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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26:56 作者: 桐榮
    梁月點頭,小雪屁股上的紅疙瘩看起來已經很嚴重了,還是去醫生那邊看看。

    兩人因為擔心小雪,所以午飯沒吃就返回來。

    病房裡靜悄悄的,秦母坐在病床上,前面有一個帶著口罩的護工餵她吃飯。

    吃完飯後,秦母要睡午覺,護工耐心地陪著在他身邊。

    秦母像突然想起什麼來,她從包里把上午買的那串珠子拿出來。

    笑著說:「給你。」

    男護工沒說話,接過來,戴在手上。

    秦母閉上眼睛,正準備睡覺。

    秦野在外面敲門:「媽,我進來拿一下包。」

    秦母的眼神陡然緊張,她緊緊地抓住男護工的手,不知所措。

    男護工反手握住她,安慰她,示意她別擔心。

    秦母:「進來。」

    秦野一進來,就注意到屋裡有一個人。

    身材高大,頭髮斑白,看起來年紀挺大。穿著一身藍色護工衣服,正在整理剛才秦母吃剩下的餐具。

    秦母解釋:「送飯過來的護工。」

    秦野點頭:「有勞。」

    他轉身去拿放在沙發上的背包,把裡面的藥膏拿出來。

    餘光猛然掃視到了男護工的手腕,手上戴著秦母上午買來的珠子。

    秦野眼眸定視了幾秒,然後不動聲色的移開。

    他壓住心裡濤浪般的震驚,拿著藥膏給梁月。

    男護工推著推車出門,秦野的視線一直緊緊地盯著他。

    片刻,秦野對著梁月說:「你帶著在小雪媽這兒,哪都別去。」

    梁月點頭,見秦野臉色不對勁,「你怎麼了?」

    秦野:「我出去辦件事。」

    秦野跟著男護工,一直到電梯口。

    電梯口沒法直接跟著,秦野只好上前,一同等著電梯。

    至始至終,戴口罩的男護工如同沒看到他一樣,沒有抬眼過,電梯停靠在九樓。

    男護工推著車出去,秦野緊隨其後。

    男護工的車被推進了休息室,休息室大門快要緊閉的那一瞬間,被秦野大手從外面抵住。

    秦野終於對上男護工的眼睛,那雙眼睛似曾相識。

    「你到底是誰?」

    秦父知道,從他選擇暴露的那一天開始,就註定會有今天。

    被秦野撞見後,他眼神依舊波瀾不驚,開口:「進來。」

    秦野聽著那句似曾相識的聲音,腦子突然被炸開,這些年所有的疑惑都向他湧來。

    秦父拿開口罩,是一張非常滄桑的臉,可見他這麼多年在外的辛苦。

    秦野坐在沙發上,直愣愣地盯著秦父看,記憶力秦父那張帥氣正直的臉,與現在這張臉重合,雖然經過了十幾年,但秦野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這是殉職了十多年的秦父。

    秦野心裡的震驚持續很久,他一時竟然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喜悅?或是憤怒?

    秦父開口:「外面傳言我殉職時,我正在跟蹤一群特大犯罪團伙的拐賣婦女兒童案,那次最後的收網,隊裡以為是結束,後來根據收集到的情報發現,我們根本沒有打入到犯罪團伙的內部。」

    「當時上面讓我繼續潛伏在裡面,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沒有辦法跟你們取得聯繫。」

    「在裡面時間長了後,我決定不把這份危險牽扯到你和你母親身上,便一直沒有告訴你們真相。」

    秦野:「十幾年,一千多天。」

    秦父平靜:「我們差一點有交集,你當年臥底的那個車隊,裡面有人就是團伙之一。」

    秦野不禁心驚,當年他臥底的那個車隊,現在有一大部分人跟他合夥了物流公司。

    秦父:「當時,你任務失敗,有一部分原因是我造成的。」

    「如果你繼續臥底下去,我們倆很有可能會碰面,太危險。另外,我非常不希望你繼續再跟著那個案子。」

    秦野:「所以,您就擅自幫我決定了?」

    秦野剛做臥底時,還是個剛出進校沒兩年的愣頭,他把所有的勇氣都傾注在這個案子上,沒想到後面的卻是這樣。

    面對秦野的質問,秦父沒有解釋,他開口:「我不希望,秦家的兩個男人都為這件事殉職。」

    秦野沉默。

    秦父:「這些年,我一直關注著你和你母親。」

    「你結婚了,有了兒子,我很高興。你母親病重,情況越來越差,我心急如焚,不得以才出來。」

    秦野心情複雜:「那個案子,現在怎麼樣了?」

    秦父:「局裡最近在收尾,馬上就會有結果。」

    秦野:「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秦父:「快的話一兩個月,慢的話要半年到一年。」

    父子倆的談話異常沉重,但是解開了不少心結。

    秦父臨走時,拍拍他的肩膀:「我永遠字在你們身邊。」

    梁月在樓下,抱著小雪和秦母玩。

    病房的門突然打開,梁月抬頭,看到了一張讓她十分驚訝的臉。

    梁月:「秦……秦野?」

    秦野跟在後面進來,梁月看到秦野時,更是感到莫名。

    秦父:「我是秦野的父親。」

    梁月:「???」

    秦父:「我們見過。」

    梁月想起來,他們真的見過,在秦家住宅舉行婚禮時,她看到的不是所謂幻影,而是秦父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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