道:「此等女子我尚畏之,何況玄齡。」
當然了,太宗並不會真要盧氏死,他當時也只是拿了濃醋嚇唬她。他只是沒想到盧氏沒被嚇著,卻嚇著了自己和眾人。於是古往今來,嫉妒就成了「吃醋」,房玄齡一代名相,妻管嚴之名也坐得妥妥的了。
可童阿狸到底是女性,她自然是在其位說其話,聽了胡帥那嫌棄的語氣,小妮子搖搖頭放下筷子特認真地回:「你這樣說就不對了。」
她這語氣特沉靜,冷艷冷艷的,其實也是平素的習慣使然。但胡帥不知道啊!他只覺得小妮子和喬以梁還真有點異樣的相似。這樣一來更來了興致,問她:「怎麼就不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說,你們再沒反應我罷工了啊!
第78章
「妒是愛的一種表現,不愛即無妒。就比如我不喜歡你的時候,你和幾個女人睡覺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童阿狸這話真是發自肺腑,也是通事理,更是冷心冷性。笑著的胡帥卻眼底一深,他只覺得喉頭一梗,眉頭也漫不經心地挑了挑,問,「你的意思是以梁以前有過多少個女人你都不管?」
童阿狸想也沒想,鄭重無比地點點頭:「不管。」在她看來,抓著自個男人的過去找事的女人純屬傻逼。
一聽這話胡帥就笑慘了,先說:「得,阿狸你沒冒出來之前,我一直以為這貨遲早得搞基。」說著,他又拍著喬以梁的肩膀嗤他:「兄弟你虧大發了!這妮子看樣子不好對付呦!前頭你沒事她不管,後面你想有事,這就真不止一罈子醋那麼簡單咯!」
聞言,喬以梁看他一眼沒說什麼,只笑笑為童阿狸夾菜,又突然冒出一句:「挺好,清淨。」
童阿狸聽著一笑,眼珠滴流轉,又有點較真,還在嘀咕:「其實你剛剛還有不對的地方,房玄齡那樣的妻管嚴並不可悲。當年房玄齡沒發跡的時候,曾經病得奄奄一息,當時他就對盧氏說:『吾多不救,卿年少,不可守志,善事後人。』盧氏聞後泣曰:『婦人無再見,豈宜如此!』他說他死了以後,要她趁著自己年輕改嫁。她卻不肯,後來哭著進了房間,毫不猶豫地拿利器刺傷了自己的一隻眼睛,以示自己絕對不會改嫁。你想,哪個女人不愛惜自己的容貌啊?盧氏這女人是愛慘了房玄齡才能決絕到這種地步。房玄齡也是高人,他站在權利的頂端呼風喚雨,戰戰兢兢,看慣了浮華,哪裡又不曉得千金易得,真心難求的道理呢?而像他這種事業有成的強勢男人,是絕對不可能真的是妻管嚴的,他所謂的怕老婆,不過是真心的疼寵愛惜罷了。你想啊,他若是不做個妻管嚴,後來他官居高位,一生顯赫,盧氏卻早年就瞎了一隻眼睛,該有多少女人光憑著這一點就能排擠欺辱她?說到底,他寵她是在護她。所以,敢明目張胆寵女人的男人才是真有福,敢直白對男人表現嫉妒的女人才是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